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娴见耳钉没丢,不禁抿唇笑了笑。
她还没出声道喜,一只白皙无暇的手,就突然伸到了她面前,那修长指尖上捏着的,正是封夹里的耳钉。
她还没弄懂这是什么意思,那只只用来弹钢琴的、漂亮的手,便又往前送了送。
“帮我戴一下。”
胥娴以为自己听错了,想都没想就反问了一句。
“什么?”
裴仪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
说话时的语气,也和之前一样平静。
“我说,你帮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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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有胥X裴,慎买))
作为海大医学系公认的学霸,胥娴的生活圈子和人际关系极其简单。
她的朋友不多,基本全是同院的师兄师姐,平日和其他人交流的话题,也都和医学相关。
繁重的课业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那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也留给了各种各样的专业书籍。
对于音乐这种浪漫美妙的艺术,她自诩没有任何天赋,也并不怎么感兴趣。
当初被周如光带去看裴仪的钢琴演奏会,她唯一的感觉就是——
她和裴仪,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周如光有个常年待在国外的女儿,却没想到,聚光灯下的裴仪,会如此惊艳动人,尤其是那两只白玉无瑕的手,即便隔着遥遥的人群,她都能看出那是一双完美的、天生就用来弹钢琴的手。
无法否认,初见裴仪,她就觉得对方是个魅力四射的女人。
是她枯燥的学习生涯中,从未接触过的存在。
演奏会结束,应周如光的安排,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她和裴仪,就这样认识了。
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除了自我介绍以及一些礼貌的客套话,裴仪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这让她愈发肯定往后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如她猜测的那样,她和裴仪的相识,始于那顿饭,也止于那顿饭。
直至一年以后,裴仪回国,两人再次在周如光的办公室面前相遇。
胥娴以为裴仪不会记得自己,毕竟,她也早将裴仪遗忘在脑海深处。
此刻看着那粉白指腹下捏着的耳钉,她忽然,又想起了第一次在演奏厅看见裴仪的场景。
只是一秒的失神,那耳钉,就被塞进了她的手心。
“快一点。”
“我要回去练琴了。”
空气中响起一声细小的催促声。
胥娴愣了愣,回过神后,就见身前的女人将右耳的长发撩开,随后微微侧过脸,将耳朵朝前送了些。
两人的身高相近,裴仪一凑过来,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胥娴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很轻微,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她低下头,看了手里的耳钉一眼,又看了那白软的耳垂一眼,犹豫了会,终究还是将手抬了起来。
她没有打耳洞,更没有戴耳钉的经验,手还没碰到那雪白的肌肤,心就紧张了起来。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将那根银色的细针对准耳洞,耳边就响起一道细微的‘嘶’声。
“轻点。”
是裴仪的声音,带了点不满、又带了点责备。
她的手松了松,这才发现对方的耳垂,已经被自己捏红了。
都没有用力,那软肉就红了一片。
胥娴眼中满是歉意,立刻出声道了歉。
“抱歉。”
心乱的同时,她又忍不住想,裴仪,可真娇贵啊——
比实验室里那些需要细致操作的、价值千万的精妙仪器,还要金贵许多。
她不得不付出更多的耐心、更多的注意。
像在进行一场复杂的外科手术,拯救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
只不过,那病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她闻到裴仪发间的味道,闻到裴仪颈间的味道。
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其实,只是戴一个耳钉而已。
这一刻,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知觉。
她沉浸在这场特殊的‘手术’之中,眼神冷静、表情专注、动作沉着——
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口袋里的那一串钥匙,早就被人拿走。
戴好耳钉,差不多是五分钟以后。
胥娴额头上冒出些汗,脸看着也很红。
她无暇顾及其他,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裴仪双手藏在腰后,颊边涌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谢谢。”
“你可以回去了。”
她笑着让胥娴离开,语气温和,听着却像命令。
胥娴被那笑容晃了眼,嘴唇轻轻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
她仍没有发现钥匙消失,至少,只要裴仪在她面前,她就永远无法发现。
她再次往后退了些,正想转身,耳边,又传来一道温柔婉转的声音。
“演奏会快要开始了。”
“爸爸不喜欢我离开琴室太久,也不希望我将时间浪费在练琴以外的事情上。”
“今天我们见面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
很合理的请求。
胥娴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她点了点头,正要说好,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松口,便又被裴仪抢先出声。
“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
这个词容易引起误会。
胥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回到实验室门口,摸了摸口袋,她才发现钥匙并不在里面。
她不敢耽误,赶紧回头去找。
几分钟后,果然在靠近后门的空厅里,将钥匙捡了回来。
不远处的角落里,见胥娴拿回钥匙,裴仪放下了心。
一路避开角落里的监控,确认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来过医院,她才悄悄回了裴家。
***
医院里,洛振庭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报纸,时不时,就望一眼床上那个刚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
女人叫徐金巧,年纪不大,才刚三十岁,跟了他整整一年。
两人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深厚。
抛除面上那层情人关系,更像是各取所需——
他想要儿子,徐金巧要‘洛太太’的身份。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徐金巧转过头,将目光看向沙发。
“振庭,你和那个沈如眉,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我可不想我们的儿子,以后没名没分的。”
离婚的事,徐金巧每天都在催。
但洛振庭迟迟都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
徐金巧心里清楚得很,洛振庭想要的,是儿子,而不是她。
她不逼得紧一点,说不定,一辈子都要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你当时可答应我了,只要是儿子,就娶我进门的。”
洛振庭听着这些催促的话,总算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人到中年,他的事业彻底停滞。
唯一能让他感到掌握权威的时刻,就是在沈如眉和在徐金巧面前。
前者将他视为丈夫;后者觊觎着他的钱。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都离不开他,也都不想离开他,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死活不提离婚,就是想看两人为了自己争执吵闹、甚至大打出手。
至于到时候到底要哪一个,他还在考虑当中。
反正,就算不离婚,他也能将儿子光明正大地接回洛家,再将徐金巧一脚踢开。
心里是这样想,嘴里说的,又是另一句话。
“等你和孩子出了院,这件事我自然会办好。”
这个回答,和前几次比起来,倒不那么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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