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的胸口则是一片红点点,这是起痱子了。
“哈哈哈,”容遥被逗乐了,跑过去想戳戳容与的胸口,被后面的应荀抓住手:“你手有硝石。”
“你手太脏了,快去洗手。”容妈妈推推容遥,见她笑得前俯后仰,无奈。
容与本来就有点羞涩,应荀与容遥一回来,脸都涨红了。
“好了吗?”容与别扭问道。
“好了,好了,”容妈妈把毛巾放回盆里,“我去给你拿衣服,小荀你到李奶奶家借点爽身粉,她家有个两岁的奶娃,有备着。”
“奶娃。”洗净手的容遥捏捏容与的脸,笑得乐不开支。
“嗯!”应荀含笑把人好好看一遍才转身出去。
容与脑袋又是轰一热,气得磨牙。
应荀回来很快,容与已经穿好衣服趴在搬出来的板床上,只有三十公分高,后面的小树林风徐徐吹过来,身上非常干爽。
爽身粉只要没流汗,扑在身上就会带上凉凉的感觉,非常舒服,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容与还挺喜欢闻的。
应荀给容与扑完爽身粉后,又去弄几个大袋子制好冰放在房间里关上门,出来不知道跟容爸容妈说了什么,推着自行车走了。
容与趴在木板床上,脑袋晃了晃,盯着外面好一会儿才开声问坐在旁边写暑假作业的容遥:“他去哪?”
“谁?”容遥正想着题目,茫然问道。
“应荀。”容与嘀咕一声。
“去镇上。”容遥随口应一句,又埋头做作业。
容与想问他去镇上做什么,又觉得不适合,但又有点知道,最后把自己气着,鼓着脸趴在枕头上,跟只青蛙似的。
今天的晚饭应荀不在,吃的是冬瓜炖肉,非常丰富。
因为他受伤,白白吃多几块肉。
晚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容遥兴致勃勃去弄冰冻绿豆糖。绿豆糖下午就煮好的,把容与房间塑胶壶里的冰戳成块倒在绿豆糖里面就可以。
炎热的夏天冰凉凉的绿豆糖下去,整个人都活了。
容遥吃完碗又去戳一碗,容与眼见着塑胶壶的冰就要见底,纠结几下,还是说道:“要不要留、留点?”
“嗯?”容遥回头,疑惑眨眨眼。
“应荀,不是还没吃吗?”容与声音越说越低,容遥乐了,狡黠一笑:“哎呀,我还想吃一碗,怎么办?”
“那你吃吧!”容与脸发热,心里嘀咕着,谁让他在吃饭的时候出门的,活该没得吃。
容遥见容与气鼓鼓的样子,爆笑,趴在床板上直不起腰。
“别闹弟弟,”容妈妈看不下去了,说道:“还有一壶冰呢!”
容与脸红了,瞪容遥一眼。
应荀在晚上快十点才回来,车头还挂着一个塑料袋,一晃一晃的。
“哎呀,被牵挂的人回来了”容遥坐在地面上,后背靠在木板床一侧,见到应荀呀呀笑着说。
“什么?”应荀把车推进大堂屋,拎着东西出来。
“嘻嘻。”容遥嘻笑没回。
“去吧,给小荀弄一碗,这大热天,赶回来很累吧!”容妈妈站起来拿毛巾打湿递给应荀。
“还行,”应荀擦把脸,奇怪问道:“什么牵挂的人?”
