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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接触(42)

作者:乔段 时间:2018-01-07 21:25:07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花季雨季

  
  施安湳鼻翼微张,呼吸也断断续续,眼眶中渐渐湿润起来,为他过于俊美的五官增添了脆弱感,教人看了禁不住心软怜惜。
  
  周炳文不允许自己动摇,直直挺着背,端视前方,一丝不苟。
  
  终于,施安湳也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他处心积虑,蓄谋算计,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滑稽得像个竭尽逗人欢乐的小丑,他卖尽了力气,却并没有人愿意买单。
  
  同他的爷爷、父亲、母亲一样,他也终究成了被抛弃的人。可笑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一样的。
  
  可是他还想再挽回一次,不甘心就这样被踹开。
  
  “你不是曾经说过欠我的要还给我吗,你还一点都没还呢。”
  
  周炳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施安湳,扪心自问,我欠你什么了?”
  
  “我帮你补课,帮你收拾那些……”
  
  “你自己说着不都心虚了吗?”周炳文仰着脸,满是嘲讽之意:“施安湳,我一直都是想,你到底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
  
  施安湳朝后踉跄两步。
  
  周炳文朝前逼近:“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长相普通,也不聪明,性格说好听点是温和,难听点是懦弱,可以说是丢在人堆里都不起眼的那种,除开我是我爸爸继子这层身份能让人高看一眼,可是,在你施安湳的眼中,就算是我爸爸本身你也瞧不上的。”
  
  “你对我太好了,好得过分,你的性格那么孤傲潇洒,从不喜欢浪费心思在无聊的事情上,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你刮目相看?”
  
  他撩起裤腿,露出左脚上的纹身,说:“你喜欢我的脚是吧,我在网上查过,这叫恋脚癖……这可以说明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我的,但是,回想你和我第一次见面,以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中,你并没有见过我的脚,因为我喜欢穿球鞋没穿过凉鞋,去你家也是穿着袜子又穿着拖鞋。”
  
  “所以不足以成立你是因为脚才喜欢上我的。”
  
  “让我猜猜,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呢?”
  
  “回想你我第一次见面,熟悉你的性格后,我再回想那一次见面,对一个陌生人,你根本不会突发好心带他回家,更不会耐心的帮他擦指甲。”
  
  周炳文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五指张开:“是因为这个对吗?”
  
  施安湳脸色苍白,这样的周炳文令他陌生,他头一次尝到了张皇失措的滋味。
  
  “很多说过我的手很好看。”周炳文将五指摊开在他眼前:“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手指涂满了指甲油,是那个时候吧,你因为喜欢我的手,故意接近我。”
  
  “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说错吧,你是因为喜欢我的手才对我这么好的。”
  
  “那你又是怎么喜欢上我的脚的呢?”
  
  “是上次在意大利你帮我洗澡,还是在海边的时候你教我游泳?”
  
  “我猜是在海边。”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刚走到泳池边,你游过来趴在岸边,视线刚好对上我的脚,是那一次吧,当时你的行为很反常,我询问你安慰你都没有丁点反应,是因为突然喜欢上我的脚而惊慌失措吧?”
  
  “然后你以生日礼物为要求,让我在脚踝上纹身。”
  
  “别说了……”施安湳恨不得自己此刻聋掉。
  
  “为什么不说呢?还有女装,对,一开始是我蠢,自己送上门的,但是后来呢?你费尽心机让我穿上女装,对我的伤害不够大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煎熬难受吗?”
  
  “施安湳,你倒是说啊,我欠你什么?”
  
  “你和我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全都是你的别有用心,我又蠢又傻,一步步走进你的圈套,你现在还觉得我欠你吗?”
  
  “全部被我说中,所以你说不出话来了吗?”
  
  “现在你知道我的决心了吗?我和你从此互不相干,不再往来,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施安湳低声喃喃,又像是在自语。
  
  “你明白!你只是不愿意放手罢了,但是你现在还觉得我们能回到以前吗?”
  
  “不可以吗?”他说话太轻,差点让人听不到。
  
  “请你离开吧,从此就当我们从未曾认识过。”
  
  周炳文的坚决让施安湳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周炳文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他受伤又绝望的脸,然后一寸寸的撕烂揉碎,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
  
  运动会的第三天,周炳文的脚伤有所缓解,他原本可以请假不来,但有一件事不得不及早处理。
  
  他找了班主任吴敏学,说了想在明天就换座位的事。
  
  吴敏学很是烦这些走后门提要求的任性学生,周炳文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终于求得了他的答应。
  
  出了办公室的周炳文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茫然的看着楼下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从此他和施安湳也会像这些学生一样吧,擦肩而过,谁也不认识谁。
  
  他是施家的继承人,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他是唐韫的继子,一个早就注定会平凡一生的普通人。
  
