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哄抢小鱼干(79)
陆将离闻言,倒是对耿家又高看了几分。
实际上以耿家的地位,对宫里那些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医官们或许是没办法,但对民间的大夫们就很简单了,只需要以势压人就好。闪亮锋利的刀刃往人家肩头一摆,别说真本事了,看家的本事也会在第一时间交出来,至于拜师什么的……谁敢提?
可看样子耿家并没有这样做。
“不若少将军派他们来陆家医官?止血救命是将离二哥的强项,他特别喜欢钻研这些,只是平时在城中这些技能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他也不好好学习其他的,总是被爷爷说不务正业。”陆将离说到这个堂哥,也不禁觉得好笑:“到现在自愿跟着他的学徒也没几个,若是耿家军的军医去找他讨教,他一定会乐于倾囊相授。”
陆将离顿了顿:“拜师还是要拜的,不过也不需要总待在他身边就是了。”
“陆姑娘此话当真?!”耿白平一个激动,握住了陆将离的手。
“自然当真。”陆将离瞄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没有说什么。
“那真是多谢陆姑娘了!”耿白平激动地放开陆将离的手转身就往皇宫走,恨不得立刻回家告诉耿毅这个消息,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越走越快,陆将离即便是努力快走,与他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直到耿白平发现身边的陆将离不见之后,才转身回来寻找,最终还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将陆将离送到了皇宫门口。迅速与她道了别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陆将离站在宫门口看着耿白平远去的背影,脸上不由自主挂上了无奈的笑容。
没想到一直成熟稳重的耿白平竟然也会有如此愣头青的一面,倒是比平时那沉默的样子显得可爱了许多。低头看了看刚才被耿白平用力抓住的手到现在还有些红痕,陆将离摇了摇头,回去估计得上点药了。
而另一边的耿白平快到将军府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抓了陆将离的手……
等等,他抓了陆将离的手!
细细回想起来,刚才竟然因为满脑子都是其他的事情,而不记得陆将离的手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了。悔得耿白平抬手就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该死,臭小子你到底干了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满脑子军营军营,你还能不能想想其他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你媳妇都追不到了!
一时之间耿白平原本激动的情绪都平复了不少,叹了口气继续往回走。
无论如何,这件大喜事还是要先告诉耿毅才行。
……
时间过得很快,在耿白安去桌游馆看了一楼的布局发现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工匠技艺之高超,细节之处雕刻得简直可以说是美轮美奂之后,耿白安又加了钱让老师傅又去寻了其他可靠的工匠来加快进度。所以这么一来二去,不到两个月就将整个桌游馆按照耿白安的要求建造好了。
与此同时,耿白安在木匠那儿定做的三个等次全套桌游专用桌和全套游戏工具也都刚好完成,还有培训员工这件事,也早已让人按照耿白安定下的要求培训好了。桌游馆的第一批员工里,过半都是监察司里选出来的,毕竟这些人才是书永和与耿白安手里除了暗卫之外最令人安心的势力。
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耿白安将桌游馆完全布置好了之后,终于开业了。
开业的当天耿白安与书永和都没有到场,毕竟虽然她们二人才是幕后的老板,但是桌游馆只是赚钱的一个项目,有监察司的那些人在,根本不用她们来担心。
因为是狼人杀什么的还是新鲜玩意,所以开业之后的生意异常火爆,除了三楼还没有人去之外,一楼大厅和二楼包厢都坐满了人。不仅如此,能够进来在一楼大厅观战的名额也都卖得精光。因怕妨碍玩家玩游戏而设置少数观战名额让很多人都进不来,反而促进了这个桌游馆的火爆。
不过那边虽然进行得顺利,反而是朝中又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最近已经不仅是军需粮草丢失的问题,连赈灾的银钱和粮食都频频被劫。”书永和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连官家的东西都敢劫。”
耿白安仔细地看了一些案台上的卷宗,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仅是军需粮草和赈灾的银钱,最重要的是最近从朝廷发出去给农户的种子都有人劫,尤其是崇京附近最为严重。这恐怕已经不是见财起意这么简单了,我总觉得是有人在与我们作对。豆浆你自己看,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你宣布给农户减赋之后,明显是有人在针对这一项政策。”
说到这儿,耿白安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最近书鸿羽可有什么动作?”
书永和摇了摇头:“据龙一他们回报,最近他似乎都过得十分悠闲,就是偶尔会来找我。说话虽然多了几分试探,偶尔也会阴阳怪气一下,但这件事可能与他没什么关系。我看他们不仅是因为这项,之前弄掉的那些贪官哪个不是他们手下的人?我这是将他们的财路一断再断,可不就是恨上我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不能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他们这样不计代价对付我们,其实受苦的反而是大崇的百姓。”耿白安将同个类型的卷宗都挑拣出来堆在一起,这样什么问题最多一目了然。她沉声道:“据说最近因为种子频频被劫,崇京周边的百姓已是颇有怨言。眼看春播的时候就要到了,若是赶不及的话会出事的。”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其他的先不说,至少将春播的种子送出去,稳定民心。”
……
结果书永和的方法就是——亲,自,去!
