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城想了想,忽而冷笑一声: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修为中,有一部分是前世时从我那里夺来的?】
系统:【你这样一说便对了。】
谢锦城却忽而想起了另一事。
两人结和时他清楚地感受到,云容的道心有瞬间的崩溃,但仅仅一瞬便又迅速愈合好了。
谢锦城不懂。
这种事既然可以让他破道,那又是什么支撑着让他没有在那场欢*中沉沦迷失下去?
短暂的沉沦,瞬间的清醒。
谢锦城觉得他可能需要多试试才能从中找出答案。
不过他一转头看到云容方才披好衣衫,便慌不择路地起身往外走,皱了皱了眉,目露震惊。
这是完事了就想跑??
上去就将人拽住,狠狠瞪着他。
即便是自己贴上去的,也从未见过像他这般提起裤子就跑的,纵然心里嫌弃,也没有舒坦完了就这般不给面子的!
“师尊,我就这般让你恶心了吗?”谢锦城看着他,勾唇道,“可即便再脏,方才也是您自愿进来的。”
云容的身子僵了僵。
谢锦城的话狠狠地刺痛了他。
他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话还未说出口,一口鲜血直接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如梅花般散落在地上。
系统:【……宿主,你吸得太过了吧?】
谢锦城:【……】
他真的没有。
不过他很快慌了起来,这都吸得吐血了,云容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吸人修为这种事,本就是逆鳞,云容又岂会放过他?
他应该怎么解释这人才会信?
云容却用了法术将身上血迹清理干净,回头看着谢锦城。
谢锦城也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结果云容用手捧着他的脸,闭上眼睛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吻在了他的嘴角。
“不脏,我也从不觉得恶心。”
随后轻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但自始至终,都是心甘情愿。
即便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情感的交*,充满了目的性,即便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但热褪去,什么也不曾留下,只有无尽的空虚……
但他甘之如饴。
谢锦城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这人已经知道了……
云容从不轻易袒露自己的心迹,因为他知道谢锦城不需要,也不在乎,可他依旧想让那人知道,我不嫌弃你,也不觉得你脏,我只是很心疼。
原来喜欢一个人到骨子里,是见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的。
谢锦城沉默了一下,却突然低声嗤笑道:“苏钰的炉鼎炼成功了,只不过出了些差错,会让与我欢好的人修为反被我吸了去,如今知道了,师尊准备如何?”
云容静静地看着他。
谢锦城勾唇:“徒儿怕痛,寻常的修炼太难了,这种修炼方法极好,我很喜欢,师尊现下是不是想将我逐出师门了?”
像他那种人,怎会容忍得了这种事。
云容看着他,艰涩地开口:“你会找很多人吗?”
“会,而且都会与他们做方才那种事,反正我本就是男宠不是吗?”谢锦城看着方才那些人的尸体,笑道,“师尊若来得晚些,他们便是第一个遭殃的。”
这种修炼方式,同魔修无异,绝非正道能容。
他只想这个人快点厌恶他把他逐出师门,免得来日觉得他辱没师门,再如前世那般要了他的命。
从他被迫选了这条路开始,他就注定要以这种不耻的手段修炼下去。
“无论是谁,你都愿意?”云容沉声问。
谢锦城心中冷笑:他有的选吗?
他无所谓道,“与谁做这种事,同我来说,都一样。”
都一样。
这三个字深深地扎在了云容的心里,让他在方才那场欢愉中唯一剩下的那丝热气也凉了下去,冰冷刺骨。
他知道这个人恨他,想杀他,想要他的命,但也许是方才的欢愉让他心动,心底竟存了一丝丝连自己也没能察觉的侥幸,觉得那滔天的恨意中,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喜欢?
而现在谢锦城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种事,他可以和任何人做。
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而沉默过后,他却只是道:
“你何苦费力去找其他人?十个百个,抵得过我一个吗?”
谢锦城挑眉:“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云容在他的耳畔道:“别找他们,我助你修炼,做你的炉鼎。”
谢锦城愣了愣。
“你说什么?”
“我做你的炉鼎。”
——我做你的炉鼎
听见了吗?我甘愿做你的炉鼎。
这句话的冲击直接让谢锦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想不通云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应该最不耻这种事吗?
“为什么?”谢锦城低声问。
云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他怕他知道后,为了报复他可以做出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食髓知味,一点修为换这样愉悦的事,我觉得很划算。”
谢锦城差点都要以为这人是喜欢上自己了。
他勾上云容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那以后这里,就只让师尊碰。”
云容:“好。”
就当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吧,不掺杂任何感情的交易,对谁都好。
两个人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后,才发现外面早已变了天,独孤遵将阮儒囚禁,整个天下都到了他的手中,竟是回到了原本既定的轨迹中。
谢锦城想来就好气:“独孤遵他想扳倒阮儒我想得通,可他派人杀我做什么?”
吃饱了撑得吗?他好好在帝师府当他的头号咸鱼,结果祸从天降。
云容淡淡道:“他也许是将你当做了阮儒的亲信,所以想要一起斩草除根。”
谢锦城:“说来,他怎么突然开窍了?我那些年可是使尽了手段,也没能让他俩生出一丝嫌隙。”
云容道:“去宫里看看便知道了。”
寝宫内,阮儒身上满是青紫伤痕,大红色的被褥凌乱地害在身上,他疲倦地睁开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身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绝望不堪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清楚地记得独孤遵是如何一边用森冷的声音对他道:“屈辱吗?这些还远远不够!你心心念念的江山,朕也会一点一点地将他毁掉!”
一边肆无忌惮地破开他的身体。
他缓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见那人似乎出去了,自己穿好了衣服下床,走到墙边拿了东西又坐回床上,闭上眼睛,任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云容同谢锦城两人隐身悬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非常清楚这里前一夜曾发生了什么。
“以前没看出来,独孤遵真还够狠的。”谢锦城勾唇道。
毕竟是一手将自己养大的人,他竟半点也不留情。
云容却皱着眉道:“不对劲。”
“嗯?”谢锦城看着他,“什么不对劲?”
“这房中除了我和水镜,我还感受到了第三个人的法术气息,那个气息很浅,是潜藏在独孤遵身上的。”
“他被人控制了?”谢锦城问。
云容摇了摇头,“是追魂术,有人借此缓醒了他前世的记忆,却又刻意封存了他今生的记忆。”
“这可真是够歹毒的。”谢锦城啧舌道。
前世的独孤遵同阮儒那可是生死仇敌,哪怕他还有今生的记忆,阮儒都不至于这么惨。
正在此时,寝宫的大门被人推开了,独孤遵一身玄色龙袍从外面走进来,目光阴翳,与他们当初认识的那个少年截然相反。
他手上端了一碗粥走到床边,另一只手捏起阮儒的下巴,俯视地看着他道:
“吃,朕还不想你死,这般死于你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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