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潼爸爸妈妈呢?”张伟左右看看,这么大一个餐厅,除了安以农,就是上菜的佣人,他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不在这里,我一个人住。”安以农夹了一粒汤包放在勺子上,小心用筷子戳破一个孔,汤汁流出来,“他们离婚了。”
“啊?不好意思。”
“嗯?”安以农抬起头,“是他们自己感情不和离婚的,你们说什么不好意思啊?不要这个样子啦,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有钱人家大少爷了。”
他学着张伟的口气说着‘大少爷’,把两人都逗乐了。
一顿饭吃下来,张伟和赵刚慢慢放开,等他们坐上何家的私家车,人已经完全恢复成平时的样子,还在那里用手比划:“你家真的好大啊!我感觉那个厕所都比我和我姐姐的屋子大,你平时在家里走都不会迷路吗?”
“怎么会迷路?大部分地方平时锁着不用的。”
“也是,不过你家的房子真的好大,房间一定也很大吧?”张伟羡慕道,“我的房间还是隔出来的呢,我说个梦话,全家都能听到。”
“房子大是因为在地价还便宜的时候买的。”安以农笑着转移话题。
车一路驶向某个美容会所,李玉凤已经等在那里。
张伟两人第一次看到安以农的妈妈,他们因为她的年轻貌美而惊艳:“难怪你这么好看,原来你妈妈这么漂亮。”
“是吧。”安以农笑着看向光彩耀眼的李玉凤,“我也觉得我妈咪闭月羞花、美若天仙。”
李玉凤忍不住笑,美得像盛开的鲜花,灼灼其华。她推着三个大男孩进美容会所,让他们换上浴袍,把全套的美容护肤造型做下来。
一群可爱漂亮的小姐姐们把他们三个包围了,香风徐徐,可惜现场没有一个懂得享艳福的,全是手足无措小鸡仔。
此时此刻,安以农无比庆幸自己拖了两个人来,不然他一个人得多尴尬?
傍晚时分,坐着电车或者黄包车来的同学们就一一到了请帖上写的地址。
他们都吓了一跳,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酒店,没想到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庄园,从门口到里面真正举办宴会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路。而门口围着很多记者,手里拿着长枪短炮想要进去,却被拦在门外。
“是、是这里吗?我们会不会走错了?”一个女生拿着请帖,声音颤抖。
她眼前是一个宫殿一样漂亮的地方,远远的就能看到三层汉白玉的喷水池,还有那些形状规整的花园。
门口的保安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昂贵的小汽车进进出出,他们这些学生站在这里,不免自惭形秽。
“你好,请问是何少爷的同学吗?”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他来到这几个学生面前,“我来接你们进去。”
“是、是何天潼……”他们结结巴巴,话都不会说了。
“那就是了,请跟我来。”
几个学生有些紧张地跟着他走过去,司机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坐。”
他们坐进去,身体僵硬,背部挺直都不敢靠着椅背。
轿车启动了,缓缓开入这个庄园。透过玻璃窗,他们可以看到两侧的风景,种着各种鲜花,还有喷水池和白色雕塑,就像梦境一样。
终于,有一个同学忍不住了:“师傅,打扰一下,请问,何同学他……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能在这种豪华得过分的地方举办成人宴会?
“你们不知道?”司机有些惊讶,“少爷是XX日报的少东家。”
“XX日报?”同学们面面相觑,“是那个何家?”港城姓何的很多,但是办报社,差不多是传媒界半壁江山的何家,只能是那个何家了。
“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无法把身边一个挺和气的校园偶像和电影里那种顶级豪门联系在一起。
那种豪门之子,不是应该去贵族私立学校吗?
车子缓缓停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式建筑前,几个同学小心翼翼走下车,踩在门口铺设的昂贵红地毯上。
红地毯延伸的方向可以看到亮闪闪的水晶吊灯和豪华的装修。漂亮得和明星一样的迎宾小姐站在两侧,她们微微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正手足无措,他们抬头看到门口正在迎宾的安以农。
他今天打理了头发,本就漂亮的脸看起来更好看了,他还穿着一身特别好看的海军蓝西装,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光打过来就会晕开,不经意抬手的时候,秀气的手表和袖口的蓝宝石袖扣闪过一道亮光。
进来的西装革履的客人们带着笑和他说话,他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并不像是电视剧里的豪门一样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反而低调,并且带给人亲切感。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没有奢侈品和宝石加持,依旧让身为普通人的同学们感觉到了陌生。
这个瞬间,他们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位同学,原来真的是‘小王子’。
他们走过去,在心里练习着开口要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安以农看到他们就迎上来:“一路累了吧?宴会一会儿开始,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门口的其他人也都看过来,他们几个同学还发现这其中有几个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人物,直接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个……”
安以农碰到他们冰凉的手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过于紧张。他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放松一点,然后喊来服务员,帮忙将这几个同学带到自己的座位上。
桌子上虽然没有放牌子,但是谁应该和谁坐在一起都已经确定。安以农的同学们也有同学桌,同学桌的位置比较靠边,不是看不起,而是担心他们不自在。
同学们被服务员带着进去,他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露丑。但其他人也就是随意看他们一眼,既不热情,也无轻视,平平淡淡。
抛却其他外在因素,这场宴会其实和他们村里的酒席没有太大不同,都是一张张圆桌一群群人。
进去的一路他们看到了很多人,好些都曾经出现在报纸杂志上。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舞台,有一个新出道的偶像团队在上面表演。
直到在一张圆桌旁边坐下来,这些同学还是木着脸回不过神,这一切都是这么光怪陆离,做梦一般。
门口,和何承爵站在一起,努力记下这些‘叔叔伯伯婶婶伯母’的安以农脸都笑僵硬了。应酬真不是一般的累,短时间要记下这么多人的名字和职务也是考验记忆力。
他突然想找个助理,别的都不用干,帮他认人,分清楚这些穿得差不多的人都是谁谁谁。
又一辆加长豪车在门口停下,泊车小弟走过去开门,里面出来两个很有气质的成熟女性。是李玉凤的师姐妹,都是安以农的姨。
原主母亲李玉凤是一个孤儿,被戏班班主收养来的。所以当年她和何承爵结婚才被称作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故事。
“三姨,四姨。”他迎上去,何承爵摸摸鼻子撤退,免得被这两个嘴皮子利索的女人逮着骂。
“这才几天没见,天潼都是大人了,我还记得你以前穿着睡衣哭着喊妈妈的样子。是吧老四?”
“对,他怕打雷。”三姨是演老生的,声音更低沉些。
面对知道黑历史的长辈,安以农也只能是笑着送她们进大厅:“妈咪已经在里面等三姨四姨了,其他阿姨也在里面。”
她们进去后果然看到了亲友桌,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李玉凤也在那里招待客人,离婚后她的气色更好了。
安以农一进去就被逮住揉脸揉脑袋,还把学业、爱好、女朋友都问了一遍。
他被众人调戏够了后又回到门口,之前躲猫的老鼠何承爵蹭过来:“你那三姨,嘴里不饶人的,我可不想碰见她。”
安以农心说这也是你自己作的。
他两人继续站门口吹风,并且和这些平日很少见面的客人们应酬聊天,谈谈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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