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液接触——那一次,不就有过吗?
她没敢告诉胥娴,她的月事,也推迟了。
一路浑浑噩噩,直到下车,她脸上的红热,仍没有完全散尽。
小巷路口,两人面对面站着。
周如虹说过的话时时在耳边回转,宁柔的心隐隐焦灼。
“如果怀孕,孕膜素就会变成孕膜。”
“胥医生,你知道怎么做,可以不让孕膜被检测出来吗?”
“我有些担心、担心——担心那些人会找过来。”
胥娴不解,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不让孕膜被检测出来’?
“你是说,孕膜的存在,可以被外界仪器探查定位?”
“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五年前,我也不会离开海市。”
胥娴闻声,眼底惊愕不止。
研究孕膜素这么久,她从来没听周如光说过孕膜可以被外界直接检测。
宁柔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除非,她能从周如光那里拿到更多和孕膜有关的资料。
她摇摇头,神色中涌出些惭愧,小半刻后,才轻轻道了一声歉。
“抱歉,这个我目前也不清楚。”
“孕膜素和孕膜,并不完全相同。”
“我研究的方向是孕膜素,至于孕膜,由于没有临床病例,我了解得并不多。”
“我会想办法向周医生要一些和孕膜有关的资料,如果能够破解,我一定会告诉你。”
认真又坚定的语气,没有一点虚伪。
听得出来,胥娴是真心愿意提供帮助。
宁柔仰起头,双眸中有涟漪荡开,眼底弥漫的,是若隐若现的困惑。
她不明白,胥娴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许是担心会给对方惹来麻烦,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去问了,问得太多,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胥娴唇角微松,面上露出一个清浅诚挚的笑。
“没关系,他很信任我。”
“而且,我是医生。”
“对于一名医生来说,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中立立场可言。”
“我既然和三小姐一起来到这里,就已经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医生——
宁柔听见这两个字,表情不由得怔了怔。
人生前二十四年的囚禁经历,让她从潜意识里害怕消毒水、害怕手术刀、也害怕白大褂。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善良热心的好医生。
宁宝宝天生体质差,三岁之前,几乎每周都要去医院治病。
给她看病的医生里,既有年近六十、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也有刚从学校毕业、打个针都手忙脚乱的实习医生,无一例外,他们对待病人时的态度,不仅和蔼仁慈、而且温和耐心。
宁柔知道,他们和周如光、和实验室的那些人都不同,却依旧无法克服心底的恐惧。
此刻听见胥娴所说的一番话,她的心情,竟莫名平静了些。
她抬起头,看向身前的女孩,也抿着唇笑了笑。
“谢谢。”
小巷尽头,就是糖水铺。
宁柔本想邀请胥娴去店里坐坐,却被对方委婉的拒绝。
“三小姐一个人在酒店,我想早点回去看她。”
想到裴仪的腿有伤,宁柔没再多挽留。
分别之前,还温声叮嘱了两句。
“她的脚腕,好像伤的不轻。”
“她说你们是好朋友,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如果还想吃汤圆的话,明天上午,我还给你们送过去。”
好朋友?
胥娴愣了愣,没想到裴仪会这么介绍两人的关系。
“好,我会跟她说的。”
***
九点出发,再回店里,已经到了十一点。
宁柔心神恍惚,右手垂在身侧,指尖隔着衣服紧紧捏着口袋里的盒子。
她伸出左手将门推开,人还没进屋,角落里,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柔柔?”
清冷又低柔的婉转声音,一秒钟,就让宁柔回过了神。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还没应声,双颊便涌出一层红。
她怎么也没想到,洛真居然来了。
“阿洛,你怎么来了?”
店里没有客人,宋芙又在后厨做汤圆,两人说话,便不用顾忌什么。
洛真起身走近,牵着宁柔的手将人带了进来。
“你的笔记本没有带。”
话音刚落,她便指了指柜台。
“给你放在那了。”
“昨天晚上不是记了好几个问题吗?”
“下午记得问问师傅。”
原来,是为了送本子。
宁柔缓了口气,右手也终于从盒子上松开。
“谢谢。”
两人的手,仍是紧紧相扣。
直到来到桌前,才悄然分开。
洛真要了一份甜汤,只喝了几口,见宁柔坐下,她自然而然地将面前的碗推了过去。
“刚刚点的,一起喝。”
宁柔的头微垂,愣了半秒才点头。
一碗糖水,两个人喝,很快就见了底。
洛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上午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宁柔手里握着汤匙,指尖轻轻抖了抖。
“去茶餐厅给老板娘送汤圆了。”
“很久没见面,就多聊了会。”
她并不擅长说谎。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不仅声音颤着,耳朵也是红的。
洛真一眼看出不对劲。
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去香茶轩找过,宁柔并不在那里。
她没有点破,也没有再问下去。
喝完糖水,又过去半个小时。
不知怎么回事,师傅和宋芙连午饭都没吃,就先后有事离开。
洛真借机留了下来,像上次那样,陪着宁柔一起看店。
验孕棒还在身上,宁柔趁着洛真不注意,才偷偷把它放进帆布包里。
一整个下午,一直到接宁宝宝放学,都没敢再碰一下。
三人回家之前,又去超市逛了逛,本该是幸福又温馨的过程,但宁柔却显得失神不安。
很显然,她心里藏了事。
今晚,依旧是洛真做饭,至于宁柔,则抱着宁宝宝进了浴室洗澡。
母女两忙完,洛真仍在厨房忙活。
宁柔将宁宝宝放到床上,心思却全在包里的验孕棒上。
“宝宝,妈妈要去洗澡,你自己在床上玩一会,好吗?”
洛真也在屋里,宁宝宝并没有多想,很快点了点头。
宁柔拿了衣服,正准备去拿门后挂钩上的帆布包,无奈还没走到房门口,洛真就忽然回过了头。
拿验孕棒的行动,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吃完饭,便要去酒吧。
和往常一样,洛真依旧带着宁宝宝陪宁柔上班。
自然是没有机会碰验孕棒。
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十天。
宁柔不得不担心。
夜里十一点半,她抱着宁宝宝坐在床上看动画片,心里想的,仍是白天胥娴说过的话。
洛真在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宁柔抱着膝盖、倚坐在床头、拧着眉发呆的一幕。
宁宝宝早已睡着了,这会儿正安安静静躺在大床中央,身上还盖着自己的小毯子。
“怎么了?”
洛真很快也上了床。
宁柔回过神,咬了咬唇,却什么都没说。
她一点都不会掩饰情绪。
所有的焦躁,全都写在眼睛里。
洛真没再多问,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房间的灯,很快被关掉。
宁柔闭着眼睛,却没有真的睡着。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她听见身侧有两道呼吸声响起,才悄悄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是怕被洛真发现,下床之前,她还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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