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古早文(84)
不知道为什么,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俞多有些莫名的亏心。
而东方凌见一向听自己的俞多竟然为了对方开口反驳自己，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气闷：“威严、难以接近？”
俞多一时间觉得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东方凌以为俞多犹豫了，趁胜追击地说道：“真正的上位者该是不怒自威的, 听你的描述对方或许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俞多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
东方凌见俞多不说话，又以为是自己说了他的心上人，他有些不服气……
怕如果自己的语气不善，反而会将俞多推向那个人，东方凌最终强忍着心中的不忿, 假模假样地开口：“我没怎么交过朋友, 有时候或许有些过界, 你别想太多。”
【抱歉各位, 我忍不住了】
【嘶……这个腔调，为什么这么熟悉？】
俞多最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东方凌思索了一下, 秉承着古人谦逊内敛的一贯作风，但还是透露出了些许锋芒：“算不上天之骄子，但也算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不过朝廷上下, 何人不赞他一句惊才绝艳、皇室荣耀呢？
俞多也不反驳：“那性格方面呢？”
东方凌：“虽不热切于交友, 但也不是无礼之人。”
既保持了靖王的威仪, 又不叫人觉得无礼, 试问谁能做到他这样的恩威得当。
只听到东方凌表面发言的俞多心道东方凌对自己的认知也算贴切，难不成是自己之前的描述不够鲜明吗？
而此时，东方凌的闹钟响了起来。
古寺的撞钟声, 嗡嗡的回荡在房间里，吓得屏幕前的观众都愣住了。
【这……是闹钟？】
【怎么说呢，还，挺古朴】
【我正下毛片呢，听到这钟声啥**都没了。】
自幼听撞钟声报时的东方凌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地关掉了闹钟，看向俞多：“十点半了，该睡了。”
【？？？您是教导主任吗？？】
【才十点半！！年轻人的夜晚才刚开始！！】
【东方凌，不能你用古人的报时方式，就活得那么古代人！！】
弹幕纷纷撒娇挽留两人继续直播，而向来不会为了无关人士改变自己意志的东方凌一边催着俞多关游戏，一边和屏幕的弹幕聊上了。
“我不早睡，但俞多早睡。”
和俞多的默默付出不同，东方凌习惯将一件事的做到利益的最大化，就像是现在，他自然要为俞多将这几天熬夜的利益不动声色讨回来。
【诶，可最近多多一直会播到很晚啊！】
【说起来多多这几天的脸色是有些憔悴】
【之前节目里好像确实……俞多作息比较规律。】
见弹幕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东方凌也就不再多说了什么了，多说了反而矫情，只最后说了一句：“今天让他好好休息。”就关掉了直播设备。
而俞多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东方凌今晚会和自己一起直播，是因为看出了他的疲惫。
东方凌……在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关心他。
这个认知让俞多一度心跳加速到忘了该怎么呼吸，这样的东方凌……让人怎么能不喜欢呢。
俞多想说一声谢谢，又觉得这样的表达过于干巴巴。
东方凌看着俞多不敢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回忆起了俞多一贯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想着：本王看起来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突然，或许是因为没有了一群网友的弹幕洗脑，东方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接着略有些恼怒地问道：“你觉得我的脾气不太好，自恋爱面子？”
俞多愣在了原地，没想到东方凌会突然意识到这些话是在指他，不过意识到这个是不是也意味着……
问完，东方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直接掌握了……俞多喜欢自己的证据。
房间里，两个人彼此对视，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而屏幕前盯着录制的导演直接一口水喷在了显示器上，这两个男嘉宾怎么回事，是想在他的节目上出柜吗？
在长久的静默后，俞多说了声：“抱歉。”
既为了自己的喜欢打扰了东方凌而道歉，又为自己的懦弱：喜欢一个人，却连一场郑重的告白都没有给他。
“我……”就在俞多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论结果地进行一场告白，至少将足够的尊重给予这份对东方凌的感情时，东方凌开口了。
“为什么要抱歉……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人打哑谜一般地聊着，东方凌语气如常，不带一丝骄傲，似乎仅仅是在陈述事实。
从小就受到万千人拥趸的东方凌丝毫不意外俞多会喜欢上他。他唯一觉得棘手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俞多的感情。
明明拒绝别人的时候，没有那么束手束脚的感觉。
东方凌式的回答，让俞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为俞多自然而然的神情显得太过配合，原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东方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行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东方凌就僵着脖子离开了俞多的房间。
两人还剩下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薄到，隐约可以望到一纸相隔的彼此的双眸。
回到房间的东方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阻止了俞多的告白。
有些事，只要还没摆在明面上，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能果断理清所有事情的东方凌，唯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多。
理智而言，他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俞多这种人，但却无法开口直接拒绝。
这一夜，三个人失眠了。
东方凌和俞多为着彼此，而宫淅川还在熬夜解数学题。
……
次日的课程，苏素结束了自己的基础教学，示意他们可以考虑要设计的妆容了：“记得要给妆容准备好相应的假发和服饰。”
柳川询问着苏素有没有什么期待的妆容，苏素想了想：
“最好灵动中透露着仙气，整体要有质感而不能显得廉价，又不能太古板……用色稍微大胆一点，太传统的用色容易让人觉得寡淡，但又不能五颜六色得太疯癫。”
一旁的东方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就你这要求，有什么资格吐槽那些甲方。”
苏素理直气壮：“难得做回甲方，为难一下别人怎么了？！”
柳川倒是没有念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酸诗，大概是因为作为名导应付过不少投资商，在某些方面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我想好符合你要求的妆容了。”
苏素有些惊讶：“这么快？！”
柳川点点头：“我的化妆主题是：赛博朋克风仙女。”
苏素：……
“等等，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柳川怕表述不清，就上网找了张图：“大致的配色风格是这样的。”
靓丽而带着些许金属质感的蓝紫色，画面被红色的霓虹灯光分隔。
“科技质感，绝对不廉价不古板，用色大胆而和谐。”
欲言又止的苏素：“那……那个灵动中透露着仙气呢？”
柳川一边拨号一边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这就找道具师去定制一个黑色的机械翅膀，羽毛分明的那种，左边完整、右边凋零。
科技与神话，明明该是对立的关系，而神话在某种程度上却又是科技的翅膀。堕落的赛博朋克仙女，不知道到底属于哪一方。”
迸发了艺术灵感的柳川亮着眼睛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对于细节的反复敲定让作为本次雕琢对象的苏素忍不住回忆起了之前被柳川支配的恐惧。
赛博朋克就赛博朋克呗。
这次自己就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台，柳川总不能因为妆容不满意叫自己去整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