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什么,不会告诉教导主任。”白沉顿了下,“那些东西都删了吧。”
“啊?”
“学生寝室电脑会定期抽查。不舍得?”
“没,我待会就删。”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绵绵把那些刺都收起来后,乖得不像样子,那总是看起来多情的丹凤眼,此刻无辜地望着白沉。
白沉暗道,这坏东西,太懂得魅惑人心,装乖卖痴,聪明的像个妖孽,还有谁治得了。
白沉的神色也看不出高兴与否,再次回到习题上,绵绵也渐渐在他清冷的声音中,沉浸了进去。时不时提出疑问,这时候他才发现白沉真是彻头彻尾的学霸,而且记忆力超乎寻常的好,在他刚才还在回忆自己仿佛做过其中一道题的时候,白沉已经能精准地说出在哪一份试卷中有过类似的题目,其中区别是什么。
白沉之所以上课睡觉,考试也睡觉,该不会是觉得那些题目太简单了?这种嚣张放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合理的,大概是因为这人第一次见面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就让他记忆犹新。
直到白沉在熄灯前离开,绵绵都还一直沉浸在题海中,连白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记得了。
周一晨会,操场上播放着进行曲,马灵书数着人数,少了一个。
是顾青轮。
也怪他长得高,一米八的大高个,平时站在队尾还会和别的班级男生聊几句,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还没等马灵书想办法的时候,白沉喊住了他。
“他人呢?”
马灵书愣了一下,白沉大部分时候不会搭理人,别说什么同桌情意,他眼里可能邢星、顾青轮他们都是毛头小子,偶尔心情好了帮他们善后,平常时候他周身仿佛带着绝缘体,难以亲近。
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我今天早上敲门,里头没反应,我以为他先来了。”不会还在寝室吧。
本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刘雪阳也抬起了头。
“我去叫他。”刘雪阳突然说道。
马灵书刚想说好,白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马灵书一抖,非常有眼色:“白沉,你们不是同寝吗,你去看看吧。”
绵绵前几天被白沉的记忆力给打击到,周末两天奋笔疾书。困到连闹铃响了都没听到,直到一串悠扬的音乐响起,这是他给白沉的是特殊铃声。
模糊的意识在听到白沉的几句话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糟了!忘了今天有一堂在多媒体教室开的公开课,早上是升旗仪式,谭坦昨天在群里还三五不时地提醒他们不能迟到,绵绵听到外面广播里面的运动员进行曲,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过去。
他跳下床,先把白沉的被子搁到阳台上晒着,随便捣鼓了一下就冲出门。
在高亢的声音中,到了楼下居然碰到走来的白沉,喘气说:“你,怎么在这。”
白沉看绵绵连校服都穿的一塌糊涂,头发也乱七八糟,把人拉到面前,皱着眉头:“这么大的人,衣服都穿不好?”
用手指理了一下小孩的头发,给他扣上上衣扣子,微凉的手指轻触到绵绵锁骨处的肌肤,绵绵打了个激灵,耳根瞬间通红。
输人不输阵,看白沉离自己远了几步,绵绵追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白沉懒懒的视线看向他,没拒绝,但也没同意。
绵绵硬着头皮道:“一起走,速度快。”
这好笑的理由,怎么听都蹩脚。
“那就…抓紧。”白沉有些出神,忽然迈开长腿,比刚才的速度快了许多。
绵绵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的青筋,也许是用力的关系,微微凸起,绵绵注意到手腕上面有一条疤,看上去已经过去很久只剩下淡淡的印子,那条疤像是……
绵绵想起白景说过的一句话,对有些人来说,活着是受罪,没有任何意义。
白沉对学校结构比绵绵熟悉得多,带着人直接穿过几座教学楼,再穿过行政楼一楼的后厅门,就能直接到操场,此时正好是最后一个班级到操场列队,黑压压的一片完全找不到自己的班。
这时候,年级主任在台上,盯着两个迟来的人,两人只能暂时选了个班级站着,周围几个女生发现是白沉两人,小声地说起了话,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高台上,正在夸奖卫生合格的班级,严肃批评了卫生不及格的,之后就是年级评比中,黑板报获奖的班级。在听到自己班的时候,绵绵露出会心一笑,想来作为宣传委员的田甜应该很开心吧。
下一阶段,是表扬这次在海原市内举办的高中艺术绘画大赛上进入组决赛环节获胜的几位同学,绵绵看到其中有余绵绵的身影,现在名字换成了余欣桐,引起周围不小的骚动,绵绵心想看来不止他一个觉得改名好突然。
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的白沉,见他迎着自己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绵绵身体一僵,立刻转了回去,心跳地飞快。
余欣桐收到奖状时,羞赧一笑,她朝着高二九班的方向望了一眼,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接下来,有请高二的学生代表,白沉上台演讲,主题是岁月峥嵘。”白沉身为中考全市前三考入五中,一直备受老师们的期待,虽然后来经常有很多骚操作,但老师们还是期待他改邪归正,再说这种上台演讲的也不仅仅看成绩,还要看全年级的影响力,以及学生会的意见,综合起来白沉被点名的次数是最多的。
所有人将关注点都放在高二九班,台下的学生可能发现不了,但年级主任早就注意到白沉带着个同学缀了个班,说:“你也该管管了。”
谭坦也慌了,这群混世魔王,都说了几次了,还是屡教不改。
这时,白沉从高一的队伍走了出来,绵绵紧张地看着他。
白沉从余欣桐手中接过稿子,余欣桐目光始终围绕着白沉,自从那天被拒绝后,她已经很多天没见过他了。
这些稿子一般都是提前写好的,当然写得也大多是本人,在朗读出去时,会检验一遍,白沉手上的这份是余欣桐替他写的。
她小声对他说:“我刚去找你想对稿的……”
在这之前,白沉连稿子都没看过。
白沉扫了一眼,大致记住后,就在全校同学热烈的掌声中,念了起来,期间言语流畅,轻重缓急中又不失朗读中的情绪把控,哪怕枯燥无味的朗诵稿,也被他念得引人入胜。
在他讲完最后一个字,以高二九班为首的同学们热烈鼓掌,尤以女生情绪激烈,不知道的还以为讲了多深刻的东西。
绵绵有些不以为然,也随着人流鼓掌。
早会结束,各班回教室,绵绵所在的这排队伍是最晚到的,现在也是最早走的。
“同学,你不是咱们班的吧?”
“哦,走错了。”绵绵自然地领头带着队伍往教学楼走,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
那淡定自若的模样,让后面提出疑问的同学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绵绵回头看到余欣桐与下了台的白沉站得很近,似乎在说着什么。
不是分手了吗,靠那么近干嘛?
那死直男,我抓紧一切机会撩他,该不会真把我当什么兄弟了吧?
却见白沉,对着他这个方向,忽然扬起清浅的笑。
绵绵表情一僵,柠檬恰到一半,就被瞬间击中了心脏。
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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