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琏见来者挑挑眉,冷漠低头抿了一口水。
来者,见到客厅中已经坐着两个人,他看到宗珹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又看到巫琏后,眼底遮不住的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巫琏有些好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看见赵然出现,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线条,似乎有些理清了。
身为重生男,赵然知道哪些人多年后,是成功人士还是碌碌无为,他知道的只多不少。
巫琏算他的踏脚石,他靠巫琏成了富家少爷,如今这副好好人样子,八成就是想攀上白家的权势吧。
他可记得,在书中,白争鸣死后,那一个月,赵然就像白家夫妻俩的亲儿子似的,照顾他们。等夫妇俩死后,赵然就不知所踪。几个月后,他又出现在B市南面,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身价活生生跳了一步台阶。
显而易见,赵然这么上赶着来白家目的肯定不纯。
白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问,“小然,你们认识?”
赵然收敛眼中的厌恶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赵然指着巫琏说道:“这位看上去那么年轻都是天师吗?不会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白瑞觉得赵然问这话有些奇怪,他看了眼赵然道:“是啊,这两位是我特意请来的天师。”而且从大师气质,衣着打扮来看并不像骗人的神棍。
赵然欲言又止。
白瑞是个聪明人,一听就能听出赵然话中有话。
很快,赵然咬牙,瞪了巫琏一眼,又指着他说道:“白叔叔,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在大街上骗人,他就是一个骗子,白叔叔你可不能信他,把他撵走吧,我特意从龙虎山给阿鸣请来了位大师。”
那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也很上道,连忙说道:“白先生你好,我是龙虎山第十八代传人,周文海。你儿子的病,只要我看上一眼,便可以治好他。至于这些个毛头小子技不如人,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回家喝奶比较好。”
这话说得很直白,就是让巫琏他们赶紧麻溜的滚蛋。
中年男子看两人的年龄小,穿着打扮不像个会设坛摆阵的大师,所以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两人。
“唉,你们一个个小年轻,不学好,就知道骗吃骗喝.......唔!”
中年男人叭叭叭个不停,听得巫琏耳朵直嗡嗡,随手从茶几上水果盘中拿了一颗紫皮儿葡萄,手准扔进中年男人的嘴巴里面。
下一秒,世界安静了。
中年男人被葡萄卡住脖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坨,脸成了猪肝色。
巫琏拍了拍手,“舌燥。”冷厉的眼刀子直直刺向赵然。
赵然不由后退一小步,等反应过来后,他的脸色铁青。
白瑞见此,出来做了和事佬,“大家都是为我儿子来,不要伤了和气。”
巫琏说道:“白总说得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各凭本事吧。”
“当然。”赵然对白瑞微笑的眼神,对上巫琏立马转变成威胁。
巫琏笑而不语。
不等赵然说完恐吓巫琏的话,门外吵吵闹闹。
白瑞拧眉道:“怎么回事?”
“老、老板,少爷又发疯了。”有名保镖脸上全是血红血红的抓伤印子走进来,路过巫琏时,还踉跄了一步,幸好被巫琏及时扶住了。保镖小声道了一声‘谢谢’才粗略说道外面发生了是什么事情。
巫琏离保镖很近,他发现了保镖手脚发抖,瞳孔放大或者说他的眼神有一丝丝恐惧蔓延。
白瑞担心自己儿子怎么了,焦急道:“我儿子不是在楼上睡觉吗,你怎么从外面进来。”
保镖道:“少爷醒来后,不知怎挣开绑住他的绳索,从窗户跳下来,企图逃跑,被人撞见了。我们拿不住少爷,他正在后花园内和我们对峙呢,老板你赶紧去看看吧!”
一群人呜呜啦啦跑到别墅后花园内,一名年轻女人与一名坐在树上的少年对峙中,周围围了一群保镖,手里拿着铁棍,警惕盯着树上的少年,以防止他再一次暴动。
树上,少年穿着一身睡衣正在树上玩着手指。
更不可思议是他的手和脚还有脸都长满了长长的黑毛,还用奇怪的姿势蹲坐在树上。
“儿啊,你别吓妈妈,你快下来吧,我的儿啊!”
女人的叫树上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儿子’,听着古里古怪的。
等树上蹲着的少年转头看来,他们才发现,少年的眼睛,是金光色的竖瞳,和野兽的眼睛没有区别。
这样怪异的长相放在任何地方都会遭到歧视,更何况非人似妖的怪物,不会允许出现在社会上,以防止造成社会恐慌。
少年完全没有听年轻女人的话,而是抬头望着后山山上的树林,他的手微微伸出来好像下一秒就好跟着云朵朝山中飘去。
白瑞早就被儿子这么一个动作吓得魂不附体,他刚刚甚至都觉,自己的儿子就是一只会爬出的蛇,或者猴子,野猫。
赵然主动请缨,“白叔叔,让我这位大师先去把阿鸣救下来,树上太危险了。”
赵然向身边的大师使了一个颜色。
中年男人装模作样对着大树转了几圈,又是撒符纸,又是跳大神的。
少年好奇的看着他,眼睛围着他打转。
突然,小声低唱的中年男子,扔出一张符纸朝少年眉心而去,他大声喝道:“□□道,无量乾坤.......道行中虚,天玄地明,定!”
少年反应速度就在中年男人唱词时,一溜烟地往更高处爬去,符纸直接贴在树干上,发出呲呲声音,树干符纸贴过的地方,烧出一个大洞。
中年男人本想接住使用下一张符纸,白瑞疯了一般,直接冲过来撕掉他的符纸,“滚!你这是什么破符纸,不是救我儿子是害我儿子。”
年轻女人倒是平淡安慰,正喘着粗气的白瑞道:“哎呀,老公~你怎么来了,争鸣太不听话了,总想着从外面跑。说不准是他出去疯了一晚上,惹上什么怪病回来。”
她的话,听着是在关心白争鸣,但听着让人觉得白争鸣很麻烦,生出让他自生自灭的情绪。
巫琏见过三个母亲,他觉得有一句说得对,女人天生就是一滩水,但成了母亲,他们把为母则刚四个字诠释很好。
上一次在医院,那个刘太太打了自己的手一巴掌,他没有计较的原因,可能就是护子心切,乱了思想,行事做法能不会经过大脑,下意识便做出来了。
这次这位........
巫琏盯着女人看,“这位是?”
宗珹给的资料上也不是没有提及到这个女人,巫琏突然问她,宗珹偏头看他。
白瑞回答利落道:“几年前前妻去世了。这位是我的现任妻子,何眉。”
巫琏道:“原来如此,看来你夫人对你前妻的儿子很好嘛。”
白瑞焦急盯着树上的儿子,笑不出来,但语气很肯定,“阿眉待我儿很好。”
巫琏盯着女人看,“哦。”
白瑞觉得巫琏的语气很怪,等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时,一声惊叫打断他。
中年男子脸色很不好看,或许从来没有人下他面子,被白瑞指着鼻子说了几句,满脸不高兴。
他鼻孔出气,冷哼了声。
中年男子正准备做出大师那个样子,不与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计较,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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