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静,卧房内隐约透出阵阵旖旎之声,不知持续了多久,月亮都害羞地躲到了云里面。
事毕,云安满脸餍足,搂着林不羡汗涔涔地玉体,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想不想我?”
“……嗯。”
云安舔了舔嘴唇,继续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技术。”
林不羡拍打云安的手背,说道:“……夜了,寝吧。”
云安又是笑了一阵,说道:“我睡不着,感觉就像梦里,害怕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林不羡转过身回抱云安,亲吻云安的脸颊,温声说道:“不是梦,我早就掐过自己了。”
“娘子,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今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这么久了,我再也不会存着理想化的念头和那些害人的幼稚和天真了,往后余生你看我表现……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好好弥补你们。”
“别这么说,我和娘亲还有两个孩子从未怪过你,我们的心里都明白,你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很多了。你也是个普通人,虽然来处可能有些特别……但在这样一个世道下,你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在我看来你已经很优秀了,比世上大部分人都优秀。”
云安紧了紧手臂:“谢谢。”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林不羡问。
“好吃好喝,享受生活,先不要问……时机成熟后我会告诉你的,总之……相信我。”云安并不是想隐瞒林不羡,而是半年的漂泊给了云安许多独处思考的时间,她终于参透了宁宁走之前对她说的话,也大概摸到了这个时空的游戏规则,云安觉得,只要自己运用好这个规则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她们一家人都在玉纤纤的眼皮子底下,云安什么都不能说,哪怕是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说……以免在事成之前不小心触犯了游戏规则,功亏一篑!
“好,我信你。”
……
转眼过了十日,云安住进宁安王府已有十日了,这期间云安去找过宁安王两次,每次去的目的都是请辞,不过两次都被宁安王给拒绝了。
正所谓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两次请辞均遭到拒绝后云安便没有再出现在宁安王面前过,直到云安进入宁安王府的第十天……
这天夜里,子时刚过,一声巨响在雍州城内爆开,紧接着便是冲天的火光!
这声巨响比闷雷炸在地上的声音还要响,着火的地方叫:依兰马场。
这里是曾是燕国最知名的马场之一,从前为朝廷和各大兵营输送大量优质马匹的地方,战争爆发以后依兰马场理所当然地成了为叛军提供军马的存在。
依兰马场失火,非同小可……
虽然扫帚星现世后燕国出现了许多极端天气,雍州的降水比从前充沛许多,但此时是四月,还没到雍州北海这边开始大量降水的时候……
牧场里堆积着大量的草料,地上的草半青半黄,前一年被马儿啃食的枯黄草料和新冒芽的小草夹杂在一起……
随着一声巨响,依兰马场内,数座连在一起如小山高的草料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草场的工人们很快抵达火场,一桶又一桶的水扬上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到处都是可燃物让火势迅速蔓延,马儿受惊逃窜,人员撤离……整个依兰马场化作火海。
马场的管事无奈放弃救火,派人出去寻找马匹,现在正值战时,若是战马供应不上那可是重罪!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把整座马场内所有的可燃物焚烧殆尽才熄,马场的管事被熏成了“黑炭”,叫来心腹匆匆交代了“后事”,便亲赴宁安王府请罪去了。
宁安王一听依兰马场被烧了个精光,怒不可遏,重罚了马场的管事,但考虑一番后并没有取对方的性命,责令管事将功补过,速速寻回走失的战马并转移到安全地带。
马场管事的人领命去了,宁安王的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叫来心腹去传令,命马场管事对外宣称是牧人煮饭飞出的火星点燃了草料,涉事的牧人已经葬身火海了。
雍州北海的战马很充足,烧了一个牧场并不影响大局,真正令高怀感到不安的是:管事的说听到一声巨响,随后火光冲天……怀疑是闷雷打在了草料上。
这可不是什么吉兆……前几日传回的军报上说: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向京畿附近挺近,由于军粮供应不上,丁奉山已经撤军回到京城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传出天雷炸雍州的消息,不日就会传出:宁安王德行不够,上天降下天雷炸了依兰马场的消息。
现在各地百姓对大军持观望且宽容的态度,有不少人甚至在心底认为:楚王妃死的很冤,周大将军人道中年没了独女更是人生之大不幸,只要不打到自己的头上,百姓并不想和雍州的部队发生冲突,可以说宁安王他们在民心上占了天大的便宜。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宁安王最清楚:若是自己操弄的东西反噬会是什么下场。
宁安王又坐立难安起来,他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朝廷的细作偷偷潜到了雍州做了这些事?
“来人!”
侍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在宁安王面前:“王爷。”
“去,给本王好好查一查,依兰马场的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那声巨响……究竟是不是雷!”
“是!”
“还有……”
“是。”
“封锁这条消息,绝对不许这件事传出雍州,派快马通知沿途隘口,把眼睛都给我方亮了,若是放了什么不得了,不应该的东西进来……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是!”
侍卫领命去了,宁安王却面色阴郁地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
第296章 三条定律
房间内玉纤纤正在刺绣,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风景画,画面上是一轮红日和黄沙大漠,沙丘上似有一行商队正在踽踽前行。
“嘭”的一声,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玉纤纤没有准备,行针的手一抖扎在了摸行线的手指上,好好的一副即将完成的刺绣就这样被血珠污了,沙漠的深处出现了一滩猩红,看起来有些诡异,破坏了整幅刺绣的意境……
玉纤纤秀眉微蹙,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在这偌大的宁安王府,敢这么对自己且能做出这样失礼行径的人,只有一个。
玉纤纤没有回头,背对着高怀淡淡道:“又是何事惹王爷动怒?”
玉纤纤看着沙漠深处的那一抹血色,轻叹一声:这幅刺绣自己绣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沙漠都是用金线绣制而成的,本来打算送给林不羡做生辰礼物……却不想在即将完成的时候功亏一篑了。
见了血,就不好做礼物了。
玉纤纤有些恼,她不明白到底是高怀这人城府深,藏的好呢?还是一旦权力变得唾手可得,所有人都会变?
高怀气势汹汹地来到玉纤纤身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广袖之下一双拳头已然握得发白,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真的在玉纤纤面前撒野,适才撞门之举已是极限了。
高怀居高临下地盯着玉纤纤,低吼道:“你不是说大军会势如破竹攻破京城,本王会顺利登基么?”
“是,怎么了?”
“依兰马场着火了!管事的说是惊雷降下炸了马场,我想你应该知道军马有多重要!若是此事宣扬出去……百姓定会觉得本王德行有失,上天才会降下警示,本王记得你曾说过: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应该明白,一旦民心的方向变了,后果不堪设想!”
玉纤纤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在宁安王的眼中玉纤纤好像是突然发起呆来,目光空洞也没有了言语。
大概过了几个呼吸,玉纤纤的眼眸才恢复了焦距,但里面的疑惑和不解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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