实际上耿白安是十分不赞同书永和这样的做法,毕竟他是皇帝,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加上最近这个问题实在严重,就算派一整个军队护送种子都不为过。但书永和是真的被气到了,既然这些事情在崇京附近最为严重,自然是身在朝中的人干的。他倒是要亲眼看看,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没的。
耿白安见书永和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反对,左右他身边除了去监视书鸿羽的一个,还有九个暗卫。龙一那么武功那么厉害,应该是不会让书永和出事的。想了想,耿白安又将白三派去,给他凑个整十数。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安全。
然而耿白安并不知道的是,书永和的打算不是直接带着暗卫随着车队走,而是弄了四个车队。因为不知道哪个车队会被劫走,所以其他三个假车队分别派了两个暗卫随行,只有书永和所在的真车队上有种子,所以留了四个暗卫,其中也包括了白三。
书永和装成给周围山村送粮种的小吏,连同行的马夫、官府的官兵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书永和长得好看,出门前耿白安刻意将他画得没那么显眼,于是他就隐藏在了这些人之中。不过他的没想到的是,即便他将车队分成了四个,也因为其中有人走漏了消息而被盯上了。
他们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就遇上了一群黑衣人。书永和不禁叹了口气——古装电视剧诚不欺我,那些坏人就算是在白天干坏事,也依然丢不掉那套夜行衣装束。你穿全身黑在夜里确实有可能隐藏自己的身形,但这青天白日的,黑乎乎穿一身实在太过明显。
原本以为只有拦路的那么三十来个黑衣人,书永和表示这些都是洒洒水,就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拦不住,让暗卫处理他们也不过是砍瓜切菜的事情。可殊不知当他们打成一团之后,不知从哪里又冲出来一群黑衣人,也参与进了战斗之中。
一时间暗卫、随行官兵、第一波黑衣人和第二波黑衣人混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而坐在一旁班车上看戏的书永和与林松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如果仔细看战局的话会发现,第一波黑衣人应该就是来抢东西的,所以他们对谁都不留手,基本只要不是自己同伴的,见到就砍,毫不留情。随行官兵则是觉得他们都是来抢粮草的,反正只要是黑衣人就砍,而暗卫们也都穿着夜行衣。
最妙的就是这第二波黑衣人,他们一直在全力对付自己势力之外的黑衣人,却对官兵们多有留手。然而当他们发现暗卫们从来都不对官兵动手并且还在保护他们的时候,却更将矛头对准了暗卫们。他们的整个动向,都令人摸不着头脑。
可当他们打完各自散开之后,却发现不仅是装着粮种的板车,就连原先在那儿的书永和与林松也不见了。
“不好,龙一,皇上不见了。”
白三见状也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出声道:“我回去禀告皇后娘娘,你们在附近搜寻皇上的踪迹。那些人只求财,既然将皇上绑走,应该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许只是把皇上当做运送粮种的小吏罢了。”
龙一眉头深锁:“白三你快回宫罢,不过此时暂时不宜声张,让皇后娘娘想想办法。”
白安应下,立刻转身往皇宫方向去。
“龙字暗卫听令,立刻分头寻找皇上的踪迹,我去将另外几人寻来。”
“是!”
……
另一边,一个装修得十分朴素的山寨之中,一群人围着一根柱子,看着正靠在柱子上的还在昏迷之中的书永和与林松。
“老大,我们只是要这些粮种,把他们绑来做什么?”
“呃……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都拉来了。”
被叫“老大”的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着:“不过好像下手重了一些……”
“没事的老大,我看过了,只是一点点小伤口而已,死不了人的。”只见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停下了捣药的手,徒手将石臼里已经被捣出汁液的草药挖了出来,解开二人的发髻之后,将草药直接糊到了他们的伤口处,接着用干净的布条将他们的头部包扎好。
做完这些之后,书永和二人依然没有醒来,被叫做老大的女子有些慌了。她朝旁边一伸手,就有人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手上。
“你们先让开。”
众人让开之后,女子将手指伸入茶杯中沾了些水,轻轻地洒在了书永和的脸上。洒了两次之后发现水开始变得有些浑浊,最后甚至留下来的水滴已经成了浅灰色。她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将茶杯随便给了一个人:“咦……这人是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脏成这样。你们谁赶快给他洗把脸,真是脏死了。”
于是一个女子立刻听话地打来了一盆水,用毛巾仔仔细细地将书永和的脸擦干净。
实际上这些都是耿白安可以将书永和画丑画黑用的,否则他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脸,怎么看都不可能像个普通小吏。没想到到了这个山寨里却被认为是好久没洗过脸了,也不知道书永和若是听到了会不会吐血——他很爱干净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