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直播黑老板的日子(92)

　　靳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刚刚那么好，他也想跟叶子霁喝两杯。
　　沈蔚初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忽然就成了喝酒的关系，气氛虽然有点尴尬，但是好像也不碍事，他就跟着上车了，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副驾驶上，叶子霁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上了车。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沈蔚初有点纳闷地问靳澄，“你就不问问我们拿了第几名？”
　　靳澄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名次不重要，今晚你们表现都挺好的。”
　　沈蔚初撇嘴，“你评价这么高，我们也没拿第一。”
　　靳澄笑，“我对你有滤镜，不能作数。”
　　沈蔚初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排的叶子霁。
　　叶子霁安静地坐在后面，正在低头按着手机，似乎跟就没听到他和靳澄的对话一样。
　　喝酒的地方是靳澄选的，他说是最近合作的导演推荐的。
　　是在闹市的小巷子里的一个小酒馆，只接待熟客，来的也都是艺人，酒很香，地方也够隐秘。进来需要介绍人，靳澄他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是最热闹的时候，有人在台上唱歌，温柔的声音让这个地方都变得柔和起来。
　　靳澄进去后先叫了一波酒，沈蔚初想拦，这边没拦住，那边叶子霁说，难得跟大明星喝次酒，不醉不归。
　　一旁的小二也在推他们的自己酿的酒，说的沈蔚初都想喝了。
　　然后叶子霁又叫了一堆。
　　莫名其妙的，桌上都堆满了酒。靳澄叫了点小菜丢给沈蔚初，自己就跟叶子霁喝酒去了。两个人客客气气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还不准沈蔚初喝。
　　沈蔚初手一摸到酒杯就被靳澄一个眼神瞪回去了，说他，是不是想在外面撒酒疯。
　　沈蔚初无语，他又不是每次都会撒酒疯。
　　叶子霁也在一旁搭腔，禁止他喝酒。
　　沈蔚初没办法，只能一边吃小酒馆的下酒菜，一边听着台上的人唱歌，一边玩手机，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子霁和靳澄都喝开了。
　　台上唱歌的小明星唱完歌就下来了，叶子霁蹭地站起来就上台了。
　　叶子霁是有唱功的，他们相声的小曲他唱的也挺不错的。沈蔚初不在园子那几年他好像没怎么唱了，不过沈蔚初回来后他又捡起来了，底子还在自然不会太差。只是沈蔚初都不知道自己小师兄居然唱流行歌也唱的这么好听。
　　他们这些唱惯传统小曲的人唱流行歌总是有点不对味，沈蔚初自己就是这样，就跟说惯方言的人忽然说普通话总会带点口音一样，他唱流行歌总是会有点奇怪。
　　叶子霁却唱的很好，沈蔚初忍不住夸了一句。
　　一旁的靳澄冷哼了一声。
　　沈蔚初说：“我师兄毕竟不是专业的，跟你没得比。”
　　靳澄低头喝酒，等到叶子霁唱完下来，他上去了。
　　沈蔚初：……
　　小酒馆里不少人都认识靳澄，看到靳澄上去了，都跟着鼓掌了。
　　靳澄唱了一首blues风格的英文歌 ，沈蔚初第一次听到靳澄唱这种类型的歌，有点意外。毕竟是专业歌手，声音一出来，感觉现场的人谈话声音都小了很多。靳澄微微低着头的坐在乐队中，安静的样子仿佛是另一个人。
　　“他很有才华。”叶子霁喝了口酒评价道。
　　沈蔚初有种连带着自己也被夸了一般，笑着猛点头，眼神却黏在靳澄身上无法移开。不管在哪里，只要靳澄开口唱歌，他散发出来的魅力就让人无法拒绝。
　　听着靳澄唱歌，沈蔚初有点顺手端起靳澄的杯子喝了一口，小酒馆自己酿的酒很香醇，喝一口感觉不赖，沈蔚初又跟着喝了第二口。
　　等靳澄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趴桌上了。
　　靳澄很无奈，看了叶子霁一眼，“你也不拦着？”
　　叶子霁无奈，他刚刚走神了。台上的靳澄像是个发光的人，即使是他也会不受控的被吸引过去。
　　靳澄帮沈蔚初调整了姿势让他趴着舒服点，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光，放下杯子对叶子霁说：“我很喜欢他。”
　　叶子霁笑着喝了一口，“看出来了。”
　　靳澄继续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叶子霁依然面带笑容，“我没隐藏。”
　　靳澄的脾气有点上来了，“他这方面有点迟钝。”
　　“嗯。”叶子霁赞同。
　　靳澄说：“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他是真的喜欢说相声。”
　　“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也清楚，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叶子霁笑了，“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让我挺意外的。”
　　靳澄本来也不想说这些，如果叶子霁因为感情的事放弃他的事业，那对沈蔚初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他不想沈蔚初这一年的成果最终又回到了原地。所以他也想探探叶子霁的口风，如果叶子霁要离开，他希望自己能掌握好这段空白时期，也好给沈蔚初一个避风港，如果叶子霁不走，那自然是更好。
　　叶子霁反问靳澄，“你就不怕我待在他身边给你造成威胁？”
　　靳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是我该操心的事。”
　　“前两天师父跟我谈过了。”叶子霁的表情淡淡的，“师父挺看好小初子的，园子正在和电视台谈合作，明年不出意外我和他会上节目，肯定要比现在的效果要好。今年年底地方台的春晚，我和他也可能会上。”
　　靳澄知道他的意思。沈蔚初的路会越来越广，也会离开他越来越远，他们的感情或许彼此之间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事业可能会把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叶子霁继续说：“我自己的人脉也能拿到一些曝光机会，我会不遗余力的来带着他往前走。虽然赶不上你的人气，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迟早会有一片天地，他再也不是你以前的小助理了，而且，我会一直在他身边，你真的能放下心？”
　　靳澄低头给两个人的杯子都满上，“我先谢谢你。”
　　叶子霁跟着喝了一口。
