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纹丝不动,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傻阿司。”随后他拉好屈少司滑落的浴袍,拦腰抱起他往床边走。
屈少司完全没力气挣扎了,也大脑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一只想贴着陆越。
陆越太凉了,像一块薄荷味的冰块。
背部抵到柔软的床垫,陆越松开他要起身,屈少司立即惊慌抓住他手:“陆越!”
陆越眸色沉了沉:“知道这样喊我,会发生什么吗?”
屈少司摇着头,嘴唇被他咬破,沁出了一抹刺目的红,他抬起上半身,双手胡乱抓着,想要抱住陆越降温,长睫挂着淡淡的水光,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不停喊着:“陆越、陆越……”
滚烫的玫瑰气息主动靠近,只要陆越禽兽一点儿,他马上可以压下去。
然而陆越任屈少司抱着他,没有动作,不知过去多久,他脸上闪过几分荒唐,自嘲地勾了勾唇。
明明早已卑劣到骨子里,在他面前,还是幻想着成为一个好人。
“别怕。”他回抱住屈少司,微凉的唇浅浅亲着屈少司的耳朵,“我帮你。”
然后便没有下一步,用手帮屈少司解决。
很快,屈少司不热了,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恍惚间,他听到男人轻轻的低语。
“阿司,这是最后一次。”
屈少司眉峰微微皱着,他没懂,什么叫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么?
他想问陆越说的什么,他认得这是陆越的声音,然而他完全没时间开口,在熟悉的薄荷气息包围下,逐渐失去意识。
*
屈少司是被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睛摸了好久,总算在床头摸到手机。
还是没睁眼,直接划开手机接听:“喂?”
张秘书听到屈少司明显还没睡醒的声音,很是惊讶:“屈总,您还在睡觉?”
屈少司裹紧被子翻了个身:“什么事?”
张秘书:“……”几秒后才尴尬笑着说,“您安排的十点开会。大家等您半小时了。”
屈少司猛地睁眼。
视野里透着影影绰绰的光,窗帘拉着,只有几缕光线照进来。但还是能看出,外面天光大亮。
屈少司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头大,他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说:“改到下午两点。”
挂掉电话,屈少司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挤好牙膏,他把牙刷塞到嘴里。
半天没动,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电动牙刷,是酒店一次性牙刷。
酒店?
动作猛地一顿,屈少司抬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望,混沌的脑海逐渐清明。
昨晚?!
哐当!
牙刷掉进盥洗盆,屈少司嘴角还沾着牙膏,就匆忙跑出去。
床上陆越还睡得很沉,被子早被屈少司全部卷走,他没得盖,穿着薄薄的睡袍侧卧着。
“……”
盯着凌乱的床铺,屈少司微微张开嘴,心一点一点凉透了。
卫生间里残留的玫瑰味还在,他猜到了,那颗巨大的玫瑰球不只是普通泡澡球,还有催、情的作用。加上他之前吃了不少羊肉……
屈少司脑海乱哄哄的,最可怕是他没有后面的印象,只记得他主动抱住陆越不撒手。
完蛋。
他真的成了禽兽……他把……陆越睡了……
这时陆越醒了,他刚醒也没注意到屈少司表情崩坏,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听听,陆越连声音都这么沙哑,昨晚他……屈少司想起原文曾描述他一夜21次,不由心虚起来,他嘴角哆嗦:“你还好吗?”
陆越睡袍有些散开,他边拉睡袍边准备起身:“很好……”
才说两个字,屈少司就一阵风似冲过来,按住他肩膀说:“别逞强,我去给你买点药。”
原文说过,第一次承受的那一方会红肿,得涂消肿消炎药。
陆越没懂屈少司在说什么,他视线落在屈少司嘴角,自然抬手拭去那一点点晶莹的薄荷牙膏。
屈少司立即触电一样,松开陆越退后几步,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知道你喜欢我,但你也适可而止,昨天才、才……”他声音弱下去。
陆越看着屈少司,眼底流动着几分疑惑,几秒后,他明白了。
他失笑,拉拢睡袍起身,故意缓缓走向屈少司。
果然屈少司心虚后退,根本不敢看陆越,嘴唇弱弱翕动,声音特别小:“我、是我对不起你,你……”
背撞到墙,退无可退了。
陆越双手撑在两侧,把屈少司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陆越故意低头,轻轻说:“昨晚的事你忘了?”
屈少司侧着脸,脸到脖子全红了:“没有,我……”
陆越打断他:“你不想负责?”
屈少司:“……”
他承认,他不反感和陆越做亲密的事,并且,感觉似乎还很不错?
屈少司记得那种踩着云端飞的感觉,脖子再次红得深了几个色号。
他咳嗽一声:“我没想逃避责任,就是……”他深吸口气,“我不想恋爱。”
陆越笑:“所以不是不喜欢我?”
屈少司:“……”
陆越点到为止,他收回手,顺路敲了一下屈少司的额头:“逗你玩呢。”
屈少司:“啊?”
陆越转身回床边换衣服,也不避屈少司,直接脱了睡袍。
屈少司看到陆越背上有几条新鲜的抓痕,眼皮一跳,赶紧挪开视线。
陆越套着裤子,淡淡说:“昨晚你泡的那颗玫瑰球有催、情作用,我不会用手帮你释放出来,其他都没发生。”
屈少司立即看过来,有些惊喜:“真的?”
见他这么高兴,陆越挑眉:“假的。”
屈少司上前凑到陆越旁边:“我认真的,到底真的假的?我真的没有……”他不自然抿了下唇,“那什么你吗?”
陆越拉好拉链,拿过衬衫,没有立即穿,转身对着屈少司笑了一下:“你要后悔,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屈少司盯着陆越,辨认着他话里的真假,很快他松了口气。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准确,陆越用手……屈少司抓了抓滚烫的脸皮:“昨晚谢谢。”
陆越看着他,突然问:“真的不行吗?”
屈少司抬头,他决定实话实说:“不知道。”他眼里浮起迷茫,“我确实喜欢你,但我是把你当朋友,但和你做那些事……我也不排斥。”
他垂头,盯着他露出拖鞋外的脚尖:“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所以我不清楚对你究竟是哪种感情,我无法回答你。”
他沮丧的样子,看着像没考好试的小朋友,每个细胞都散发着难受。
“不急。”陆越拍拍他头,“我会让你搞清楚。”
屈少司抬头:“怎么做?”
陆越俯身在他耳畔,气音笑了一声,轻轻说:“阿司,我来追你。”
*
与此同时,萧兰英推开包间的门。
她约的人已经等在里面。
萧兰英微微一笑,关上门,拿着手包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微笑和对面的男人打招呼:“裴医生,好久不见。”
裴易城倒了杯绿茶,放到萧兰英面前,也微笑说:“陆夫人请喝茶。”
“陆夫人?”萧兰英咀嚼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声音不疾不徐,“我以为裴医生更想叫我一声妈。”
裴易城眸光闪烁,不动声色等萧兰英继续。
萧兰英放下茶杯:“你和小随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一个母亲,我十分不希望陆随以后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裴易城敛唇,没说话。
萧兰英见他脸色不太好,没忍住笑了:“别紧张,我不是来拆散你们。”她双手交叠,平视裴易城,“我希望陆随有一个社会认可的家庭,但我更希望他幸福,我今天来,是想确认,你对陆随是认真还是寻求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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