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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16)

作者:景潜 时间:2018-11-17 14:15:48 标签: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边缘恋歌

  常家昱在饭桌上呼哧呼哧地吃完,将碗洗干净,保姆想要帮忙但是被他拒绝了。
  “没事,我自己洗就可以。”
  收拾好之后,他将碗放进了柜子里,筷子插进筷筒,甩了甩手上了楼。
  
  拿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严钧打来的。
  常家昱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一阵,然后将手机扔在床上,探身从桌子上摸出了一块糖。
  话梅味的。
  他剥了糖衣将糖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嘴中蔓延,搁糖块的地方很快变涩。
  舔了舔左颊,常家昱将手机重新拿起来,回拨过去。
  
  那边接通得很快,严钧似乎没有料到他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欣喜。
  “家昱。”他叫道。
  就这么一声,常家昱差点鼻子一酸。
  他又用舌尖舔过口腔内部,话梅的酸味更浓了。
  他靠在床上,手指扣着皮带上的铁搭扣。
  一下,一下,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严钧停了一阵,又说:“怎么没跟我说就跑回去了,吃过饭了吗?”
  常家昱没有回答,话语哽在喉咙间,像是失了声。
  他侧过头,看到窗外法国梧桐的树叶在雨夹雪中飘飘摇摇,被打湿得透透彻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融水的雪顺着那流畅的叶脉一点一点向下滑去,然后从叶尖儿上坠了下去。
  
  严钧继续说:“昨晚上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我应该想得更明白,说得更委婉一些——”
  “严叔叔。”常家昱突然开口,严钧那边的话戛然而止。
  
  他喘了口气,慢慢地将话说全了。
  “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化在嘴里的糖味泛着苦,常家昱咧了咧嘴角笑了声,“没啥意思,真的,我们……还是不联系比较好,免得我老惦记不是。”
  他其实还是想再说点别的话,让这段通话结束得不那么仓促,比如感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一段感情走到尽头,尽可能完美是最好的。
  但常家昱的嘴唇颤了颤,到底没能说出别的。胸口像是裂开了一道痕,冬日的寒气尽数钻进去,骨血冷得不能再冷。
  几秒钟之后,他利落地将手机从耳边放下,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关机丢到了一旁。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常家昱拿起来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然后揉了揉脸颊和嘴角。
  这话梅糖可真苦,以后得换个牌子买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元旦很快过去,还有最后一次期末考,也就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模考了。班主任提前通知,在最后一次考试中会完全按照高考模式走,身份证不带不准入场,迟到十五分钟不允许再进入考场,答题卡没涂也按无成绩计算。
  这天放学之后,常家昱跟白松去学校外的文具店买涂卡笔之类的东西。
  白松拿了根黑色签字笔在货架上备着的草稿纸上画了画,随口问道:“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坐你叔叔的车回去了?”
  常家昱拿透明文件袋的手顿了一下,将最近的一个取下来,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还是住在家里好。”
  白松哦了一声,又去试别的笔了。
  
  两个人买完东西,一起在路边吃了点关东煮,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常家昱搭了辆车往回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沿街的路灯亮起,球状的发光体像是一个个炽热的太阳,只是那光的温度暖不了人心。
  
  常家昱靠着车门,想到了刚才和白松的对话。
  他不想将这件事告诉白松,不是因为白松是一个直男,也不是因为别的会对他和白松相处造成影响的任何原因。
  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又何必自揭伤疤,这件事跟白松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用让他知道。
  现在想起那天的情景,常家昱仍然有些意难平,不是怨也并非恨,只是难受,像被裹在令人窒息的封闭物中一样。但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许慢慢就会淡忘和释怀吧。
  
  “小兄弟,到了!”
  司机的话让常家昱回神,他掏出零钱递给对方,司机一边找钱一边看着他说:“高三的学生吧?”
  常家昱啊了一声:“是,您怎么知道?”
  “哈哈,这个时间回家的一般都是高三生了,我女儿去年高考,整整一年也是累得不行,不过总算是解脱了,你也加油啊。”司机笑着将钱递过去。
  常家昱接了零钱道了谢,下了车,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
  他搓了搓手心,往脸上贴了一下,然后大步朝家奔去。
  
  *
  一月底,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同学们出了考场都是一片欢腾声,热热闹闹地背着书包往家里走。
  常家昱在高二三班的门口等了两分钟,靠着墙玩了会儿手机,白松才单臂挂着书包匆匆地跑了出来。
  “怎么这么慢?于一伟他们估计都等急了。”常家昱直起身体。
  白松将书包带往上扯了扯,叹了口气:“监考老师让我帮他整理一下卷子,没办法,赶紧走吧。”
  
  两个人出了校门,关系好的几个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左右是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前几天他们便已经约好要出去玩,时间和地点还是定的开学初去的那家酒吧,于一伟美曰其名怀旧。
  因为某些原因,常家昱对于要去那家酒吧有些排斥,但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也没有反对。
  
  进去之后,一众男生要了四瓶啤酒和两瓶白酒,水果和零食端上桌,边吃边聊。
  常家昱跟其他人凑在一起说了半个小时,喝了半瓶啤酒,脸上有点烧,膀胱也绷得慌,跟桌上的兄弟说了一下便起身去找洗手间。
  
