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上前几步,跪拜在地上,恨不得亲吻司祁的脚尖,对他说:“伟大的兽神大人啊!”
“感激您的降临!替我们挡下灾祸,庇护我们的平安!”
司祁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躲开这群老者们的叩拜,语气舒缓冷清的说:“行了,起来吧。”
大巫们根本舍不得起来,可既然司祁都这么说了,只能遗憾地爬了起来,一脸恭敬崇拜的脉脉注视着他。
这狂热的反应看得司祁头皮发麻。
原主遗留在体内的情绪冒了出来,能感觉到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喜欢站在人前走到哪儿被人关注到哪儿的。
试想一下随便与人说一句话,那人都会面色潮红激动到快要昏厥,这种生活谁能受得了?
便说:“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便好,不要外传。”
现场所有人听到兽神大人的旨意,连忙点头,一脸坚定的说:“我们誓死维护您的意志!”
就算是他们最亲的人询问,他们也不会泄露半个字!这个秘密会伴随他们的生命一同离开这个世界,闷死在他们的皮囊里,跟随肉体一起腐朽消失。
司祁说完,又记起这个世界的任务,觉得还是要有个合适的人选站在人前管辖各大部落,这样更方便管理。开口道:“你们可以对外说楚沨是兽神使者,一切听从他的旨意行事。”
周围人对此接受良好,很快点头表示明白。兔子男与伊莱文听到这句话目呲欲裂,兔子男到这一刻才彻彻底底明白了上辈子他没能知晓的真相,知道为什么他直到死也没能从别人那里听说司祁的真实身份;伊莱文痛失使者身份悔不当初,喉咙里拼了命的想要发出制止的、哀嚎的声音,却什么都没能发出来。
他恨啊,恨得快要死了!
可他再恨也没有用,大部落的人束手就擒被通通抓了起来,即使不戴上镣铐他们也根本不敢逃跑。伊莱文和兔子男同样被控制了起来——那些大部落的人知道二人背叛了兽神大人所在的部落,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叛徒告了出来。
不说实话,就算他们不被供出来,他们在部落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待遇——一个是不久前背叛了兽神大人的渣男,另一个是撬了兽神大人墙角的混蛋。现在更是双双配合大部落过来找他们部落的麻烦。
若不是兽神大人出现,他们这次怕是会死伤惨重,亦或者直接消失在昨晚的寒夜了。
而兔子男与伊莱文即使只是被抓,并没有被处死,也根本开心不起来。
一个总是孜孜不倦的想要去纠缠司祁,不停的说我才是兽神使者,被周围听到了的兽人亚兽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揍了无数顿,压根不给他接近司祁的机会。
另一个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一下说自己完成了兽神大人交代的任务、一下说自己背叛了兽神大人要拉着伊莱文去死。
大家关了他们几年,看他们这个样子,觉得关起来好像也没啥用,干脆把他们放了。
于是兔子男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就会偷偷跑到司祁的附近,默默看着他。
注意到楚沨与司祁的有爱互动,看到那些后来加入部落、并不知晓司祁真实身份的人,因为楚沨对司祁的爱护而格外尊敬司祁,兔子男会露出旁人不能理解的欣慰笑容,神神叨叨呢喃着说“怪不得”、“这样就好”。
曾经的他不愿意承认楚沨比伊莱文更适合成为伴侣,不想承认司祁选择了楚沨日子过得比他更幸福。现在的他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就趁着自己尚且清醒的时间,跑去和当初入侵部落的兽人们一起进行义务劳作,偿还当初犯下的过错。
时而下田耕地,时而收集青草喂给圈养的山猪,时而跑去帮着砖窑厂送煤炭,时而编制出漂亮的鲜花花环放在司祁会经过的路上,希望这些美景能给司祁带去一些好心情。
起初部落里的大家都会冷眼看着他忙里忙外,当做他不存在。慢慢的时间久了,也会有人开始与他搭话,看着他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情复杂。
再后来,一位外来的兽人喜欢上了勤劳腼腆的他,丝毫不在意他偶尔会出现的自言自语神经质表现。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兔子男终于在对方的努力下被打动,在兽神大人的雕像前定下了相守一生的契约,兽神大人如对待其他定契的兽人那般,赐福给了他们。
自此以后,再次遇到司祁的时候,兔子男已经能够红着脸冲司祁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而不是低着脑袋第一时间逃开了。
咻咻注意到兔子男的转变,忽然记起那个已经被他们忽视太久了的世界之子,对司祁说:【主人,世界之子跑哪儿去啦?】
司祁回想了一下世界之子的长相,在四周搜寻了一圈,看到某个扛着锄头路过、垂头丧气的兽人:【那个就是】
咻咻愣了愣,仔细瞅了瞅,丝毫看不出这个兽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没有世界之子们常见的意气风发,甚至感觉比周围兽人更加的暮气沉沉缺乏生气。
【他这是怎么了?】
以部落里大家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顶多只是遇见后没好脸色而已。世界之子到底是怎么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司祁:【因为怨天尤人】
当世界之子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为兽神使者,注定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兽人的时候。他亲眼看着楚沨如何风光无限,如何被来自其他部落的人尊敬讨好,内心的失落感与嫉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会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惹得司祁厌烦,现在站在楚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他。会想当时司祁对他那么好,他明明享受了兽神大人最大的爱护,可现在即便走在部落里也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会不平衡为什么楚沨可以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享受一切,而自己却要听从他的指挥,当一名狩猎小队里的成员,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任何一点事情放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不满意、不顺心的,除非让他成为兽神使者、顶替了楚沨的位置,否则他这一生都会活在后悔与怨恨之中,无法解脱。
慢慢的,他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的时候精神恍惚想东想西,捕猎时开始出现差错。又后来,他因为能力不足被踢出了捕猎队伍,不得不寻找其他出路。
部落里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发展速度太快每天都是一副新面貌,无数外来的兽人加入部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活得精力十足很有干劲,可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不长久,也不愿意“纡尊降贵”的去认真做,就这样被后来的新人顶替,抢走了那份在别人眼中看来十分不错的工作。
慢慢的,他在正值壮年的年纪沦落成了一个只能靠着耕地度日的颓废青年,仿佛部落里的小透明,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记得起他的存在。
这不,连咻咻都差点把他给遗忘了。
咻咻啧啧感叹了几声,直说这家伙心比天高,不懂得惜福,看着司祁去找主神大人,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很快,便把那个世界之子忘在了脑后。
等他再次想起,恐怕又不知道要过上多少年了。
想必那时候,部落已经发展出另一幅新面貌,变得比现在更加的繁华昌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winkraine的地雷,河殇的地雷*2~
第183章 地府APP
荒郊野岭, 乱葬岗。
月光映照下枯败的老树林,仿佛一尊尊腐朽的尸体伫立原地,往地面上落下细密错乱的漆黑鬼影。
冷风呼啸而过, 萧瑟树叶飘零,地面重重鬼影胡乱摆动, 带起一阵渗人的哭嚎哀叫。
空地上,四处散落着各类动物的新鲜血肉, 散发着腥浓的血气。内脏断肢若菜肴般被满满盛于一个个白玉盘中, 七根燃烧中的白色蜡烛随风摇晃着点点豆大的烛光,镇于鲜血涂抹而成的阵法各方。
呼吸般起伏着或明或暗的赤红光芒,酝酿等待着什么。
这里正进行着阴邪诡谲的祭祀。
一个男人站在阵法外, 口中呢喃念诵着一段怪异的音律, 猛地一洒手中血液, 鲜血触碰到阵法中央, 若触碰到高温一般迅速蒸发成红烟, 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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