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问,怎么现在问了?”
“之前总觉得亏欠,现在……”她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现在我知道姐姐有多爱我了。人被爱,则免不了恃宠生娇。”
话里话外引得桃鸢不受控制地想起白日的亲密,忍不住和陆漾十指相扣,如此,竟还不知足,看了陆漾好一会,红着脸坐在她腿上,两臂环着她脖子,生怕人跑了。
紧紧密密地她才觉得踏实。
陆漾揽着她腰:“姐姐。”
“威风八面的陆少主、康宁侯何时胆子这么小了?”桃鸢神色认真,视线流连过她眉眼:“不疼,很顺利地就生下阿绮,再者有阿娘陪我,我没吃多少苦。”
“我若是一直在你身边,那该多好。”
这或许会成为她毕生最大的遗憾。
没能在桃鸢需要她的时候陪伴,她很自责,也无比惋惜。
“阿漾,你回来就好。”
桃鸢亲她下巴:“活着就好。”
失去过一回,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夏日的小虫藏在草木发出叫声,明月高悬,月光柔柔倾洒下来,陆漾指腹擦过她娇软的唇,轻笑:“姐姐,你怎么这么好?”
“那你要不要?”
“要!”
她抱紧桃鸢,忽而抱着人起身,急色地往院门赶。
好在寒蝉堆雪和梅兰竹菊四婢一入夜躲得远远的,谁也看不见陆少主迫不及待的情态。
她急匆匆的模样惹得桃鸢笑倒在她怀。
“你可以慢点。”
“这怎么能慢?”陆漾理直气壮:“我和你都少了三年多相处的时光,要快点才行!”
少弄一回她都觉得亏。
桃鸢笑笑不说话,身心在晚风里期待摇曳。
万幸白日已经过去了,这是属于她们的夜晚,她可以尽情盛开,怎么闹都行,怎么快活怎么好。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星月害羞地躲进云层。
一千多个日夜,要用怎样的力道才能弥补错过的岁月?陆漾不知道。
但她看见桃鸢就想对她好,对她坏。
她不再是十bā?jiǔ岁爱而不得的小可怜,她的爱得到加倍的回馈。
桃鸢爱她。
想到桃鸢爱她,她就想痛痛快快地疯一场。
夜里猫一直在叫。
桃鸢哭得泣不成声,该还给陆漾的眼泪她一滴不差地还回去,妩媚,脆弱。
是陆漾十八岁那年没见识过的勾人。
“你打碎了我……”她趴在她肩膀哀泣,睫毛挂着晶莹的泪,从眼尾流出的惊人破碎感,让陆漾隐约窥见她少女时期的纯真。
“不要再离开我了,阿漾……”桃鸢咬紧了她,眸子噙着泪花,切切望着。
被这样的目光痴望,陆漾只觉再忍下去简直不是人,她含混地嗯了一声,顾不得旁的,又凶又狠。
从前她舍不得这么对桃鸢,舍不得里或多或少还有几分怕,怕桃鸢恼她,怕桃鸢不爱她。
被抛到海那边的那几年她做过无数次梦,梦里出现最多的还是桃鸢。
梦醒是无尽的空虚。
她想:真好,哪怕睡醒她也不会空虚了。
她早就想这么对她了。
该死的!她这是错过了多少?
越想她越有种亏本的感觉,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媚呢?
岁月长河推着人往前。
十八岁的陆漾是再纯情不过的小女郎,就因喜欢的女人年长她八岁,她在追爱路上甚是辛苦。
二十六岁的桃鸢冷若坚冰,心是硬的,情是薄的,连一句爱都吝啬给枕边人。
一晃,她们都变了。
卑微了好几年,陆家的凤凰蛋终于迎来她的主场,桃鸢愿意把真心双手献上。
诚如她所言,陆漾打碎了她。
打碎她的冷淡,打碎她摇摇欲坠的心墙,汩汩爱意淌出来,有了疯狂,有了痴迷。
她爱陆漾。
她用三年多的寂寞凄寒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她爱这个一直在原地等她的人。
内室的烛光照了一夜,一轮红日悄然从东方升起,晨光透过云层普照大地。
陆漾横抱熟睡的美人迈出浴室的门,她身子修长,眼睛亮得吓人,精力好得不像话。
被衾盖好,擦去桃鸢眼角淌下的泪渍,她笑得牙不见眼:“姐姐,我厉不厉害?”