“吃绿豆冰的时候,小与想给你留呢!”应妈妈笑着把早前的事说了。
应荀也笑了,心里暖暖的,坐到木板床旁的地面上,把袋子里面东西拿出来放在床板上,一盒爽身粉,还有一把大白兔奶糖。
白色的糖纸上用蓝色的线条画着简笔兔子,非常可爱。
只有月光的黑夜里,漆黑清澈的眸子里浮上璀璨的星光,让人心动。
“给我的?”容与不确定问道。
“嗯,给你的。”应荀笑应道。
“谢谢!”容与把散落在床板上的大白兔划拉到枕头边,又抓起几颗伸出手:“妈妈。”
“哎呦,这是借小与的光了,”容妈妈站起来拿了一颗,其他的放回去:“妈妈不爱吃糖,小与留着吃。”
容爸坐得对面,看两人互动急切搓搓手,想凑过去,似想到什么顿住了,急得手脚还不知道怎么放了。
“爸爸。”容与又抓了几颗伸出手。
“诶诶!”容爸连忙站起来,有点踉跄,幸好被走回来的容妈妈扶一把,否则就得摔地上了。
容爸两脚跨过去,也只拿一颗:“爸爸不爱糖,一颗就好一颗就好,嘻嘻。”
容爸抓抓头,拆开糖纸吃进去,直点头:“好吃,好吃。”
几步迈回原来的凳子坐下,拿起蒲扇扇风,看起来没什么,却是偷偷抹了把泪。
应荀把目光收回,趴到床板上,撑着下巴看应荀:“我呢?”
容与一顿,捏起一颗,顺着床板推到应荀面前,其他的默默圈到怀里。
应荀笑了,小混蛋。
“什么,什么?别趁我走分食啊!”容遥端着碗风一般跑出来,把绿豆糖塞给应荀:“自己加冰去。”
“糖果。”容与抬起手,巴拉几下,弄出三颗,递给容遥,容遥不客气拿了,感叹一声:“大白兔啊,好贵的,一毛钱三颗,我都能买两个包子了。”
“小荀啊,姐长这么大你一颗糖都没给我买过,还是小与有面子。”
容遥把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奶香奶香的,还有一点点花生米,好吃。
次日应家两位长辈没再来,也不知道应荀昨天晚上是怎么劝服他们的,不过不来也是好事,在场的人都知道容与抗拒他们。
“饿了就到大堂屋吃饭,中午我会让容遥回来看看,有什么事就大叫,今天黄叔家没下田,能听到的。”容妈妈叨叨说着,他们今天要下田除草,还摘桑叶,容与看起来好不了不少,但也不能把人带田里去。
“嗯,知道了。”容与今天趴着挺舒服的,一屋的凉气,容遥早上过来,都不想走了。
“那我走了,记得吃饭啊!”容妈妈拍拍容与的后背,起身离开。
一会儿,应荀又来了。
环视一周,没看到大白兔,坐到床边说道:“糖不能含着睡啊,会长蛀牙。”
“我没有。”容与否认。
“哦,今天早上是谁一早起来,发现嘴里有糖里?”应荀挑挑眉头,昨晚明明拿水给他漱口,谁能想到他还偷偷塞了一颗。
“不知道。”容与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回话了。
应荀轻叹一声,坐在床边把他在家要注意的事叨叨说一遍,这才走。
不过一会儿,容遥又来了。
容与:他到底有多不让人放心啊?
容与虽这样吐槽着,可是等所有人走后,他就寂寞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十年的独自一人,让他特别害怕听不到声音。
容与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现在还是早上,他才睡醒没多久,根本睡不着,干脆爬起床,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敷了一夜的药,今天走起来不会跟昨天似的动一动就钝痛,只要动作轻,轻微的疼痛还是能忍受的。
容与打开房门,外面的蝉鸣声清晰很多,还有时不时的鸡叫声。
现在是农历六月底,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容与站一会儿浑身出汗,他又不想回房间呆着,那会让他有种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跟上辈子那几十年一样,那种感觉很恐怖。
容与想着要不要喂鸡,磨蹭到鸡窝房里,发现鸡都没了,这才想起白天鸡会被放到林子里撒欢。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家里的猪呢!
这样想着,他又想磨蹭到猪圈看看,走一半路,一股浓重的臭味袭来,容与转身,默默磨回去,还是算了。
他上厕所时也会经过猪圈,可都是捏着鼻子跑的,这一次没捏鼻子,又是中间,冲击力太大了。
磨回屋里,容与已经出一身汗,正琢磨着还能做什么时,听到小堂屋的沙沙声,他好像可以喂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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