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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不易(4)

作者:糖人在左 时间:2018-07-31 08:48:32 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MB

我后来逛进一间一百人左右的教室,那儿挤满了学生,我凑上去看,发现教室里竟然公然放映小黄片。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嗯啊哦咦的,不过从我的专业知识来看,这姿势不太正确,上下动的实在太业余了,腰应该再软一点扭动一下,视觉效果会好很多。
我丝毫没有发觉周围的男男女女和我一样也在研究,而不是看。
“这是21世纪性教育纪录片。”我听到旁边的男生小声说。
屏幕上镜头转换,粉色的一团,我看了半天,猛然发觉到这个镜头是在女人的体内拍摄的,圆滚滚的龟头还系这一根细线,阴道里竟然还打了灯光,没有配乐,只有听不懂的鸟语解说。
男人射精了,乳白色的液体充满镜头,我浑身僵硬地呆在原地。
第一次,我意识到,性,竟然也可以拿来研究。
我听到讲台上的教授开始讲话,他戴一顶白色的圆帽子,穿着格子衬衣和马甲,手腕上搭一件西服,侃侃而谈:“这是国外的性教育片,国内的性学者很可怜,只能研究AV,但是我们都知道——大家不要笑,这个年纪看很正常,注意适度——但是我们都知道,基本AV表现出来的快感都是假的,很不真实……”
我听了整整一节课,眼睛都没眨一下。
教授说得那样直白,不含蓄,什么阴茎,阴蒂,阴道,肛门,包`皮,睾`丸的,我都只好意思说小弟弟小妹妹和蛋蛋。不同的是,他说起来无关情色。
听旁边学生说他旅居国外,每年回国开设讲座,江崎大学特邀他授课一周,本来决定在最大的500人讲堂开课,但因为社会人士反对,只能选择这一个小间。
今天是这门课第三天,我决定接下来两天都来听听。
那天我冲动之下去买了一身棒球服,一身飞行员服,一身运动装。
严胥回来后奇怪地看我。
我朝他走过去,把拉链拉到下巴:“严总,看我像不像个学生。”
“你想念书?”他问我。
“才不念,太痛苦了。”我摇头。
“你多大了。”
“二十,这个月底二十一,严总要送我什么!”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差使我去做饭。
严胥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我问他是不是生意变得轻松些,他说在欧洲的支线开始运营,短期还是负盈利,但长线来看前景比国内要好。
“你做的是什么公司?”我捧着一碗水果,给严胥剥了一个山竹,他戴着眼镜看文件,我赤着脚丫晃腿,睡裤从膝盖晃到大腿根,结果被他拿文件夹打了一顿。
然后他从大书柜里抽出一本线装书,递给我。
是国内某个画展的画册,画册底面有两行小字:
十亦工作室
红石集团。


