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不相信他:“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巫琏笑道:“你现在没有理由不相信我,想必你自己都能感受到,你的儿子已经不行了,他的灵魂强行与肉身融合,现在肉身与灵魂极度排斥,如何在迟一些,估计你儿子就上黄泉了。”
黑猫再三犹豫,她不相信巫琏,巫琏是天师,天师怎么可能生出对妖怪心软?
人类不是一直都在说,非我族类其异必诛吗,白争鸣身为妖猫的孩子,体内自然流着妖的血。
巫琏却笑道:“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我只救我觉得应该救的人,况且白争鸣并没有害过人。”
黑猫最终还是点头了。
它可以没有原则,可以用别人的一条命换自己儿子的一条命,也可以做出任何伤天害地的事情,它都愿意。但儿子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它不愿意把罪孽降在儿子的身上。作为一个母亲,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见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
因此不管巫琏出于什么目的救它的儿子,口头上的称呼理应改成尊称。
它道:“大师,我的儿子就拜托您了,从今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它转身跑出去了,地上躺着的男人,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至少现在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没了父亲。
巫琏卷起袖子,忽然想到什么时,他转头看向宗珹,“你......算了,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站着挺累的。”
至少当个吉祥物也行。
宗珹很听话坐在巫琏原本坐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只是他手腕上圈起来的蛇蛊抬了抬脑袋,好奇的用小黑豆大小的眼睛瞧着巫琏。
白争鸣这副皮囊千疮百孔修复起来也是很麻烦,巫琏耐心不是很好,几次都填不满白争鸣胸口上的那个小孔。
心情不好的他,嘴巴很自然的嘟着,巴掌大的脸充满着少年感的胶原蛋白,看起来气鼓鼓,圆圆的,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戳戳,看能不能戳破,就很........可爱。
宗珹看上去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目不转睛盯着巫琏的脸瞧。
青铜剑见主人没空搭理自己,难得有时间出来玩,就跑去当那群大猫逗猫棒。等玩够了,就躺在大猫群里面,任由大猫将自己扑倒,等大猫们没有兴趣了之后再起来,此刻它剑身上沾着五颜六色的猫毛。
等巫琏彻底将白争鸣的灵魂修复完塞进他的皮囊中,一抬头就看见青铜剑浑身都是毛毛,在灯光下,他还看见空中毛毛丝雨般到处乱飞的毛毛。
巫琏:“.........”
巫琏哭笑不得,见青铜剑想飞过来蹭他,巫琏将它抓在手里面,“自己去洗洗你身上的猫毛,不然就离我远一点。”
青铜剑:“QAQ~”
主人是个大渣男,用完我就扔。他还嫌弃我脏了,呜呜呜呜~
青铜剑从宗珹身边“咻”的一声,跑到楼下喷水池子里面洗白白去了。可把躲在楼下的那群白家仆人吓得够呛。
哇哇大叫也有,吓得腿软的也有,直接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就算青铜剑这时候能吓人,也就是吓吓他们,毕竟人嘛,总是在逆境中成长,或许吓着吓着,他们也就麻木了。
私人医生在楼下给那个穿着像道士的中年男人看病时,一只黑猫从窗户外跳进来,开口说话了。
中年男子又一次被吓晕过去。
私人医生从白家少爷得怪病时,被吓了一跳,吓着吓着他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强,连黑猫开口说话了,他都能面色不变。
得知是给瑞看病,私人医生推了推塔的眼镜,“走吧。”
黑猫走在他身后,心底都有些诧异,这个医生倒是一点都不怕。
白家的所有人被黑猫全部吓跑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房间灯光照得明亮,但无人说话,就显得有些诡异。
私人医生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上楼。
等他们上楼进入白争鸣的房间后,巫琏已经修复好白争鸣的身体,现在白争鸣胸腔一起一伏,心脏正在有序的一下又一下跳动。
就连发紫的唇都慢慢恢复了红润。
黑猫纵身一跃跳到白争鸣的身边守着他醒过来。
私人医生淡定跟白瑞处理伤口,然后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不过这时候,血还没有完全被止住,纱布上浸透一层层血,好像要顺着纱布渗出来。
白瑞被私人医生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自己事情后,他自己又下楼去了。
没有人注视到一旁角落处还有一个人。
赵然在角落里面很憋屈,更多是忿忿不平。
等此事一过,他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这些人便低他一等。偏偏每回都遇见巫琏,但只要一遇见巫琏他就开始倒霉,就像是被霉运神灵光顾一样。
巫琏光是站着那里就是焦点,就好像整个世界在围着他转一样,前世是,现在在也是。
赵然一张清秀的脸扭曲得十分可怕,连一旁打盹的几只猫被他的怨念吓醒,跑到离他很远之后才倒下来呼噜呼噜打着轻鼾。
不行!
他不能让巫琏得逞!这个人不能醒来!!
然而事宜愿为,所有事情就像违背他,逆天生长。
“醒了,醒了!”
黑猫急急忙忙在白争鸣身边乱窜,随着白争鸣的慢慢苏醒,这间房间里面的温度开始回温,死气环绕的房间一下子活了过来。
白争鸣呼吸越来越流畅,四周黑漆漆,有很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记得自己回到了十岁时,自己摔倒了,母亲紧张跑过来抱着他。
“阿鸣,阿鸣.....”
“不疼,吹一吹就不疼了。”
“儿子,我的儿子,妈妈会永远陪着你,不要哭......”
陪着我?
呵,骗子!
母亲食言了,她永远离开了他,她不要自己了。
父亲身边多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她对自己说话很刺耳,总说自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父亲已经厌弃他了。
母亲不在了,那个女人总是来欺负自己。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做的,她偏偏颠倒是非总说是他做的,就连自己下楼梯摔倒了,都去跟父亲说是自己推的。
后来,女人怀孕了。
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洋洋得意,说这个家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地位了,迟早要把他赶出去。他却表面装作无所谓,和朋友人出去疯玩,后来.....唔.....后来他成了一只小黑猫流浪中被大黑猫救了。
然后,他又死了.....
好累,好像一直睡下去。
“儿子,儿子,妈妈回来了,妈妈在再以不离开你了........”
真的吗?妈妈我好累,你来接我了?
好啊,以后不要离开我........
白争鸣醒来,睁开眼睛,原本金色竖瞳的眼睛变成人类熟悉的褐色圆瞳,白织灯光又亮又刺眼,他看见了一只黑黑的猫脸。
只听那只猫开口说话了,而且话音很熟悉。
“醒了,醒了!”黑猫左右反复横跳,看上去它的心情十分好,很快它凑着一张猫脸贴近白争鸣的身边,“儿子,你饿吗?妈给你做蛋炒饭吃,好不好?”
白争鸣静静看着它,不说话。
黑猫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它知道儿子醒来后肯定不会认识这个母亲,更多的可能是害怕、恐惧。
就在黑猫失落的那一刻,白争鸣却笑了,“是鸡蛋壳蛋炒饭,老妈你总是把鸡蛋捏碎,鸡蛋壳真得不好吃。”
黑猫心情犹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她激动的喵嗷一声,用脑袋使劲蹭着儿子。
巫琏等母子俩续完旧后,才问白争鸣,“白争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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