  没有交集。
  
  周五,运动会结束,校园生活再次回到了往日的模样。
  
  背着书包匆匆上学、啃着面包背单词、用冷水洗脸清醒头脑,这才是学生该有的状态。
  
  与周炳文预计的尴尬不安的见面没有来到,他和吴敏学商量好早自习的时候就换位置,因此他踩着点进的教室,本以为还会和施安湳短暂的接触一下,惊讶的是,他旁边的座位空了。
  
  吴敏学按约找人和他换了位置。
  
  周炳文收拾好东西,走之前再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书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主人的归来。
  
  而它们的主人却是在下周一的时候才回来的。
  
  周炳文目不斜视,坐在靠走廊玻璃窗的位置。
  
  施安湳手撑着头,懒散的坐在靠操场那面墙的位置,静静的望着窗外萧瑟苍茫的景色。
  
  他的脸色很平静,只是有些苍白,眼下还有些黑青色。
  
  他安静的上课,安静的下课,安静的回家,一天难得说一句话。同学不敢惹他,老师从不点名让他回答问题,他在八班的存在是那么显眼又刻意被所有人忽略。
  
  周炳文的成绩又有了进步,新一次小测试的综合成绩排到了全班第七。
  
  施安湳大部分交了白卷,老师仿佛没看到似的,全都对此缄默不言。
  
  时间过得真快。
  
  周炳文交了新的朋友,有说有笑。
  
  他和张桐的关系日渐亲密,像以前和施安湳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背书,一起对答案。
  
  月考了,他惊讶的发现这次的题目竟然都不难,游刃有余。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考到了146,比张桐只差了13名。
  
  再然后……
  
  施安湳的位置又空了。
  
  见怪不怪,他总是这么任性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从没人敢说他什么。
  
  于是位置就这么继续空下去,一天、两天、三天……
  
  等周炳文恍然发觉过来的时候,听周围的同学谈起,才知道他的位置竟然已经空了两个星期了。
  
  “哥,你知道吗?施安湳出国了。”唐乐游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
  
  周炳文放下书包,很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我也是才从别人那么知道的,说是他出国读书去了。”
  
  “哦……”
  
  “这辣鸡每次都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连你也不说!”唐乐游把可乐放回冰箱里,继续说:“我给他打电话问,才知道他去的英国,然后又不说去的英国哪里,上了哪所学校。”
  
  “……”
  
  “管他的,反正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吧。”唐乐游感叹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说:“我偷偷问我爸了,说似乎是施安湳联合他的叔叔伯伯对他爷爷动手,也不知道后来什么个情况,施安湳被他爷爷赶出国的。”
  
  “哦,是吗……”
  
  “哎,他们施家真麻烦……算了不说了,我上去做作业去了。”
  
  周炳文回到自己的房间,撩开窗帘朝外望,依稀能看见不远处施家的别墅。
  
  他早就发觉了的。
  
  别墅的门口和院落里挤满了落叶,花木和杂草也无人修理,枯萎的枯萎,凋零的凋零,疯长的疯长,全然是一副败落荒芜的景象。
  
  夜晚,施家别墅的灯也再也没亮起过,黑乎乎,静悄悄,像一座孤寂的坟。
  
  那座坟里埋葬了两人年少不经事的青春和情谊。
55、illusion56 ...
  illusion56
  
  学习似乎陡然间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
  
  周炳文拿着铅笔懒懒的在草纸上画着, 然后在填空题上写上“0”。
  
  快期末了, 天气越来越冷。
  
  S市的冬天没有雪,周炳文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以往在老家的时候, 寒冬里漫天的大雪, 白皑皑一大片, 纯洁漂亮。
  
  要是S市也有雪的话就好了。
  
  不过没有雪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日子照样过,书继续读。
  
  “喂,周炳文, 你在想什么呢?”张桐一边喝着热饮, 一边用笔在他眼前晃。
  
  周炳文回过神来, 扫了一眼选择题, 哦,这题真简单, 选A。
  
  他淡淡的说:“在想这道题选什么,应该是A吧。”
  
  “哦,原来是在想题啊,我还以为你在发呆呢, 诶,这道题选A吗,我昨天做了半天,也不知道选A还是B,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张桐兴致勃勃的问。
  
  周炳文陡然有一种理解当初施安湳的心情, 题很简单,可是要讲上两遍,真累人。
  
  “嗯,你听明白了吗?”
  
  “嗯嗯,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你可真厉害。”张桐很是感叹的说。
  
  厉害吗?周炳文看着那道选择题,不知道自己厉害在哪里,姑且就认为自己很厉害吧。
  
  似乎眼前这一幕,在记忆深处的尘埃里,曾多次上演。
  
  “唉,这道题好难。”
  
  “我看看,嗯……选A吧。”
  
  “真的吗?”
  
  “我算给你看……嗯,你看,这样的……结果是A。”
  
  “哇,……可真厉害!”
  
