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见过无数不择手段捞钱捞名的,就没见过郁沅这种把到手的名声往外推的。
郁沅:[真的不能直接用顾氏慈善的公号吗?]社恐患者并不想拥有公开的社交平台,这比大号朋友圈还恐怖!
而且他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早晚要把这些都还到顾劭承手里,名声这种事情不像账户余额能明确切割,不如一开始就不落在他头上。
陈秘书很快给出解决方案:[可以注册一个新公号,挂靠在顾氏慈善下面,比如沅慈善基金会您觉得怎么样?]
这的确是个折中的办法,账号移交起来方便得多,而且郁沅只是藏在账号后面定期管理一下,没人知道账号是他在管就好。
郁沅:[换个字。]
陈秘书:[您说?]
郁沅:[猿慈善基金会。]
陈秘书:……
行吧,勉强可以当成“程序猿”衍生来的“慈善猿”,不过他严重怀疑是因为猴慈善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用自己的黑称当名字,这是生怕被别人认出背后是他?
实际上郁沅没想那么多,被叫猴猴很可爱他完全不觉得是什么黑称,他只是不希望和自己产生明确联系。
等陈秘书将账号发给郁沅后,他第一时间转发给阮方洺。
阮方洺看着“猿慈善”三个字:[……]
阮方洺:[行吧,周一对外公布款项时会@你,到时候你转发到首页即可。]
[不少参与免费午餐的学校,会有专门负责人登记每日钱款的使用,开始没什么发的可以定期转发一下这些汇总账目……最好一开始就找人打理,后面这些琐事很麻烦的。]
郁沅道谢后决定自己先负责一段时间,也算帮顾劭承个小忙偿还一点恩情。
他先登陆账号,打算把**设置先调整一下,再把背景和头像都改成顾劭承同款的顾氏logo,让他的猿慈善看起来就是非常公的公号。
结果点进去就在热搜尾巴看到自己的名字:#顾劭承郁沅书房视频会议#
郁沅:……?
郁沅忙起来刚把书房的诡异尴尬忘到脑后,看到这个词条脑袋嗡的一下,卧槽,该不会顾劭承当时在开视频会议吧?!
一想到那一幕被无数人看到,郁沅瞬间便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寒毛竖起脊背发凉。
他屏住呼吸想点开词条,但人一恍惚手上动作成了下拉刷新,刚要再点开时发现词条已经消失不见。
郁沅:???
是他幻觉?他现在对社交的焦虑已经能看到幻觉的程度了?郁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所谓了,只要没人知道就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幻觉消失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替他负重前行。
与此同时,某位自称一次至少二十分钟碾压顾劭承的部门经理,还在和公关部的老伙伴抱怨:“凭什么啊?撤热搜比上热搜还贵!就离谱!”
公关部经理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已经是顾氏才能谈到的内部价了,顾总肯定会知道的,你最近小心点吧,我只能帮你盯着删一删匿名群里的消息。”
部门经理哭丧着脸点点头,十分担心自己周一会因为右脚先迈进顶层办公室被开除。
*
到了晚上,郁沅先检查了一下顾劭承脚底的伤口,发现脚掌上细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痂。
不过刚结痂不久依旧有沾水感染的风险,郁沅推人冲澡前还是先将伤口贴上了防水敷料。
手上则缠了厚厚的保鲜膜,确保在冲洗过程中不会进一点水。
为避免下午那种让彼此尴尬的事情发生,郁沅提前在心里做了备案,第一步速度扒,第二步速度冲,第三步裹上浴巾就撤!
