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飞快地啄了一口景岚的唇,“答对,有赏!”
“我还没……”
“丹田已接,气丹流转,要正心守静笃,否则会走火入魔。”
景岚苦涩一叹,只能在拥住柳溪的同时,调转内息,与柳溪的内息交融一起,强逼自己正念守心。
可撩起的情念,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压下的?
景岚如此,柳溪也如此。
强行练了半夜,竟半点进展都没有?
“明晚还练么?”
“不练了。”
“哦。”
“可我还是要来的。”
“真的?”
“必须来,听听看我家阿岚半夜做梦呓语,会不会叫哪家姑娘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抱着我……”
柳溪突然酥声命令,景岚哪里能抗拒?
她伸臂拥她入怀。
柳溪凑到景岚耳畔,低声轻笑道:“只准叫我的名字。”
“好……”景岚哑声回答。
“你离那么近想做什么?”
“你说呢?”
景岚的唇温柔地落在了柳溪的唇上,招惹了她的人,也该受点小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鸢小凝弱弱的说句,这样的嫂嫂,我也死了。
第139章 牵巾
天上又飘起了细雪, 天亮之时,两名丫鬟端着热水在房外候了片刻。
奇怪。
平日都督起得都比她们早,今日都督房门紧闭, 似乎还没有醒。
“小五还没醒么?”景渊早已穿戴整齐,本想来唤了景岚一起去城外军营处理军务, 可瞧见门口候着的丫鬟, 他也是微微一惊。
小五在海城的时候, 虽然也会偶尔赖床。
可在正事之上,小五从未耍过小性子。
“咚咚。”
景渊叩响房门,“小五,该起来了!”
听到响声的景岚从梦中惊醒过来,乍看一眼天光已然大亮,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哪知一只雪白的手臂陡然将她按回了原处。
“啊!”景岚以为柳溪一定是走了, 哪知她还睡在身畔, 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柳溪比了个“嘘”手势,无声唇语道:“不去。”
景岚瞪大双眸,紧紧盯着柳溪泛红的脸颊。
“陪我。”柳溪虽未出声,可那决绝的模样是绝对不准景岚去军营了。
景渊在房外听见了景岚的惊呼,急问道:“小五, 你怎么了?”
“三哥……嘶……”景岚才说了两个字,便感觉腿侧被柳溪狠狠地拧了一把,痛得她重重地嘶了一声。
她皱眉唇语:“还有军务。”
“就一日。”柳溪枕上景岚胸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小五?”景渊觉得很不对劲,他试图推开房门,因为有门栓栓着,所以房门根本打不开。
柳溪的手指沿着景岚的腮廓一路游移到她的下巴上, 轻轻捏住,低声道:“三叔若是强闯进来,我可没有地方躲。”
景岚连忙握住她的手,沉下嗓子,沙声道:“三哥……我昨夜……受了凉……这脑袋疼得紧……今日就有劳三哥帮我处理军务了。”
景渊舒了一口气,“一会儿我去请沈妹妹来给你看看。”
“嗯……”景岚也舒了一口气。
景渊左右看了一眼丫鬟,“就让小五再睡一会儿,你们先退下吧。”
“是。”丫鬟们退了下去。
“小五你好好休息。”景渊又嘱咐一句,心道:“小五就是底子太单薄了,对,跟沈妹妹说说,让她开服药,给小五好好补补。”
一念及此,景渊便往沈将离的小院去了。
景岚听着景渊的脚步声走远后,回头白了一眼柳溪,“还好你不是宫中的妃子,不然真像是……”
“害君王不早朝的妖妃么?”柳溪忍不住笑了出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中衣领口大开,露出了半只香肩。
景岚连忙别过脸去,哪里还敢再看。
“一会儿沈姐姐肯定是要来的,快些把衣裳穿好。”
“是,都督大人。”
柳溪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忽地嘴角一勾,哑声笑了笑。
景岚听见她的衣裳窸窣响了响,料想她必定是穿好中衣了,她转过脸去,双颊瞬间烧得通红,“你再这样……”
“昨夜是谁解的?”柳溪挑眉衅声问她,扭身背过身去,将中衣褪下,酥声道:“便由谁给我系好。”
景岚发誓,真不是因为缠绵才解的肚兜系带。
解她的系带只为了练功,真的只是为了练功。
“嗯?”柳溪没有听见景岚答允,不悦地侧脸看她,“想赖账么?”
“系就系!”景岚故作淡定地捏住了两根系带,在柳溪雪白的腰窝上打起了一个结,尚未系好,便听见柳溪哑声问道。
“在海龙陵的时候……”
“没有!绝对没有!”
景岚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急声回道:“那时候我对你真没有非分之想!”
柳溪忍笑咬唇,“那……现下有了?”
景岚赶紧给她系好带子,把中衣给她拉好,警告道:“若不是沈姐姐一会儿要来,我一定好收拾你!”
“怎么收拾?”柳溪往后一靠,刚好偎入景岚怀中,拉着她的双手抱住了自己,“你觉得我会怕么?”
景岚咽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沙哑而低沉,“真不怕?”气息落在柳溪耳侧,灼热又危险。
柳溪侧脸莞尔看她,“今日……有那么一点怕……”
景岚脸上的梨涡浅浅地旋了起来,“难得你怕我一回。”语气颇有些得意的意味。
“啧啧,獠牙冒出来了。”柳溪伸指刮了一下景岚的鼻尖,却被景岚一口含住,她只觉慌乱,连忙抽出手来,低嗔道:“果然会吃人了。”
“让你招惹我!”景岚笑意更浓了几分,身子往前探了探,将柳溪的中衣衣带温柔系好,“反正你是跑不了了。”
柳溪轻笑道:“我若真想跑,你一定找不到我。”
“我有这个。”景岚催动气丹转动,带动柳溪柳溪的气丹也转了两下,“离你越近,就越能感应到你的内息,所以往后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柳溪颇是惊讶地看着她,“我竟不知,这《鱼龙舞诀》还可以这样用。”
“所以,想跑?你想都别想!”景岚说完,松开了柳溪,准备从床上下来,又被柳溪牵住了衣袖,“怎么了?”
柳溪牵着衣袖,只是脉脉地望着景岚。
“我记得,今日陪你,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不是这个。”
“那是?”
柳溪双手一起牵住衣袖,眸光深情而深邃,“我只是想看看,你拿着牵巾的样子。”
上辈子的柳溪,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个良人,待她一生如初。所谓姻缘,不过是拿来壮大自己实力的交易。牵巾不过是一条寻常的线,牵扯了两个为了利益而活的野心家。
这辈子的柳溪,也曾与景铎牵着牵巾拜过天地。
只是那时候她依旧不懂什么是生死相许,所谓夫妻,不过是你敬我一寸,我也还你一寸,两不相欠的各取所需罢了。
此时此刻,她静静地看着景岚的眉眼,清澈之中透着一抹让她心醉的温柔。
这样一个纯善温润的丫头,上辈子的她定是懒得多看两眼的。
可经历过失去,经历过背叛,经历过濒死,柳溪方才醒悟,世上有些人看似寻常,却是世上最难得的良人。
比如这个眼前人,阿岚。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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