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她们收敛了。
想到这里阮母劈手夺走了阮父手中的酒杯,柳眉倒竖,略带几分不满的说道,“不许打着儿子的旗号偷偷摸摸喝酒,前几日我们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你的肝不太好——”
“最近必须减少饮酒量。”
阮父嘟囔两声。
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酒杯。
正如同阮母所预料的,阮棠他们两人半夜醒了过来。
饿醒的。
毕竟先前耗费了番体力。
他们在厨房找到了还是热着的饭菜,三口两口就全部吃完了。
特别是虞沈寒。
自从将厌兽身上的厄运全部融合到他自己的体内以后,他的饭量就要比从前大些,或许这些吃下的食物已然是变成了改造虞沈寒身上所需要的能量。
此时的他或许已经不是人类了。
但是虞沈寒对此却并不在意。
无论是人类还是什么妖之类的虞沈寒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能和阮棠在一起。
从前挡在他们面前的天堑便是人类的寿命相比较妖来说太过于短暂、他们俩或许不能相伴到老,但是现在虞沈的身上有了这厌兽身上的厄运以后,或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们也不必担心这个现实问题了。
两人把晚饭吃完了。
阮棠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倒是发现他们的国庆假期就像是长了腿般,到现在已然是所剩无几了。
“我们明天中午就得回学校了。”
幸亏他们先前就已经买好了回程的车票,否则这个时候还当真不好买票。
虞沈寒拿出手帕擦了擦阮棠油汪汪的嘴巴,继而又是将他耳畔的发丝往身后捋了两下,“那待会儿我就把行李什么的收拾一下,等回到学校以后我们还要把厌兽已经死亡的事情报告给妖管局那边。”
“现如今就只剩下那群堕妖了。”
阮棠乖乖仰起头。
现在他们回想起那时候被两只堕妖追撵时的狼狈情景,都觉得恍如隔世。
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厌兽的死就相当于是搬走了他们心口那块沉重的巨石,让他们得以喘息。
“还要把事情告诉我父亲母亲。”
阮棠晃了晃自己的脚尖,冲着虞沈寒弯了弯眉眼,露出了唇边甜软的小酒窝,声音脆生生的,让人不自觉的想咬一口,“毕竟先前老祖宗和夫亲母亲都很担心你。”
虞沈寒眉头略松。
先前在幻境之中品尝到的苦涩此时一并消褪得干干净净,原本悬浮在他心尖上的阴霾这会儿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他低下头亲了亲阮棠的唇。
随后低低的应答了声,“好。”
两人到了第二天就把行李箱全部收拾好了,原本他们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些许衣物、剩下大部分都是零食和礼物,所以现在把阮棠要带回的土特产放入其中以后,提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的重,倒也可以轻松带回去。
他们把幻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阮父阮母以及老祖宗
这时狐族的众人才是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阮父阮母把阮棠与虞沈寒送到了火车站,临走之前还仔细的叮嘱了他们些许注意事项,而阮棠与虞沈寒则是连连点头,表明自己把这些事情了全部给记下了。
又坐了大半天的车他们才回到学校。
阮棠与虞沈寒才刚刚拎着行李箱进入寝室之中,就看见熊必大呼小叫的冲着他们走了过来,而后将目光锁定了虞沈寒:
“虞沈寒,你这几天不再学校里所以不知道、学校最近因为你的事情可热闹了。前不久你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全部都找到了学校说想要见你,因为联系不到你,你那对养父母甚至还在校门口破口大骂、说你没良心。”
“而你的亲生父母则是放话说想尽快与你做个DNA检测。” 913.给你一口好运43
熊必因为听八卦听得太兴奋,此时说话也没有过脑子、因而难免没有顾及到虞沈寒的情绪。一旁的张集心细,他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随后又用自己的手肘戳了两下兴奋的熊必,干咳两声以示提醒:
“咳咳。”
熊必被张集一提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不太好,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张憨厚的脸上带了略带了几分歉疚以及不安,他讷讷的说道:
“抱、抱歉。”
“我没有看你热闹的意思。”
虞沈寒脸色依旧平静而又从容,似乎压根就没有被熊必的话影响到半分,他不紧不慢的帮阮棠把行李箱放好,随后才只是垂了垂眼睑,淡淡的回了句:
“我知道了。”
阮棠担忧的看向虞沈寒。
毕竟他看过原本世界线中发生的故事,自然也清楚虞沈寒在那对将两个孩子偷换的养父母手中吃了多少苦。
年纪还很小的虞沈寒不仅每日起来都要负担起沉重的劳作、吃不饱睡不够,而且就连上学的机会都被早早的剥夺了,那对无耻的养父母美名其曰说让他照顾弟弟。
他们兴许就是想磋磨虞沈寒。
让虞沈寒在日复一日的洗脑中变得麻木而又木讷,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大山里头当成被他们吸血的工具,永远不要去打扰他们亲生儿子的幸福生活才好。
若不是虞沈寒身上的霉运起了作用,恐怕虞沈寒连走出那个山坳的机会都没有。
“没事。”
虞沈寒看着阮棠脸上紧张担忧的表情,不自觉的伸出手偷偷捏了捏阮棠的手心,那冷峻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唇角也晕染出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轻松惬意。
似乎并不为他父母的事情烦恼。
虽说那对夫妻是他名义上的父母,但是虞沈寒与他们的关系可谓是比水还要淡、他们之间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又或者父爱母爱,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互不打扰的状态。
或者是那些人想打扰,但却不敢打扰。
自从那个游方道士给虞沈寒批了个克父克母克亲人的天煞孤星命格以后,虞沈寒再从自己父母眼中看到的情绪就不仅仅只有嫌弃与厌恶了,那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以及憎恨。
若不是担心把虞沈寒丢掉会遭报应,他们恐怕早就这么做了。
后来虞沈寒就被分到了间摇摇欲坠的泥坯房,小小年纪就要踩着小板凳、站在灶台前给自己做饭,甚至还要去捡那些别人不要的矿泉水瓶以及废弃木板养活自己。
即便如此他依旧是饥一餐饱一餐。
日子过得很苦。
那时的虞沈寒偶然一日卖完废品回来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女人抱着他的弟弟站在村口、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吃中的糖,即便怀里的孩子再顽皮,她脸上依旧会时不时得露出几分淡淡的笑容,那种浑身洋溢着的母爱叫虞沈寒心生羡慕。
虞沈寒满心憧憬。
他走上前小声的叫了声自己的母亲,希望也能得叫母亲摸下自己的脑袋,然而然而那个女人看向虞沈寒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惊惧,像是在看着条流浪狗。
会咬伤人的流浪狗。
虞沈寒攥紧了自己手中零零散散的纸币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女人贪婪的目光在他手上的零钞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又是毫不犹豫的厉声呵斥道:
“快滚!”
“你这个天煞孤星可不要克了我们小宝的命,快点给我滚!”
女人拿起树枝赶着他。
虞沈寒落荒而逃,看起来很是狼狈。
远远地他还听见女人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女人轻声细语的温柔哄着孩子,“不哭不哭了,乖,妈妈已经把他给赶走了。”
“坏人已经走了。”
虞沈寒彻底死心了。
从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与那家人已然是不剩下丁点关系了。
他们没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那虞沈寒他自己也不需要把他们当亲人。
接下来十年间的努力是虞沈寒为了自己而努力,他就像是棵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努力发芽、向着阳光所在处用尽全力生长,即便长得歪歪扭扭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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