睡着的人当然没法回应她。
陆漾自言自语:“我可太厉害了。”
第102章 最最厉害
今时的她,可再不是当年的她了。
这叫做什么?
这是实打实的一振‘雌’风!
陆漾笑着亲亲桃鸢潮红的脸蛋儿,侧着身子看美人睡觉。
年轻人,能熬得很。
她盯人睡觉盯得眼睛干涩,闹腾整晚,身体虽不觉累,但肚子总会饿。
看桃鸢睡得香,没忍心喊醒她,轻手轻脚下床,与祖母请安后,不多时又被陆翎、陆绮两个小团子围住,一个喊着要找阿娘,另一个缠着她要玩。
一场意外害得桃鸢饱受相思之苦,也害得陆漾错过陆翎的成长和陆绮的降生。两个女儿哪个都是她的心头宝,陆翎年岁稍大一点,对她满是好奇,而陆绮,陆绮娇气,是离不开娘的小娃娃。
“阿娘还在睡,让母亲陪你们玩好不好?”
她拿出那把金算盘,陆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陆翎不比陆绮,似乎没遗传陆漾在经商一道的天赋和兴趣,可这是她好久不见的母亲耶!血缘上的亲近让她下意识崇慕眼前的女人。
阿娘常说,母亲是这世上最心善的好人,她很爱她们。
小孩子的喜欢来得简单纯粹,你待她好,你爱她,她们是感觉到的。
起初陆漾对陆绮这小女儿不似对陆翎亲厚,短短两个时辰相处下来,或是血浓于水,或是因着这是最像她的孩子,她看着陆绮的眼神终究温和宠溺。
日头西移,桃鸢这一觉径直睡到正午,醒来身体被填满过的感觉过于强烈,腰肢酸软,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她伸手去摸身侧,是空的。
一瞬惊醒!
珠帘挑起,陆漾走进内室刚好看见桃鸢裸。着身子坐在高床,天蚕丝被自然垂落在她腰腹,她直愣愣盯着虚空,眉目低垂,整个人哀伤入骨,仿佛一缕云烟经不住风吹要溃散。
“鸢姐姐!”
陆漾失声喊出来。
震醒桃鸢患得患失的旧梦。
她骤然抬眸,看清来人,眼睛不自觉映出笑,那股子哀伤的气息也褪了。
不是梦。
阿漾是真的回来了。
陆漾的心又被她揪扯了一下,三两步走过来坐在床沿,瞧着桃鸢玉白娇躯缀着的艳色,她小脸一红,声音软如水:“姐姐,你别怕。”
桃鸢顺从地点点头,依偎着抱住她。
美人背微颤,两扇精妙的蝴蝶骨如破茧重生的蝴蝶,伴着暧。昧的红痕,在陆漾视线中活过来。
雪白的纸被狠狠糟蹋,她心虚地抚摸那背,没问煞风景的“疼不疼”,照她们这久别重逢的情景来看,疼才好,疼才真。
温存半晌,桃鸢从患得患失的情绪缓过来,笑着把人推开。
姣好成熟的身子明晃晃地落入陆漾眸中,她忍着身体的不适穿衣,像是存心要给陆漾看,看看她昨夜疯闹的杰作。
穿到一半,倏地被扑倒。
风吹起素色的床帐,房间传出一点惊呼和柔柔婉婉的调笑声。
“阿乖?”
“阿乖。”
喑哑的嗓肆无忌惮地撩。拨,她也从寂寞里活过来,风情万种,冷有冷的好,软有软的妙。
闹出一身香汗。
腻腻歪歪,只恨这白昼太短。
苏偱香第三次经过这道院门,眼尖地瞧见寒蝉堆雪正懒散地晒太阳,想也知道这院子的主子还没起。
她怀里捧着瓶瓶罐罐,是要送人的。
退意萌生,寒蝉一嗓子喊住她:“苏女医!”
苏女医不得不停下脚步,想了想迈进庭院:“少主和少夫人还在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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