　　靳澄一脸认真地说：“只要是他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段感情维持的很辛苦，连像普通人那样见面吃饭都做不到，但是他也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牺牲掉一个人的事业，沈蔚初从未要求过他，他自然也不能要求沈蔚初怎么样。
　　叶子霁问他，“以后的事，你能保证？”
　　靳澄老实回答，“我不能保证。”
　　未来的不定数太多了，靳澄也不是喜欢开空头支票的人。他说：“我这个人浑身都是毛病，脾气也不好，唯一算得上优点大概就是执着了，我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么多年，就动心过这么一次，所以我也不打算放手了，除非……”
　　靳澄伸手揉了揉沈蔚初的头发，“除非，他不要我了。”
　　在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能有人成为他的牵挂，对靳澄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叶子霁放下手里的杯子，酒也不想喝了，好端端的来吃什么狗粮。
　　“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叶子霁起身准备走，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睡觉的沈蔚初，叹了口气，自家地里的白菜，终究还是被外面的猪给拱了。
　　靳澄没拦他，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就近原则，只有时机刚刚好。
　　等到沈蔚初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小酒馆也没几个人了。
　　沈蔚初撑着头看着坐在一旁默默喝着酒的靳澄，一脸茫然，他伸手握住靳澄放在桌上拨弄酒杯的手，问他，“小师兄呢？”
　　靳澄不爽，凑到他跟前，眼神凶巴巴地，“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沈蔚初闻到了浓浓地酒味，“你喝了多少？”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了，一桌子酒剩下的也不多了，他有点恼火，“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走吧。”靳澄回握住沈蔚初的手，“没喝多少。”
　　一个人慢慢喝，醉的不严重，只是有点忍不住想跟眼前的人亲近。
　　沈蔚初还想问叶子霁哪去了，但是看到靳澄那个样子，也没能问出口，他自己喝的不多，又睡了一会，这会已经清醒多了，虽然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是影响不大。
　　靳澄却不太好，走路都开始有点晃了。
　　沈蔚初有点担心，明天会被拍到靳澄酒醉街头的新闻。
　　出去一看，发现自己想多了，纵然是闹市，这个点也没几个人了，零星几群人聚在一起大概也是喝多了的样子，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两个人。
　　沈蔚初帮靳澄把帽子和口罩戴上，靳澄的搂着沈蔚初的肩膀，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夜风一吹，醉意好像越发浓了。
　　沈蔚初抓着靳澄的胳膊，手掌下滑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站在街头。沈蔚初想叫代驾，电话才拿出来就被靳澄给按回去了。
　　“走回去……”靳澄简直在胡说八道，他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得很。
　　沈蔚初不想跟醉鬼纠缠，结果靳澄却扣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前走，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喝醉。
　　沈蔚初很无语，“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天亮都走不到。”
　　靳澄没说话，而是拉着他走到空无一人的街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捧住他的脸，嘴唇就贴了下来。
　　带着醇香的亲吻让人有点迷失了自我，沈蔚初抓着靳澄的衣服，不受控的配合他，被亲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结束这个亲吻后，靳澄低着沈蔚初的额头对他说，“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蔚初不知道靳澄是怎么了，但是对上他这么真挚的眼神，他竟然不敢轻易点头了。
　　靳澄低头又亲了他两口，见沈蔚初还没回答，他眼中的光慢慢得淡下去了。
　　“你跟我来。”沈蔚初忽然拉着靳澄的胳膊带着他拐进一旁的巷子。
　　这里他也不陌生，毕竟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沿着旁边的小巷子一直往里面走，再拐了两个街道，在一条很寂静的街道有一家小店的灯还亮着。
　　整条街道唯一的光。
　　沈蔚初拖着靳澄进去了，推开门，轻轻得风铃声，听着很舒服。
　　室内淡黄色的灯光，让人感觉很温暖。
　　沈蔚初推开门便丢下靳澄朝里面走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杂货店，他小时候很喜欢来这里寻宝。
　　被丢下的靳澄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视线所到之处全是一些些细小的东西，有漂亮的小汤匙和精致的小木箱，还有一些他都叫不出名字的小饰物。
　　室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半成品，看起来像是做东西做到一半睡着了，就连推门而入的声音都没能惊醒他。
　　沈蔚初很快就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脸色微红，手上拿着个小盒子，轻轻地叫醒了正在瞌睡的老头，付了账，拖着靳澄就出来了。
　　从杂货店出来，沈蔚初在路边的路灯下拉住了靳澄，打开了手里的小盒子。
　　小盒子里躺着两个戒指。
　　“我刚刚试戴了，大小没问题的。”沈蔚初有点不太敢看靳澄，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靳澄已经没办法形容自己内心的喜悦了，他都开心的要起飞了，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酷，他没想到买戒指这种事居然都是沈蔚初先他一步。
　　“其实，那天看你弹琴，我就想给你买个戒指。你的手……很好看……”沈蔚初的声音很轻，在这样的夜晚似乎被镀了一层魔力，让靳澄的心都跟着在颤动，“太晚了，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里了。以后……给你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