  酒吧大厅里光线还算可以,走廊里的灯有也比没有强不了多少。
  常家昱走着走着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身下传来了一声呻.吟,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酒鬼倒在了地上。
  他连声说了几句抱歉,那酒鬼看他两眼,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晃悠了几下,又踉跄着朝大厅那边走去。
  常家昱站在原地看了看,转身进了洗手间。
  
  解决完生理需要之后,他站在洗手台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两颊通红,头也有点晕晕的,可能是不大适合喝酒。
  常家昱使劲摇了摇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洗手间没有大厅暖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扯了旁边的卫生纸擦了擦手,迈步走了出去。
  
  因为头晕的缘故,常家昱一直低着头半眯着眼,手臂被抓住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家昱?”
  熟悉的声音响起,常家昱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魔怔了,还没入梦就幻想到那个人同自己说话了。
  对方又叫了一声,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清了眼前的人。
  
  严钧站在他面前,眉目深邃,目光如炬,浑身的硬朗气质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费东就站在他身边,不知道是走廊里的灯太暗了,还是他自己喝得有点晕,亦或者两者都有,对方的表情晦莫难辨。
  
  常家昱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立刻将自己的手臂从严钧的手中抽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朝外走去。
  他听到对方在身后叫了自己一声,常家昱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却没有停下,而是加快了步伐走回大厅。
  
  暖融融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回到他们一伙人的卡座处。
  白松刚扔了三张牌,因为牌太次,忍不住啧了两声,扭头看见常家昱回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帮我看看牌,今天手气特别差!”
  常家昱用力挤了两下眼,凑过去看了看,抬手指了一下:“你出三带两吧。”
  白松唔了一声,低声说:“也行,下一把我出个大的压住他们,然后就能把这些出出去了。”
  常家昱嗯了一声,用手抓了旁边的抱枕,靠着卡座一角倒躺下去,闭着眼说:“你玩吧,我有点晕,先躺会儿。”
  白松回头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问话,对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也很快转过了头去。
  
  常家昱抱着抱枕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炫目的灯光,酒吧里各种气息混杂的味道也更加清晰了。
  手臂上还残留着被人握住的感觉,那个人的声音也在脑腔中回荡,挥之不去。
  常家昱强迫自己将那些纷乱的思绪都赶出大脑,谁知道最后连意识都失去,直接睡着了。
  
  白松先是输了几把,后面的就都是爽利地赢了,其他人都说要走的时候还有点意犹未尽,拿着手边的玻璃杯将里面的啤酒喝完,转身推了推常家昱:“哎,别睡了,该走了。”
  被他一推,常家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有一道白光照射到他的头顶,常家昱眯了下眼,缓缓地坐了起来。
  晕眩感似乎少了一些,只是还有些困意。他坐了十几秒,翻身站起来跟他们一起去结账。
  
  “人走了,不去送?”
  酒吧南边的隔间卡座上,费东端着一杯酒抿了一口,在口中回味了一阵,侧着头问坐在一边的人。
  这里的灯光调得极暗,即使是从费东的角度也看不清严钧的脸,男人的面容沉在灰黑色的阴影里,很是模糊。
  严钧的身影微微一动,喑哑着嗓音道:“他现在很排斥我。”
  那就是追上去也没用喽。
  
  费东又低头喝了一口酒,从旁边抽了根烟,低头点着,又给严钧递了一根,后者接过,却只是将烟拿在手里,半晌也未动。
  费东吸了一口烟,眯着眼喟叹道:“这事也说不出个对错,家昱是个好孩子,你们要是就这么断了,我觉得也是可惜。他之前还说过年要跟我去桌球馆呢,现在对我也是避之不及了。”
  
  默了一阵后,严钧将烟点着了。
  他深深地抿了一口,缓缓吐出,隔着遮挡物望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低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没有对我产生任何感情。”
  费东看着他:“这种事难料,你原本就是把他当儿子疼,跟我对小清一样。话说回来,你拒绝人家小孩儿,是因为没感觉,不合适,还是别的原因?”
  
  严钧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抽着烟,费东也没计较,也抬手将烟放到嘴边。
  烟雾缭绕的时候,严钧的回答才迟迟传来。
  “都有吧。”
  费东将这话琢磨了几遍,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这我帮不了你。话说回来,你一开始倒不如别招惹小孩儿,也好过现在进退两难。”
  严钧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抽完烟,费东啧了一声,用指腹擦了擦额角:“你说这么大的小孩儿是不是都在叛逆期啊。”
  “怎么?”
  “我干儿子,”费东牵了下嘴角,“几年前的时候跟我可好了,现在基本上不主动联系我了。”
  严钧将烟蒂按灭,抬手拿起一旁的外套。
  “你有没有惹他生气?”
  费东颇认真地想了阵,失笑道:“不至于吧,我对小清什么样你不知道啊,几乎没红过脸,这几年也都没变过,但感觉从去年开始跟我不亲了,也不是生气,就是怪冷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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