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哄抢小鱼干(48)
纪宜年见王乐水这震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得意自己比她早发现:“你看余甘只是看到白安跟皇上走了就气成这样,回去还不定怎么挠墙呢!我们若是跟过去,她碍于我们在场、憋了一肚子的气又不能发出来,那才叫难过。不如我们就当不知道,她回去挠挠墙、摔摔东西,这气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接着,王乐水糊里糊涂地就被纪宜年拉着往回走,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她猛地抽回了手,狠狠地瞪了向她投来疑惑目光的纪宜年一眼,便自顾自地往寝殿方向走去。
这个木头脑袋,所有人都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她不声不响地竟然连余甘喜欢白安都能看出来,可怎么就看不出自己对她的心思?
纪宜年摸了摸脑袋,愁得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
“不能吧!那家伙口味这么重的吗?”书永和听完耿白安说的话,一脸震惊:“我……不对,书永和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所以我才说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耿白安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爱上自己亲人什么的,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亲人之间会产生什么除了亲情的感情,毕竟书永和也算是书鸿羽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二人的叔侄关系一直很清楚,不会给人什么误会。
说以书鸿羽到底是怎么会爱上书永和的呢?
二人坐在案台的两侧,单手摸下巴的姿势如出一辙。
“可是……”书永和一脸委屈:“他有那么多妾室,不至于吧?”
“他的妾室是多,但你见过他有孩子吗?”
“……没有!”书永和一惊,想到书鸿羽那人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伸手拉住耿白安的袖子摇来摇去:“安安,你快想想办法,书鸿羽那个人腹黑得要死,要是真的想对我怎么样,我根本斗不过他。”
耿白安鄙视地看了书永和一眼:“长这么大每次有事都找我解决,你现在可是皇帝啊豆浆。再说了,他在彻底黑化强迫你之前,估计会将你的后宫一个个都对付掉,首当其冲的就是身为皇后的我、还有最为受宠的余甘,所以你暂时也不同太担心。”
“那我就更担心了啊!他对付我起码只是想要我,可他对付你们,是要你们的命啊!”
耿白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说。现在当务之急除了推行改革,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这个书鸿羽手下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否则我们根本无从对付他。看之前随随便便就有二十几个死士跟随他的样子,他手中的势力怕是不小。”
“而且这件事暂时只能有我俩知道,连唐硕和耿毅都不能说。不说唐硕似乎挺欣赏书鸿羽的能力,就说书鸿羽之前频繁出入丞相府,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些什么协议之类的。我们是在合作推行改革,但我们也只有在改革的事情上可以相信他。至于耿毅,他的心思太粗,我怕他一不小心说漏嘴,平添事端。倒是耿白平那里,可以多少透露一下,到时候不至于毫无准备。”
“他可信?”
耿白安笃定道:“非常可信,而且嘴严。”
“嗯,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没事还是尽量少出宫好了。”
“谁说不是呢。”
……
新晖二年一日,是一年的第一天。每一年的第一天,大崇都会举办祭天大典,由帝后带领着文武百官进行祭天仪式,为大崇向上天乞求这一年的风调雨顺。
当书永和牵着耿白安的手走上祭坛的时候,余甘只能跪在祭坛之下抬头默默地望着二人的背影。她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低下了头,发觉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先前自己以为自己与王乐水是一样的处境,可后来才发觉她们并不一样。首先耿白安不在意她喜欢女人,并不代表耿白安也会喜欢女人,其次她与皇上感情这么好,可以说是伉俪情深,而自己呢?一边是皇上的嫔御,另一边又偷偷喜欢着皇后,不说,是自己痛苦,说了,又是在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小时候娘亲就因为父亲娶后娘而被活活气死,余甘是断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况,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凄苦与怒火。
她好像……成为了后娘一样的坏女人,若是娘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一定要生气的。
祭天大典的准备、进行和收尾让众人忙忙碌碌了大半天,之后耿白安又要去盯着晚上国宴的事情,一整天忙得团团转,余甘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她说上话。
国宴是皇室与朝臣们的晚宴,她们这些嫔御是没有资格去的。余甘心中失落,漫无目的地在皇宫中乱晃,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国宴会场的外面。隔着一道宫墙,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的歌舞升平,还有众人哈哈大笑的热闹。虽然没有听到耿白安的声音,但她想象耿白安此时肯定也是笑容满面。
“夫人,外头冷,我们回飞琼殿吧?”翠心跟着余甘走了小半个皇宫,最终看她停在这里面无表情,以为她是因为想要参加国宴却无法参加而感到失落。只是国宴不是家宴,除了太后与皇后之外、后宫嫔御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就连位份最高的唐笑寒夫人也一样。
“我不想回飞琼殿。”余甘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才开口:“翠心,我们去永安殿。”
“去永安殿?皇后娘娘可是在参加国宴啊。”
“无妨。我心中苦闷,想在永安殿等她回来,与她说说话。”余甘便自顾自地往永安殿走去。
第47章
整整一天,王乐水没有理会纪宜年。晚上国宴的时候王乐水打算去飞琼殿找余甘说说话、诉诉苦,却没想到她并不在寝殿之中。正准备返回,却看到纪宜年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自己过来了。王乐水见她如此在意自己,有些开心,随后又立刻压下了这样的想法,当做没看到她一般,越过她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若是不这样,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
“诶你倒是等等我!”
