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有看得上眼的,无论男女都抢回帐里为所欲为,宠幸一段时间失了新鲜之后,就随便的扔给下属。
在不然就是一刀杀了,尸体扔给秃鹫啄食,许多人就是这样死在他手里的。不只如此,就连对着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喊打喊杀的,下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
不过因为有可汗与继后宠爱着,就算有不满的声音也被压了下去。
被这样一个人盯上,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小五琢磨着把这件事,报给了卓严。
两国交战这么久,卓严在站场上也是与三王子交过手的,他是个什么尿性卓严一清二楚,当下脸色就变了,身上的煞气激荡起来。
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尸山血海的战场中一般,可怖至极。
小五唿吸一滞,一连退了好几步,才从脱离的煞气的影响,从那种恐怖中挣脱出来。
卓严的异样才一出现,苏陌的精神力立刻就捕捉到了。煞气黑蒙蒙的一片,平时这些煞气都安安静静的,像温顺的宠物,但是现在像是受动什么刺激似的,张牙舞爪起来,煞是骇人。
那样子,苏陌都害怕他等下会不会走火入魔。
立刻上前两步,用力抱住卓严的手臂,用力的掐下去,“阿严!”
要说这个世界上卓严最在乎的人是谁,非苏陌莫属所以才会在听到三王子注意到了苏陌时才会这么失态。
现在一听到苏陌的声音,便清醒过来,双眼豁然一闭,又睁开,敛去眼底那几俗择人而噬的血色,温声道,“吓到你了?”
“没有。”苏陌仔细瞧了瞧,见他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了,才放下心来。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
第295章 风雨欲来
虽然三王子不知什么原因盯上了苏陌,但苏陌说得对,使团还要在京城留下些日子,要到太后生辰之后才会离京。
不管三王子打着什么主意,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不会有所动作,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离开京城的时候。
最后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
京城里风云涌动。
云城这段时间也不太平,制糖厂的建成,也意味着霜糖的彻底落没,而作为曾经的制糖世家的龙头,陈家的没落似乎已经注定,连门庭都冷落了几分。
书房里,陈致拿着信纸,阴沉着脸,点了蜡烛将纸凑近,火舌头一卷,薄薄的一纸张就化成了灰烬。
他两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烛火,一直到眼睛被火光灼得发涩才转过的头去。
也不知那信上写了什么,让他心绪很是不稳,一边想要去端茶水,却连着端了两下才端了起来,但是茶水却洒了出来,在衣衫上浸出好大一块水印。
但这个时候陈致已经没有精力来管这些小事了,他怔怔的端着茶,在嘴边放了半天,最后才勐地一仰头,像喝酒一样将冷透了的茶水灌进了喉咙里。
冰凉冰凉的茶水一路从喉咙流进了肠胃里,将他冷了个透心凉,但这一刺激,好歹让他冷静下来。
“管家。”他将管家叫了进来。
“老爷!”
管家一进来就看到他脸色不好,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头叹了口气,试探着开口,“老爷,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老奴去请丰大夫回来最后看看?”
陈越摇摇手,“不用,昨晚没有睡好罢了,过两日就好。”
一边将管家叫到身边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在管家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用力的看了他一眼,“去吧!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管家张了张嘴,到底没有问出来,默默的走了出去。
等管家走后,陈越略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卓文的院子。
进了院子里,远远的就看到卓文坐在廊下看书,面前摆了个小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红泥小炉,上面烧着水,旁边摆放着茶具、茶叶行等物,似在泡茶。
旁边伺候着一个小丫鬟,看到他来了连忙福了一福,正要说话,却被他摇手制止,径直走到了卓文面前。
面前的书页上投下来一道阴影,卓文一抬头就看到陈越,脸上就露出一个浅笑,“陈老爷来了?”
“嗯!”小丫鬟端了软凳放下,陈越一掀衣袍在他对面坐下,“这段时间有些忙,你倒是悠闲得很。”
刚好壶里的水烧开了,卓文放下书,开始泡茶,一边应道,“在下不过一介闲人,自然是比不得家大业大的陈老爷繁忙。”
也不知道被卓文哪一句话刺激到了,陈越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道,“也许不久……”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到就连坐在他对面的卓文都没有听清楚,“嗯?”
一边将泡好的茶往这边送来,陈越摇头不语,低头品茶。
这个下午,两人难得坐下来,品苟,下棋,似乎世间的一切纷扰都远离了一般。
外间的风风雨雨,卓文自是知道,他今天看见陈越就知道他心里有事,便识趣的什么也没问,安静的陪着他在院子里坐了半日。
到了晚间,两人用罢晚饭,就上床休息,卓文以为陈越又要来折腾他,然而两人却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卓文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心里隐隐就有了些不安,反常的看了陈越好几次,陈越却如没有看到一般。
两人静默的用完了早餐。
陈越终于抬头看他,叫管家自他房间里取来了个木匣子,轻轻推到卓文面前,“打开看看。”
卓文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将匣子勾进前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放了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十来张,最面上的票额是三百两,下面的卓文不知道。
他将匣子关上,挑眼看向陈越,“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是自甘堕落的跟了陈越,但是当时也是为了想借陈家的势,报复卓严,没想到卓严居然是那等身份,就连陈家也不敢动他,他这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别提有多呕得慌,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跟陈越有了牵扯,想抽身已是不能,除非陈越主动放弃他。
即便是如此,在他看来,他和陈越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虽然他也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但这是他唯一还能坚持的东西。
现在陈越此举,就像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让他很是难堪,脸上就带了些怒意。
陈越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道,“你走吧!拿着这些东西,立刻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卓文耳边说的,很低很低,压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得像是要把骨头压断一般。
盯着他的眼神里,掠过意味不明的深沉,卓文从未见过这样的陈越,心头跟着重重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陈越。
陈越直起身来,收回手的时候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将上面的褶皱弄平了些,“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好聚好散罢!当然,到底是跟过爷一场,爷自是不会亏了你。”
说完就走了,留下卓文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心里乱成一团。
这段时间,外面闹出来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陈家颓势已显,但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陈家以后退出霜糖的制作,但是能陈家的势力拿到白糖的销售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以前留下的商场人脉,光起点就比其他人高上很多。
未必不如现在风光。
但是今天看陈越的样子,似乎并非如此,难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卓文心乱如麻,这个时候管家进来,“卓公子,行礼收拾好了,你看还有什么漏掉的?”
卓文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去过了好久,而且事实已不容他多想,今日是必须要走了。
他胡乱的点点头,“没了,走吧!”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从陈府出来。
卓文一路上死死的攥紧了手指,回到家,连车都没有停好,就跳了下去,急行两步拍了拍门,里面传来李贞的声音,“谁呀?”
“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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