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南满眼惊惧,口中一直嘟囔着“别杀我”。
等慕锦钰这尊煞神离开了,曲从南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宁环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心满意足了?”
曲从南想崩溃大哭,他知道有些男的特别厌恶此事,没想到慕锦钰也是如此。
娇生惯养这么多年,曲从南还是头一次被伤成这样。
他的胳膊在落地时被弄得脱臼,宁环给他装上胳膊:“走吧,去见坚王。”
坚王见曲从南完整无缺的进去,泪流满面的出来,胸口还吐着许多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再看旁边站着太子妃,只当太子妃吃醋把曲从南打成了这样。
坚王脸色并不好看:“这——”
宁环淡淡的道:“贵公子在太子府乱闯,冲撞了正在更衣的太子,太子酒后脾气大,误伤了贵公子。这事传出去坚王府的名声也不好听,贵公子的名声更被毁了,本宫希望外面不要有任何流言蜚语。”
坚王看了曲从南一眼,曲从南惊魂未定,还在旁边哭。
坚王道:“犬子不懂事,还望太子妃海涵。”
“本宫自然不放在心上。”宁环道,“这件事情说大也不大。太子与贵公子都年轻,京城年轻人之间也常有矛盾,彼此打一架就算了,第二天照样一起玩。”
坚王还犯不着为了曲从南被踹这一脚而记恨慕锦钰。
倘若慕锦钰接受不了男人,曲从南受点伤也在意料之中。坚王拱了拱手:“一点小摩擦,坚王府并不放在心上。犬子冲撞了太子殿下,也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宁环道:“稍后我会请太医去坚王府上给贵公子疗伤。”
“多谢太子妃。”
等从太子府出来,曲从南在马车上捂着胸口哭了半天。坚王忍不住道:“是太子揍你还是太子妃揍你?”
坚王不好男色,他觉得一个男人勾引另一个男人被打一顿很正常。现在好南风的多了,坚王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倒是不正常的了。
“太子。”曲从南一想起这个就胆寒,“他说我恶心。”
坚王拍了拍曲从南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没事,养几天就好了。世上那么多如太子妃一般漂亮的女子你不喜欢,偏偏喜欢男人,从前在坚州我们最大,所以你想要谁要谁,在京城出现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他不可能因为曲从南这个庶子而和太子府交恶,所以只能缓和缓和曲从南的情绪。
但曲从南彻底恨上了慕锦钰,今天的事情让曲从南觉得难堪,他颜面扫地又受了重伤,心头恨火难消。
宁环安排人将所有东西都收拾了,顺便让叠青去太医院请位熟悉的太医去坚王府,让太医打听打听坚王如今的情绪。
等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才回了住处。
宁环略有些疲劳,抬手揉一揉眉心,慕锦钰方才的话语言犹在耳。
他吩咐人做了醒酒汤,等做好后端着去了内室。
慕锦钰还在睡觉,一屋子的酒气。宁环在香炉里放了一把檀香,他拍了拍慕锦钰的肩膀:“太子起来喝点东西。”
慕锦钰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宁环之后才突然搂住,把脸埋在了宁环的颈窝里:“你身上好香。”
颈窝一片湿热,宁环被噬咬得不舒服,略微皱了皱眉:“太子今天怎么回事?”
慕锦钰伸进了宁环衣服里:“他非礼孤,孤身上没带刀,不然砍了他的手。”
他说这些的时候理所当然,宁环前两天本以为他性子转变了,眼下听慕锦钰用平淡的语气说这些,一时心绪不宁:“太子,你行事太冲动了。”
他知道慕锦钰未废曲从南,并不是因为没带刀,而是因为他还不是皇帝,如今只是太子,身在各种限制之下。一旦慕锦钰上头没人,无所畏惧,他冲动之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慕锦钰把宁环压在身下摸索:“孤应该怎么做?不砍了他的手难道让他一直摸下去?你知不知道孤有多么恶心他?”
慕锦钰越想越觉得愤懑,手上力气更大了一些:“孤才是吃亏的一方,你难道不应该哄一哄孤?”
