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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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六,屈少司很早起了,打算去清水湾一趟,刚上车,杨明岚来电话了:“阿司啊,你小姨说好久没见你,想你了,你要没事来和我们去看房子?”
屈少司看眼时间,下午再去清水湾也来得及,便开车去接杨明岚和他小姨。
屈少司小姨叫杨明惠,是大学教授,外表斯文,脾气却特别火爆,还是个不婚主义,没有孩子,所以特别疼屈少司。
到杨明惠家,三人先是热热闹闹吃了早餐,那套出售的小洋楼离得不远,步行过去十分钟,他们就没开车。
很快到那栋小洋楼门口,停有三辆车,院门大开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等在外面,看到杨明惠,她立即热情上前:“杨教授,这位就是您的姐姐吧?两人长得真像。”又转去看屈少司,忍不住感叹,“您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全家都是高颜值。”
虽然中介的嘴骗人的鬼,但没人不喜欢听赞美,杨明惠笑得开心:“小李你等多久了?我看今天还有其他人看房?”
“没等,和您们前后脚到。”小李领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介绍房子情况,“今天有另一家中介带人来看,这栋房子屋主挂了几家公司吧,每天都有人来看,就是价格确实不便宜,屋主又不肯降价,不然早出掉了,哎,这里有台阶,杨女士您小心……”
进到院子,小洋楼有两层,主人家有请人定期打理院子,空置了两年的院子里依然开满了花,生机勃勃的,靠墙处还种有两棵树,一棵是桂花树,一棵是石榴树,
八月份桂花还没开花,一树翠绿,石榴树倒是挂满了石榴果,果皮还是大片青绿色,星点的红色,但看着已经是十分喜人。
杨明岚看到院子已经喜欢了一半,连连点头:“环境真不错。”
这时杨明惠有电话进来,她掏出看了眼说:“你们先进去,我去接个学校电话。”接通电话往桂花树走,“喂……”
屈少司也觉得这洋楼不错,离他小姨近,以后两位串门方便,还有那棵石榴树,每年能省掉不少水果支出。
李见状便说:“杨女士,我们先进去看吧,装潢得也特别环保有审美。”
杨明岚点头,三人就往房子里走,刚进客厅,二楼响起脚步声,一道声音笑眯眯说:“屈太太,我们这儿出门左边是公园,右边是艺术会展中心,都是几分钟到,您是艺术家,住这里简直再适合不过……”
声音戛然而止,中介看到楼下的小李和屈少司他们,借机旁边的人推销:“这栋楼很抢手,屈太太您瞧,又来了一波看房的,要是您喜欢,可要早点做决定。”
中介说半天,却发现屈太太没任何反应,好似乎听不到他声音,只看着楼下。
同时屈太太身边屈先生惊讶出声:“明岚?”
中介摸不着头脑,扭头询问:“谢先生,这是您们的熟人?”
谢远清却没回他,细长的眸子深深盯着几米外的屈少司。
屈少司好心情瞬间毁了一半,觉得特别晦气,他先转头去看杨明岚,有些担心。
杨明岚知道屈少司担心她,冲他笑笑,然后视线扫过屈洪涛。
不过几天没见,屈洪涛似乎快速地老了,没了金钱的保养,他再不如从前那般儒雅斯文,发见隐约可见白发,西装裤膝盖有些许的鼓包,皮鞋也不再黑亮,不过一个路上随处可见的中年男,平凡普通。
杨明岚收回视线直接和小李说:“这套房我买了。”
小李乐得眼睛都亮了:“行,您坐着,我马上叫同事送合同过来。”
胡颖脸色立马变了,她本来就特别喜欢这栋房子,现在见杨明岚要买,她更喜欢了,她悄悄拽了拽屈洪涛,压低声音说:“洪涛,我喜欢这里。”
屈洪涛却没反应,他盯着杨明岚不动,心头忽然涌起莫名的酸涩,这么多年来,这是杨明岚第一次无视他,好似陌生人。
胡颖见状呕得要命,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不要输给手下败将!
