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做不到,即使在这段感情里中,他最害怕的是结局重演。
如果谢时冶在面对同样的恶意时后悔了怎么办?如果谢时冶因为他前途尽毁呢?他能够放人离开吗?他并不敢保证这次的他能够潇洒面对。
也许他会让谢时冶看见他最狼狈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愿意毁了他。
是的,他喜欢谢时冶。
感情这种事情,害怕能止住一时却挡不了一世。
谢时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特殊。就像一道无坚不摧的利剑,狠狠攻入心墙。又似无法驱散,让人眷恋的光。
他想不去在意谢时冶对他无处不在的影响,最后却在谢时冶的那一声声你看看我吧,还有滴到脸上的热泪中,尽数瓦解。
傅煦心想,他输了。他无法看着谢时冶这个模样,也没办法忽略自己在听到谢时冶疑似放弃的那刻,铺天盖地涌上心头的失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便要重新背负起这份责任,这段感情。即使有无数的不确定和不安,他还是想朝谢时冶走去。
谢时冶不知道,在他说出好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重新走入这段感情。
他几乎是将整个自己交给了谢时冶。
谢时冶说想要追他,其实根本不用追,因为如果他没有准备好要跟谢时冶在一起,他根本不可能说出那个好字。
说要追求他的谢时冶如此可爱,那么努力,每日早晨都会买花给他。
谢时冶非常乐在其中,也许是想要跟其他情侣一样,有追求,约会,最后在一起,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他也想追求谢时冶。
谢时冶想要,他便给,没什么不能给。
毕竟在这场感情中,谢时冶押下的是十年感情。
而他,是他自己。
也许人总是有万般犹豫,千般顾忌,却总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全然不顾,无法回头。
他也想努力,抓住这缕光。
第70章
谢时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等恋人,还是站在酒店房门口。
他在思考敲门进去还是假装路过,刚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二天,该如何打招呼?
这时房门被拉开了,傅煦头发微润搭在额前,不见初醒的疲惫,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神清气爽,显然昨晚睡得很好。
看见他站在门口,傅煦一愣,继而露出个笑来,朝他张开了双手。
谢时冶将人扑了进去,地毯让两个男人的脚踢翻了一个角,门随意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傅煦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搂住谢时冶的腰,将他急促的亲吻用缠绵力道安抚下来,直到谢时冶搂着他的脖子,松开他的嘴唇,还在他下巴处舔了下:“我喜欢你须后水的味道。”
淡淡的,是薄荷香。
傅煦亲了下他的鼻尖:“我喜欢你的味道。”
谢时冶跟他抱了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真不想去片场。”
傅煦摸他头发:“为什么?”
“在片场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谢时冶说。
傅煦沉默下来,目光若有所思,谢时冶看向他的脸,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我明白你不想公开,我也会尽可能别让其他人看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傅煦道:“我没那么不想说,只是……”
“我知道,我说过会保护你。”谢时冶抚摸过自己亲过的地方:“我爱你,这份心情不会动摇,所以其他人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
说完又黏糊上了,还在傅煦的耳朵上轻咬了口,没留下印记。
但是他们都忘了,傅煦身上还有另外一个满是猫腻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涂颜最开始发现的,她用唇刷的动作一僵,小声问:“你的嘴……”
谢时冶先有了反应,是很细微,不被人发现的那种,他对着镜子朝傅煦望了一眼。
傅煦同他对视,却没跟涂颜解释什么,而是闭唇,让涂颜继续上妆。谢时冶有点惊讶,他以为傅煦会随意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比如上火,嘴唇太干之类的,理由不难找,为什么不解释?
涂颜神情更微妙了,但她没再说话,快速地化好妆后,便出了化妆间。
等谢时冶妆面也完成,在二人等服装老师的间隙里,他问傅煦:“你刚刚怎么不解释?她会误会。”
傅煦伸手过来,握了握谢时冶的手:“没事。”
谢时冶看了傅煦好一会,心想,也许涂颜跟他的关系很好,既然傅煦都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事吧。
这时门被推开了,谢时冶快速地将手抽了回来,陈风和阳阳热热闹闹走了进来,谢时冶低头玩起手机,等要出发去片场时,阳阳低声问他是不是又跟傅煦闹脾气了。
谢时冶握紧手机,尴尬想什么叫又闹脾气,搞得他好像很幼稚。
实际在外人眼里,他们的关系确实好好坏坏,反复得比六月的天气还多变。
他不知道别人刚恋爱是什么样子,但对他来说,现在是热恋期,不能被人发现的紧张与忍耐会让这份热恋显得更加急切。
谢时冶突然明白为什么其他明星谈恋爱的时候,会想用各种方式来暗示,要么就开个小号发泄。
虽然这个做法非常不理智,但恋爱中的人,哪里有理智。
只是谢时冶没有烧昏头脑,他明知道傅煦害怕什么,又怎么会踏着对方的界限肆意妄为。
他比谁都想护好这段感情,谨慎得过份,以至于不止阳阳,连文瑶都苦兮兮地问他:“你和傅老师又吵架了啊?”
谢时冶叹了口气:“没有。”
“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文瑶不相信。
谢时冶抱起双手:“文小姐,我们都不在一个组,怎么说话?”
文瑶:“刚刚傅老师过来送饮料,其他人都跟傅老师聊上几句,就你只回一句硬邦邦的谢谢。”
硬邦邦的谢谢?倒挺符合他目前的状况,要是文瑶知道他每个晚上都想对傅煦干什么,可能会吓死。
谢时冶:“小姑娘别瞎操心,有这时间多背词,不然钟老师又要说你。”
被他这么提醒,文瑶就像一个被教导主任抽查的差生般,痛苦地翻开了剧本,继续背词。
她翻了几页,突然对谢时冶说:“谢哥!”
“嗯?”谢时冶头也不抬。
文瑶:“加油哦!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时冶没好气道:“做什么,真把我当你小姐妹了啊。”
文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哎哟,兄弟也行。”
忽然她目光一滞,匆匆说她去找刘艺年,就离开了位置。
谢时冶正莫名其妙,一旁就传来了脚步声,傅煦穿着带血的军装,脸上还沾了点血浆,不敢离他太近,站在旁边低头瞧他。
他仰头对傅煦笑:“怎么不坐?”
“身上脏。”傅煦将他放在旁边的冷饮拿起来,喝了一口,被甜味闹得眉心微皱:“太甜了。”
谢时冶:“还不是你给我点的,我觉得还行。”他伸手将接过饮料,指头还不老实地借着机会,与傅煦勾缠了两下:“你怎么有空过来。”
天气没那么热,傅煦穿着军就不容易出汗了。不看那些血浆,模样倒衣冠楚楚,颇为冷酷,就这么一个形象,说出来的话却是:“因为想过来看小朋友。”
谢时冶明知故问:“看哪个小朋友啊,这里只有男朋友,没小朋友。”
“小男朋友。”傅煦又捏了下他耳垂。
谢时冶捂着耳朵躲了下:“我严正声明,我只小你两岁,从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很小。”
傅煦目光温软地瞧着他:“不叫我哥了吗?”
谢时冶惊叹道:“你是觉得叫哥比较有禁忌感吗?”
他这话都将傅煦逗笑了,被揉着脑袋晃了晃:“都在想些什么呢?”
“想你。”这句话谢时冶说得很轻,风一吹就散了,送到了傅煦耳边,将他眸色都逼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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