慕锦钰的手指堵住了宁环的嘴,宁环压根说不出话,被弄几下后脸颊上不由自主的泛了红潮。
第45章 45独发晋江文学城
宁环费力的用舌头把慕锦钰的手指给推出来,他薄唇一片水润,眼睛也略有些涣散。喘了几口气后,宁环才开口:“我知道不是太子的错。”
他拿了手帕擦擦慕锦钰湿漉漉的手指:“可盯着你的人太多了,谨慎行事更好一些。”
慕锦钰心情暴躁:“孤为什么要处处忍耐?对所有人都容忍,当太子还不如当普通人。”
宁环擦干净慕锦钰的手指后将帕子放一边:“众生皆苦,太子见过几个普通人?普通人的痛苦不比太子少。”
慕锦钰盯着宁环:“孤看不到别人,只想先解决眼前厌恶的人。宁环,孤忍受不了旁人将我视为工具,当成往上爬的阶梯,他们想要孤都是因为权势和地位,就算他不是坚王的儿子,是任何一个人的儿子或者女儿,孤还是想废了他。”
他是冲动,但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每个人性情不同,慕锦钰做不到宁环这般隐忍不发,秋后算账。
宁环端了醒酒汤,低头尝尝还烫不烫。
他虽然醉了,脑子其实没有那么糊涂。好不容易喝醉一次不趁醉装疯也对不起今天喝的酒。
慕锦钰闭上眼睛装病:“孤头疼,没力气抬手,你来喂孤。”
宁环喂他喝了醒酒汤。
慕锦钰又道:“身上特别疼,孤抱着你舒服一些。”
把宁环抱在怀里后,慕锦钰心情终于好一些了:“宁环,为什么孤一看到你,心脏就跳得特别快?你听一听。”
宁环下去听着慕锦钰的心口:“这里?”
慕锦钰“嗯”了一声:“这里也有变化。”
宁环顺着他的胸口往下移去,被子缓缓鼓起了一团。
慕锦钰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感到宁环的脸颊贴到了他,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身上,随后是宁环柔软的指腹。
他按住了宁环的手,与宁环手指贴在同一处,一刻钟后宁环的手突然离开,他低头吻了上去。
柔软湿润的唇瓣贴上来,一点一点啄吻。
慕锦钰一时震惊便没有把持住,还没有怎么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宁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结束,被子里的身体僵住,随后他一边擦脸一边出来。
慕锦钰瞬间酒醒,他同样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宁环,我……”
宁环又换了一张手帕擦拭脸颊,头发上也黏连许多,一股麝香气息在床帐里弥漫。
他单薄的身影线条感很美,墨发铺散一身,白如新雪的肌肤映衬这捧墨色格外鲜明,浅淡双眸始终冷静又平和,薄唇比平时湿润好多,也艳丽好多。
慕锦钰看到宁环漂亮的面孔上被染了些许湿润,眼睫毛末梢同样挂着一点,他抬手拨了拨宁环的眼睫毛,随后凑上去亲吻宁环的耳廓。
......
宁环很快让人放出了太子与坚王府的小公子结仇的消息在京城里。
慕锦钰与坚王可以交好,但交往过密肯定会引起皇帝的反感和怀疑,也会引来一些大臣弹劾。
太子这段时间本来就动作频频,如今朝中有了支持他的,也有大把大把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与坚王府闹僵的消息流出来之后,无疑会让很多人放下心来。
随后,宁环对坚王府说是府上下人背地里嚼舌根被有心之人说出去了。
曲从南被慕锦钰踹伤,宁环也来看了一遭,带了一些礼品慰问。坚王为人并没有宁环想象中那般下作,他豪爽表示曲从南身上的伤并没有太大碍,过段时间秋猎还能大展身手,男儿也没有那么娇气。
骨头并没有真的断掉,一点皮肉伤也好养。宁环单独见了曲从南一面。
曲从南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身上包扎得严严实实,一个人躺在榻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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