她自己和中介说:“这栋房子我买了,现在就能付定金。”
谢远清也看屈少司很不爽,他昨晚和朋友借了五百万,他微笑着掏出卡:“我们先来的,买下应该没问题吧?王中介。”
王中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当然当然,您们先来,当然是……”
“我付全款。”不等王中介说完,杨明岚气定神闲说,“小李,你打电话告诉屋主,只要他卖给我,我立即付全款。”
这栋小洋楼价值六千多万,一次性拿出首付的都不多,直接全款,小李麻溜给屋主打了电话,只说了两句话,她就眉开眼笑挂掉电话说:“杨女士,这栋楼属于您了。”
王中介知道他这笔单是没办法了,遗憾和胡颖摇头:“对不住了,屈太太。”
胡颖觉得杨明岚是在故意羞辱她,一身大牌,还全款买洋楼,她牙齿不断冒酸水,尤其想到这钱有屈洪涛的一半,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本来钱,房子都该属于她。
但现实,她唯一有的是旁边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和之前全然不同。
胡颖越想越气,甩开屈洪涛匆匆走了。
谢远清同样不平衡,几千万的房子,屈少司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全款,而他还得借钱凑钱付首付。
他揣回卡,特意亲密挽着屈洪涛下楼:“爸,我们去其他地方看房子。”
他斜眼观察着屈少司,然而屈少司听到他喊屈洪涛爸,不只没反应,还毫无反应,在客厅四处逛着新家。“……”
谢远清没有一丁点儿胜利的感觉,挽着屈洪涛的手松了不少。
路过客厅时,屈洪涛没忍住看向杨明岚,然而杨明岚根本没在意他,颔首微笑着倾听小李说话。
屈洪涛心里又酸了,几乎是谢远清拽着他在走。
刚到门口撞到一个人,还没反应,“啪”,一巴掌结实落到他脸上。
屈洪涛脾气上来了,抬头正要骂,对上熟悉的柳眉杏眼,又只能生生咽回去,低头不说话。
谢远清不认识杨明惠,皱眉问:“你是谁?怎么乱打人?”
杨明惠开始还没注意有谢远清,她打量着谢远清,“哦”了声,冷笑道:“我当是谁打抱不平一声吼呢,原来是狐狸崽啊,怎么,亲爹忘记了,赶着新爹孝顺呢。”
谢远清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屈少司的亲戚,他铁青着脸:“请你注意用词,我可以告你侮辱罪!”
“你们都不要脸了,还怕侮辱?”杨明惠冷冷说,“要告赶紧告,老娘几年没上庭了,正手痒。”
屈洪涛小声提醒:“她是法学系教授。”
谢远清:“……”
屈洪涛实在没脸再待下去,拉着谢远清快步走了。
杨明惠对着他们背影连呸几声,才进了房子。
进去后得知杨明岚当着屈洪涛和胡颖买下了房子,杨明惠连声叫好,但还是有些气:“我不知道刚刚那个女人就是狐狸精,不然肯定也送她一巴掌。”
“没必要。”杨明岚笑,“我现在倒是有点感谢她了。”
杨明惠瞪大眼:“谢她?”
杨明岚点头,难得俏皮眨眨眼:“谢她回收了有害垃圾。”
杨明惠恍然大悟,两姐妹相视而笑。
*
另一边,谢家到晚上九点多都没开灯,胡颖在房间里哭,屈洪涛在阳台抽烟,谢远清两边安慰了都没有效果,索性出门了。
谢远清去了常去那家酒吧,喝了几杯酒,有人推过来一杯酒,暗示性地摸了摸他的背。
谢远清抬头,是个瓷娃娃一样青年,唇红肤白,漂亮得周围的男人全在看他,是谢远清喜欢的长相,他仰脖喝掉剩下的酒,抓过外套和他走了。
用掉两盒套,青年被折腾得睡得死沉,谢远清洗完澡出来,套上衣服刚要走,忽然停住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捏起青年的脸仔细打量,摘掉眼镜后,青年的五官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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