过程中郁沅都眯缝着眼,要不是完全闭上会冲歪,他可能会选择非礼勿视。
整个流程十分钟结束,顾劭承十分配合地裹上了毛巾浴袍。
他清楚面对郁沅这种本就有社交障碍的情况,暗恋是一回事,明确亲密关系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操之过急,相近的方式重复使用只会让郁沅产生戒心。
郁沅担心顾劭承晚上又出意外状况,晚上肯定是要留宿在对方房间,只不过这一次他坚定不移选择了打地铺。
虽然最近刮来一股寒流,天气又突然冷了起来,但室内既有中央空调又有二十四小时地暖,郁沅睡在地上完全没有问题。
顾劭承拦了两句,见郁沅坚持也就没再劝阻,两人各自躺下。
郁沅扑好被子,十分怕冷地将被角提前压好,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晚安~”
顾劭承低低应道:“晚安。”
郁沅笑了笑,伸手去关床头的小夜灯,结果没等碰上,灯自己灭了。
郁沅起身去开其他灯,结果一致,他跑到露台方向往别墅区中央的亮化带望去:“……好像是停电了。”
躺在黑暗中的顾劭承微微弯唇,一开口冷淡的声音中却带上了少许不悦:“停电会有应急发电机,不应该直接断电。”
郁沅:“那问问别墅管家?”是指别墅区配备的专职服务人员。
半小时后,备用发电机延迟启动,不过因为不是盛夏时用电高峰,对发电机这种备用电源检修不及时,储电不多只能先紧着灯、冰箱、新风系统、各种报警感应系统,地暖和中央空调暂时无法提供。
这也是出于眼下普遍用电的优先级考虑,并没想到别墅空房间那么多,还会有人打地铺的情况。
是以房间的小夜灯重新亮起来后,地板却依旧一片冰凉。
郁沅:“……”莫名感觉被物业针对了。
顾劭承半阖着眼,声音低哑:“上来睡吧。”
第41章
郁沅纠结了一会儿, 地面冰凉冷似铁,这肯定是没法睡的,顾劭承又离不了人……郁沅垮着小猴|批|脸爬上了床。
顾劭承支楞在前,郁沅现在明确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变质, 躺在床上越想越难心安, 清醒的时候应该还能恪守底线, 万一半夜疯起来可怎么办?
郁沅想来想去找了三个抱枕两个枕头回来,挡在两人中间:“我怕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哈。”
顾劭承微微颔首, 苍白瘦削的面庞上尽显疲惫:“早点睡吧。”
说完眼睛一闭,呼吸很快平缓下来。
郁沅看在眼里放心不少, 又考虑到顾劭承这两天服药的剂量很大,心里的天平左摇右摆。
郁沅抱着被子瞪俩圆眼睛暗中观察了好一阵,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缓缓闭上眼睛。
又过了半个小时, 郁沅已经完全睡熟,睡在大床另一侧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狭长的黑眸中一片清明。
顾劭承缓缓撑起身|体,越过枕头三八线看向沉睡中的精致青年。
郁沅盖的是他从夫人房带过来的小被子, 怕冷养成了将被子四角牢牢压在身下的习惯, 整个人紧紧裹成蚕茧状,下半张脸也缩进被子里,要不是为了呼吸恨不能整个人都缩进去。
顾劭承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这是独属于他的宝藏……
燥热的指尖轻而缓地触上郁沅柔软的发丝,抵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一笔笔描摹着青年脸上精致的线条。
原本只是想这样近距离看一看,轻嗅一番浅淡的甜味, 然而从指尖到指腹很快变成了大掌轻抚, 贪念在黑夜中疯狂生长, 星火便可燎原。
喉结反复滚动,顾劭承垂眸看了眼阻在两人之间的抱枕、枕头,黑眸沉了片刻,抬手将其中三个丢到地上,两个放到郁沅那一侧的床沿,制造出被睡梦中的郁沅胡乱丢弃的模样。
顾劭承想到郁沅畏寒时将手脚都塞到自己怀里,整个人弯成U型磁铁,便觉得即便这样,也远不如那一晚郁沅真实行为闹出来的动静大。
随后他摊开大被将郁沅连同身上的蚕茧一并裹了进去,抱着人挪回自己睡的那一侧,直到郁沅的呼吸再度变得平缓,才小心翼翼剥开青年身上的小被子。
轻薄丝滑的面料落入掌心,顾劭承浓黑的眼底又暗了几分,迫不及待地交颈而卧,深埋进青年温软的颈侧汲取渴慕已久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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