  周炳文皱着眉头想着,那句“……可真厉害”前面应该有个人名的,就像张桐会说:周炳文你可真厉害。
  
  或许不重要吧,可千万别去细想。
  
  嗯,不细想,不细想。
  
  周炳文合上书,说:“走吧,我们该回教室了。”
  
  “走吧。”张桐也收拾起来。
  
  餐厅里开了空调太暖和,一到午饭和晚饭时间学生们全都窝在这里,学习的、谈恋爱的、看电视剧的,挤得满满当当。
  
  “还有三天就考试了,也不知道这次会考成什么样子,千万别掉出五班……”张桐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哀叹。
  
  周炳文倒是有点期待,也不知道自己能考进哪个班。
  
  六班?五班?四班?三班……
  
  “该学的我都学了,读哪个班对我来说都没差别……”
  
  谁说的这句话来着,可真嚣张。
  
  张桐见他又在发呆,脸色又冰冷又平静,好似一个没感情的冰棍人。他用手肘去戳戳他的胳膊,说:“周炳文,我发觉你现在和我刚认识你到时候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那时候的你,怎么说呢,很温和的,很软,又特别客气……”张桐挠挠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又说:“现在的你感觉……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啊。”
  
  “你说吧,不生气。”
  
  “就是觉得你变得高傲了,难以接近了。”
  
  周炳文陡然停步,侧身盯着他看。
  
  张桐被他看得一阵紧张:“你说了不生气的。”
  
  周炳文微微一笑:“怎么会生你的气,走吧,回教室了。”
  
  “哦……”
  
  ……
  
  在全校都格外紧张的氛围中,期末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期末考等于分班考,又马上要过年,学生的压力可想而知,为了拿个好成绩交差,为了能过上好年,全都牟足劲的拼命折腾。
  
  放假的第三天,周炳文和唐乐游就接到了学校的寄来的成绩单。
  
  唐乐游考了年级第12名,周炳文考了个非常吉利的数字——88。
  
  对比上一次月考的146,他这次的进步简直是神速,连唐乐游看见他的成绩单都惊讶得哎呀哎呀叫个不停。毕竟二中的名次是越前面越难挤,有时候相差0.5分就可能差上三名。
  
  两次考试的平均成绩是117,他踩在了四班的末尾。
  
  周炳文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成绩单,他嘴角弯起个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母亲吴雪薇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关心,周炳文告诉她分数和名次,吴雪薇在电话那头高兴得惊呼,唐韫竟然也在她身边,抢了电话赶紧夸赞起来。
  
  周炳文被他们夸奖得不好意思,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啦……还好,不辛苦不辛苦的,你们才辛苦呢,工作那么忙……嗯,好,那就后天见吧,我反正一直都在家的,嗯,好……拜拜……”
  
  吴雪薇说后天要回来和他吃饭,庆祝他和游游考了好成绩。
  
  卧室没有开空调却很温暖,因为下面铺了地暖,周炳文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他现在似乎越活越精致,也越娇气了。
  
  镜子里印出他有些削瘦的身形,表情寡淡,没有属于少年人的青春与活力。
  
  他今年十六岁,却觉得自己仿佛老了十岁。
  
  连眼角都染上了霜。
  
  真奇怪。
  
  晚上吴雪薇和唐韫一起来到别墅里,先是热热闹闹的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四个人一起去早就订好了餐厅吃饭。
  
  席间,两位家长先是关心了下他们的近况,然后又一人给了个大红包。
  
  唐乐游高兴得手舞足蹈,周炳文微笑着收下,又专注的吃起菜来。
  
  唐韫伸着筷子的手一顿,轻轻碰了下旁边的妻子:“你看看文文,感觉不怎么高兴啊。”
  
  吴雪薇面露讶色,看了过去,自己儿子果然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擦嘴,手拍在周炳文的手腕上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啦?难道是爸爸给你包的红包不够大吗?”
  
  周炳文赶紧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又怕唐韫多心,立刻解释道:“爸爸,我没有嫌红包少。”
  
  唐韫佯怒道:“那你怎么不开心,是不是饭菜不好吃,要不我们换一家?”
  
  唐乐游撇撇嘴说:“他啊,自从上次和施安湳吵架后,就变成这样了。”
  
  吴雪薇和唐韫面面相觑,原来是小孩之间吵架了啊。
  
  唐韫笑着说:“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文文啊,真的不要和施家人走得太近,尤其是这个施安湳,他们家太复杂了。这次施安湳被施翰英赶出国,就是因为他们家内讧造成的,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国,你就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周炳文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唐韫表情有些严肃的说:“你还小,很多事不懂,你别看施安湳才十八,只比你大两岁,那手段,让我看了都心寒。他爷爷好歹把他从小养到大,又亲自定了他是继承人,没有他爷爷就没有他今天,这孩子也不知道长了多大的反骨,不懂得感恩就罢了,还要把他爷爷置于死地。”
  
  唐乐游一下子被吊起了兴趣,连忙问唐韫:“三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施安湳到底做了什么啊?”
  
  “用尽手段把施家老爷子的势力给剪除了大半,整个施家现在都还鸡飞狗跳的,乱得不行,似乎是施安湳和他的叔伯们站了上风吧,但是也很不乐观,他出国找救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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