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了亦溪,有两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是什么?”
“你先告诉我……林府在淟州有多少家钱庄?你们有没有能力清空淟州的黄金市场一段时间?”
“林氏钱庄在淟州一共有两家,城东一家,城西一家,毗邻的州府……我指的是一日内就能驰援淟州的钱庄还有八家,加起来一共有十家。淟州虽然不大,但到底是东边沿海州府的运输和交易枢纽,你要先告诉我,你口中所谓的‘清空’要达到一个怎样的效果?持续多久?”
“就是把淟州市面上八成以上的流动黄金收归到林氏的钱庄内,封存不予流通,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再把这笔钱放出来。”
林不羡忖度须臾,轻松答道:“此事不难,黄金的流通性本来就很差。因为价值太高,稍有磨损或者遗失都会使甲乙双方蒙受较大损失,所以市场上一般默认流通白银,入账入库的时候会转化成黄金进行封存,节省空间。如果只是控制淟州的黄金几个月的话,这几家钱庄足够了。”
云安挑了挑眉,林不羡说的这些不就是蓝星后世“金本位”的雏形么?看来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听到林不羡的答复,云安有些开心,同时也不免担忧:林府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也有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导致资金的流通速度不能和蓝星比的因素在。
可即便如此,淟州作为一个通商口岸,林府却想控制就能控制,其势力可见一斑,任何统治者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力量在民间存活太久的,看来小林府的速度要加快了。
“第二件是什么?”林不羡问。
“第二件事,就是我需要你在十日之内,筹措出十万两白银给我。”
至此,林不羡明白了,问道:“你想用白银来买那颗宝石?”
“对。”
“为何?同等价格下,运送白银所需的人力物力,是运送黄金的十倍不止,直接给他们黄金不就行了?”
云安“嘿嘿”一笑,露出贼兮兮的表情,对林不羡说道:“我告诉你……那颗宝石我志在必得。等到几百年之后,那种品相,那种纯度的红宝石……老值钱老值钱了!说不定能拍卖出天文数字。而且宝石文化本来就不是东方常见的传统,你想想在东方出土,或者某个人家传了一颗这么大的红宝石,一旦面世,一定会引起各方的轰动!有这个噱头,拍卖价说不定能翻几番,到时候又能狠狠地赚外国人一笔钱!”
林不羡似懂非懂,但听着云安那个带着乡音的“老值钱老值钱”了,忍俊不禁。
云安眉飞色舞地给林不羡普及了什么叫“金本位”,然后告诉林不羡:“等到几百年,或者燕国步入现代文明以后,由于黄金的特殊性,这个星球极有可能也会发展成金本位的金融秩序。到时候黄金就是每一个国家的一级‘刚需’明白么?黄金储备多的国家,在世界的舞台上,那腰杆子就是硬!往小了说……等到以后,黄金和白银的差价可不止十倍,或许是二十倍,三十倍,往大了说,这叫战略储备!于情于理我也不能让燕国的黄金从我这儿流到国外去!反正我是宝石也要了,黄金我也不想给,等过阵子还有其他国家的船来,我要好好搜罗搜罗有什么好东西,最好能用银票结算,哈哈哈,好了我在做梦,用白银结算就行了。”
第169章 搅弄风云
一场风暴悄然在淟州刮起,短短半日功夫,便有淟州本地的大商贾嗅到了反常的气味,有人选择观望,有人选择主动出击,探子纷纷出动,追查究竟是谁?在淟州搅弄风云,却没有和他们通气儿?
林威并没有废掉林不羡继承人的身份,所以那枚能调动林府力量的玉佩依旧有用,当天林不羡便修书数封,用云安的那枚玉佩沾了印泥落在款处,玉佩印章之下落了“林四”的私印。
林不羡叫来孟广威和周六分别将两封信送到淟州城内的两家林氏钱庄,又命令王氏兄弟带着几封信,分别往南北两个方向沿途走,送到毗邻的几个州府。
不消半个时辰,淟州城内的两家林氏钱庄就接到了林府下一代掌权人,林四小姐的死命令。两位掌柜的谨慎地拿出收藏的玉鉴印子和印章样子仔细地做了对比,确认无误后立刻召集了钱庄内所有账房,开始商议如何执行林四小姐的命令……
筹措十万两白银对林氏旗下的任何一家钱庄而言,都不是难事,虽然最简单,却也是最醒目,最难以低调的事情。
令淟州内各大商贾,铺号捕捉到异动的也正是这件事儿。
仰仗林不羡部署得当,所有运送,提取、搬运银子的人都进行了最大程度的身份隐藏,林府的钱庄在燕国各地都有秘密仓库,配有众多高手负责看守,仓库外部没有任何归属标记,淟州也有这样几个地方,平日里门口都快生青苔了,除了林府在淟州的高级负责人以外,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因林四一声令下,库门大开,里面的高手几乎是倾巢而出。
云安将一颗小石子递给了林不羡,林不羡随手一投,原本平静的淟州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很快,派出探子的淟州商贾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居然查不出对方的底细,只知道对方的力量深不可测,足以让淟州商界地动山摇。
因为……
发现“异动”之后,不到两个时辰,淟州几乎所有的钱庄都被一些生面孔给光顾了,而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换取黄金。
有的人直接带了好几车的白银,有的人则手持那家钱庄的本票银票,只要黄金。
事情很快禀到了淟州商会会长哪儿,对方火速召集淟州各大商业巨头,询问到底是谁在做这件事,意欲何为?
各大商贾或面面相觑,或一脸凝重,没有人承认这件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等会长为他们主持公道呢。
黄金是每一家钱庄的最重要的储备,虽然平日里不常用,但却是大宗买卖的必需品,这么一碰头才发现,居然有人在屯空整个淟州的黄金!
淟州可是燕国最大的对外通商口岸,几个月后番邦的船队来了,对黄金的需求是惊人的,黄金储备没了……他们今年就别想和番邦人做生意了!
明白事情真相的淟州商会会长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瘫坐到了椅子上,指尖颤抖点了一圈,问道:“究竟是你们哪家疯了?还是其中几家联合起来做什么我不知道的勾当?”
众人也都面色难看,一位年长商贾率先站出来,拱了拱手,回道:“万会长,淟州商贾有几个家底儿您老人家还能不清楚么?能屯空整个淟州黄金的商贾,屈指可数……可是,能做到速度这么快,连抽调筹集资金都不用的……有几家呢?”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一位中年男子,后者连连摆手,说道:“诸位东家,小人只是林府在淟州的掌柜,有幸和诸位东家坐到一处也是万会长抬爱,咱们林府在淟州是有那么几家铺号,可是大家都是掌柜,平起平坐,平日里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哪敢做这么大的事情啊?”
众人听完,又将目光投向了一位戴着玉扳指的男子处,这位估么着三十岁上下,是场内最年轻的,坐的位置却很醒目。
那人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放下茶盏又扭了扭手上的扳指,眼皮不抬,不疾不徐地说道:“孙某人虽然这几年积累了一些家当,可我是专门做番邦人生意的,这种‘绝户’得罪人的事儿,即便我孙某人也有能力做到,可我又图什么呢?淟州可是大燕最好的对外口岸,我没打算离开。”
有一男子帮腔道:“没错,孙老板没必要这么做,万会长,我听说陇东林家……南林府的四小姐可是来咱们淟州了。”
万会长掏出绢帕来擦了擦汗,说道:“这……若真是林四小姐,又、又意欲何为呢?”
林氏的掌柜不干了,反驳道:“万会长,没有证据之前,可不好这么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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