纪宜年的身体一向比王乐水好得多,可今天却莫名跟不上她的脚步了。蚕心跟随王乐水多年,自然多多少少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她即便觉得累,跟在王乐水身后也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剑蕊不爱说话,也只是默默地跟在纪宜年的身后。
王乐水对纪宜年视而不见,就差提起裙摆狂奔了。只是她的身体并不允许她做跑步如此激烈的运动,若是真狂奔起来,身体一累免疫力就下降,这迎面而来的寒风就能让她在床上病上好几天。只是这心中有气,觉得憋闷,要是再看到纪宜年的脸,王乐水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委屈得哭出来。
“王乐水!”
纪宜年也被王乐水弄得气都涌了上来,她大声了一声王乐水的名字,自己停下了脚步。可王乐水只是顿了顿,抿着嘴又快速往回走去。
“你说她……”纪宜年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指着王乐水的背影,转头对剑蕊道:“你说她平时不是脾气挺好的么!这会儿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我也没惹着她啊!”
剑蕊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王乐水,再看看自家夫人,大着胆子垂眸道:“平日里都是夫人耍脾气,有的时候哄得回来,有时候乐水夫人费劲了口舌您还不理人。都这么多年了,乐水夫人还是头一次这样,剑蕊认为乐水夫人不是不讲理之人,一定是夫人哪里惹到她不自知罢了。”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纪宜年虽是这么说,但心中也觉得剑蕊说得有道理。自己脾气急,所以总是容易生气,偏偏又喜欢看王乐水在自己这里吃瘪的样子,所以就算好了也总装着没好。王乐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好脾气,应该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于是主仆二人互相用连自己都信的话忽悠对方,最终都觉得就是纪宜年的错。纪宜年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哄王乐水,而剑蕊也没什么要做的,负责不说话就行。
等回到寝殿的时候,王乐水已经回了房间,连蚕心都不见了,应该是也跟进去了。
“乐水……王乐水?”纪宜年一边喊着王乐水一边敲门,可半晌都不见有人来开门。纪宜年一时着急,以为王乐水已经在里边生病了,于是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两个手腕粗的门闩直接被踢断,所幸门还算坚固,只是被踢开而没有任何损伤。
纪宜年一进门就看到两张惊愕的脸看着自己,一个是准备来开门差点被砸到的蚕心,另一个……
王乐水正坐在榻边双眼通红,似乎刚刚在哭的样子,拿着手帕的手悬在半途,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掉,就这样被纪宜年看到了。
纪宜年也没时间管被惊吓到呆住的蚕心,反而一步步走近了王乐水,有些惊愕地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了?那个……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什么?我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别哭了。”
纪宜年和王乐水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偶尔病得太重心中觉得委屈以外,纪宜年还从未见她流过眼泪。
王乐水拍开纪宜年的手,转过头去不想看她:“蚕心,送宜年夫人出去。”
剑蕊一边帮蚕心顺着背,一边强硬地将她往外面拉:“乐水夫人,蚕心似乎被吓坏了,剑蕊带她出去,煮点汤药给她压压惊。”
被拉着走了几步的蚕心回过神来,刚想反抗,便被剑蕊简单粗暴地直接捂住了嘴,拉走了。出了门之后,剑蕊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宜年夫人,剑蕊只能帮您到这儿了,您一定要争取把乐水夫人哄好!
二人出去之后,还未等纪宜年说话,王乐水便开口赶人:“我今天太累了,宜年,你先回去。”
“不。”纪宜年咬着下唇,直接坐到了王乐水的身边:“除非你告诉我,今天我说错了什么话把你惹哭了……对了,是不是因为我突然比你聪明,看出余甘对白安的心思,所以你不高兴了?那我也不是一直都那么笨,偶尔聪明一下也不行吗?你一直比我聪明,我都没说什么呢。”
“你……”王乐水想说点什么,却被纪宜年这个奇怪的逻辑气得不行。她从前就知道这家伙又木又呆,竟不知道她的想法都这么奇怪,她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比自己聪明而嫉妒生气到哭的人么!亏她对纪宜年好这么多年,在她心中竟然是如此形象!
王乐水干脆伸手推了一把纪宜年:“你出去,我要睡了。”
纪宜年一时没注意被推到在榻上,她揉了揉因为没撑住而别到的手腕,隐隐有些疼:“你这么弱就别跟我动手,万一我不注意下意识地还手了,你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