“阿父回来了。”喻锦岳张嘴无声的喊了一声:“阿父。”
喻世忠抱着他自然是没看见,可怀里颤抖的身体和自己背上慢慢环上来的一双胳膊却告诉他,他的儿子如同他一样此刻内心都不平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
喻锦岳一边看着他们吃饭一边听喻世忠和他说起自己失踪那几年的事情,手紧紧的抓着喻世忠的衣摆,生怕自己一不注意自己的阿父就会消失,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怕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待在家里的喻锦平和喻锦岚见他久久不回来,便锁上了门,跑到了喻家。
掀开草帘子,看到喻锦岳和一位陌生的面具汉子坐在一块,喻锦平好奇的接连打量了他好几眼。
喻锦岚更是直接跑过去趴在长凳上,瞅了瞅自己哥哥的手,又瞅了瞅一直望着自己奇怪的伯伯,害怕拉着喻锦岳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后。
用力的晃了晃喻锦岳的衣摆,待他看过来时,小声的追问:“这是谁啊?”
自从他们进来喻世忠的眼神便一直放在喻锦岚的身上,相比于自己的儿子,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女儿,一直被他那不干事的三弟盯着,现在看来,小岳将她养的很好,自己很欣慰。
可听到喻锦岚的声音,他像是被雷劈一样呆愣在了原地,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对于女儿只是一位陌生人,毕竟他离家时喻锦岚不过两岁。
“这是咱们的阿父,小岚。”喻锦岳深深的偏过头看了眼喻世忠,又顺了顺喻锦岚因为跑动而翘起来的头发,郑重地说。
“阿父?”喻锦岚闻言抬起头看了眼面具男子,随即躲在了喻锦岳的怀里,她自记事起脑海中都没有阿父的影子,只有她的哥哥和阿娘两人,虽然曾经常听阿娘提起阿父,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阿父的她来说这位突然出现的阿父只是一位陌生人。
她这副闪躲的样子喻世忠看在眼里,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的说:“小岚不认识我是应当的,毕竟我……不在家。”
他这句话说出口,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喻锦岳。
一旁的喻锦平听到喻锦岳的话,显然他虽甚少从家里出来,但是印象中还是有这么一位二叔在的,在看到喻锦淮对他点头示意后,他才叫了人。
此时,吃完饭的喻知宁许久未见喻锦岚,让喻锦淮将他从凳子上放下去,蹬蹬蹬的跑到喻锦岚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小姑姑,我们去玩。”
喻锦岚从喻锦岳的怀里出来,点了点头,临走她回过头看了眼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阿父,迟疑半晌,最终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得到这个笑容的喻世忠瞬间被治愈了,心情比之前都好了许多。
等两个小孩子跑出去玩以后,堂屋里就是属于大人的天地。
不光是喻锦岳就连喻锦平都好奇他们这一趟去渭平府发生了什么。
起初并没有什么,直到喻锦淮和他们说以后就住在渭平府,还在府城做生意,且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后都大惊失色。
“二哥,以后真的只几个月回来一次吗?”喻锦平喝了一杯水,愣愣的问。
喻锦淮点了点头,解释道:“宅子都买了,铺子也要开了,且不说阿允做的东西也只有从府城卖出去是最好的,无论如何,在府城定居是拍板的事。”
“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家里的事,再和村长商量一下原料的问题。”
喻锦岳知道孟允舒做了洗发膏,他们家里现在用的就是孟允舒送的,用完之后确实头发都顺滑了许多。
他也明白,要想将洗发膏卖出去,在渭平府开店是最好的,不为什么,只因渭平府距离京都长安近,且还有码头,往来许多地方都方便许多。
这般想着,喻锦岳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二哥和哥夫,启唇道:“你们放心的去,家里的一切有我和平安,我们会照顾好的。”
喻锦平听到后也附和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有他们。
喻锦淮和孟允舒倒是不担心这个,听到他们的话,心里暖心不少。
等他们走后,堂屋里只剩下了喻锦淮和孟允舒二人。
从渭平府到家虽然不远,但是一路坐着马车,身子不免有些疲惫。
孟允舒放松的靠在喻锦淮的身上,享受着他给自己揉腰的动作,眼珠咕噜噜的转着,思考着做洗发膏原料的事以及制作精油的事。
他记得要制作精油一共有三种方法,浸取法,榨取法以及蒸馏法。
蒸馏法现如今是完全行不通的,且不说他没有蒸馏仪器的图纸,再说即便是有了能不能做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为今之计也只有榨取法和浸取法两种。
而浸取法又需要基础的油脂,榨取法也有局限性,想到这里,孟允舒不由得蹭了蹭喻锦淮的肩膀,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
手指无聊的扣着喻锦淮的衣服,看来,现在能让他们做的也只有最基础的洗发膏和香皂了。
要是有油,那么不管是洗发膏还是香皂他都能弄出各种香味,想来一定会受欢迎。
他已经攒了许多的皂角、何首乌、无患子和侧柏叶了,即便他们需要收原料上来,他农场里的也够他们用上一阵子了。
“淮哥,等明日我们就去和各个村长商量,当然,还需要将县令也叫上,有他在,咱们的事估计会顺利许多。”
喻锦淮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好。
——
吃过午食以后,喻锦淮带着家里的红薯种子和锄头去了地里,之前特意空出来一亩正是为了种红薯,现如今和府城回来了,正好将红薯种下来。
他即去了,孟允舒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上,他们碰到许多去田里干活的人,免不了搭话。
直到走到自家的地里,孟允舒才觉得耳边都清静了,现在的人很少有外出的,县城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远的,有的人甚至于一生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知道他们从府城回来,好奇的他们自是要问上一问,毕竟那是他们从没有去过的地方,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
喻锦淮不爱说话,孟允舒也不愿意说,两个人都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与他们不同的喻知宁,被村里的小朋友围着,问什么说什么,当然对于自己家的宅子和铺子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往出蹦,嘴可严实了。
空出来的地喻锦淮在去府城以前都是翻过的,土地都是松软的,是以喻锦淮和轻松的挖了坑,坐在地垄上的孟允舒看着他弯下的脊背和强有力的胳膊,不由得感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坑挖的差不多了,孟允舒才提着裹了一层草木灰的红薯种子,将其放进喻锦淮挖的坑里,做这个需要弯下腰又直起来,幸好孟允舒在农场里做惯了农活,现在忙起来也不觉得怎么累,忙过一亩地,已经是吃晚食的时间了。
在外面玩的喻知宁回到家后没找到他们,便跟在家里的两只狗身后来了地里。
还没有到自家地里,老远看到自己小叔叔和小叔父的身影,就大声的叫着:“小叔叔,小叔父,阿宁来了,阿宁帮你们种地。”
忙完正准备收拾回家的喻锦淮和孟允舒闻声笑着站在地头看着他跑过来。
一把抱住孟允舒腿,喻知宁看了眼地,又扫了眼他们,颇为惋惜的说:“唉,是阿宁来晚了,是阿宁没帮上你们。”
嘴上这般说着,他的双眼却流露出一股庆幸的意味,得意洋洋的笑着,嘴角的弧度怎么都下不去。
孟允舒捏了捏他的鼻子,走过来的喻锦淮一把将他抱起来,另外一只手牵着孟允舒的手,一家三口沿着地里的小路往家里的方向走。
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似乎是为他们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长,三人的身影倒影在地面上,伴随着喻知宁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孟允舒的调侃声,喻锦淮看向不远处停下来等他们的大青和大黑,只觉得岁月静好。
倦鸟归林,他们喻家总算是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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