8.
“红石集团?”那是个什么。
严胥不说话,他让我翻看画册,铜版纸印刷,十六开横版,每面一幅画,下方介绍作者和画作内容。画家我都不认识,画作也不熟悉,但所有的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明亮,色彩缤纷,就好像——我仔细体会,看着眼前这幅被命名为《我和小狗慢慢》的画——(注)
这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寒冷冬天的早晨,穿上最保暖的衣服,裹起围巾,戴上手套,吃得饱饱的,再喝下一杯热牛奶,一推大门,看到一位夫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小孩手里拿着一捧玫瑰,对你笑着。
我闭上眼睛,赶走了那个孩子:“这幅画是模仿的,这个十亦工作室在骗你钱。”
“你还懂这个?”
“严总,我只有晚上那点时间工作,总得发展点爱好吧,不然闲在家里都要长毛了,”我撇撇嘴,“干嘛那样看我,毛我总在刮的,哪回刺到你了。”
严胥看起来又想揍我。
“红石集团是做什么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投资。”严胥不想多说。
“那你投资这个十亦工作室肯定得亏本,捞不着好。”我摇摇头,“这本画册里好多都是抄的。”
严胥不愉:“我投资它是我的事,亏不亏钱我都要投。”
我耸着肩膀,随你咯,金主说了算。
翻了翻画册,我偷偷看了严胥一眼,他正一脸禁欲地看他的文件,他永远都有一堆文件,真正赏给我的时间很少,比一个月前强点的是,他现在看文件允许我在旁边待着,占用他书房里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家具,在那张放紫檀木镇纸的桌子上看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或者研究Cody家新片的姿势。
但是不许抖腿,我猜严胥和一般商人一样都有点迷信,男抖穷女抖贱,他估计是担心这个。
严胥今天没心情做,他挥手让我回自己房间去待着。我去阳台看我的黄丽,陈茂森这段时间帮我捎来许多多肉,足足有十来个品种,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既不贵,也不贵气,养一株黄丽纯属一时头脑发热,我把插在黄丽土里的筷子重新绑了绑,让它尽情疯长
我一天没见到大黄,它可能跑出去幽会了,虽然我自己是个弯的,好歹大黄性取向正常。
睡觉前,我收到瞿先生发来的微信。
我已在北京三环购置一房产,工作已妥当,望回复。
看后,我便删掉了。
因为头天严胥没有折腾我,今天的早饭是正常的,我大发勤快,做了一锅内容丰盛的粥,煮出来的效果五颜六色,堪比昨天那副《我和小狗慢慢》。
严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了一碗,在我准备为他再添一碗的时候要求我去切几片面包。
“严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饭挺难吃的。”我切好面包烤好给他。
他把我没吃两口的粥往我这边推了推:“吃完再说。”
我们愉快地度过了彼此相望无言的半小时。
大约八点半,陈茂森来送东西,他每周六都来一趟,不过这一次,他神秘兮兮地给了严胥一个小包裹,然后我身体力行的展现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害死鸭,不过那是后话。
陈茂森还带来了几袋妙鲜包,大黄现在对妙鲜包的塑料声相当敏感,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在二十秒内赶到,果然,我看到一只姜黄色的肉团哼哧哼哧赶过来,拿脑袋和身体开始蹭我的小腿。
我蹲地上逗猫,挠他的腮帮子,揉他的厚脚垫,大黄竖起尾巴,弓着背,喵呜一声嚎,突然呕吐起来,地板上积了一滩白色的呕吐物。
我吓得大叫,混乱之中甚至记不清到底在喊什么,严胥从书房出来,我好像得了失语症一样抱着猫看他。
这中间我可能失忆了几分钟,至少现在回忆,后来的画面是从严胥的车里开始的,我坐在副驾驶,膝盖上躺着大黄,严胥在开车,他朝我看过来,在等红灯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把脸擦一擦。”
我才意识到我在哭。
我抱紧我的猫,浑身发抖。
我,林羡,二十岁,无父无母,租住武顺路胡家岭社区三单元201室,职业男妓,我有一盆黄丽,长势喜人,虽然我一直说自己讨厌它,我还有一只猫,名叫大黄,不过我对外声称他是翻院墙霸占了我家。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唯一与我有些牵连的活物,就是这只猫了。
“到了,林羡,下车。”
“他会死吗。”我的声音在发抖。
严胥伏过身来,按开我的安全带锁头,给我打开了门。
“下车。”他说。

注:http://a4.topitme.com/l/201011/27/12908314746823.jpg
弗拉基米尔?沃列戈夫
似乎不能直接点开,图片是画家的一幅画,小女孩与狗


9.
当时我对严胥冷冰冰的态度是愤怒的,我恨不得挥拳头上去把他的鼻梁揍塌下。但事后想来,他也只能如此。
我抱着大黄,跟在他后面挂号,人看病挂号才几块,猫竟然要二十,人有医保,而我,好在现在我还有严胥。
周六一大早,医生九点刚刚上班,一个三十几岁的兽医把大黄抱了过去,我脑子还懵着,严胥跟过去帮我说了症状。
医生姓梁,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他问的很仔细,病情如何,平时吃的什么,最近有没有洗澡,上次驱虫是什么时候,有没有病史……
医生做了几个试纸检查,又给大黄测了肛温,我看着那么色情的测肛温,竟然一点荤段子都没有冒出来。
严胥看我脸色苍白,把我带到宠物医院旁边的一家漫咖啡,服务员给我端来一杯咖啡,严胥让我握在手里。
我把咖啡从烫手握到温热,严胥捞着大黄回来了。
他走过来,把猫扔进我怀里,揪我红通通的鼻子:“蠢货。”
那次我才知道,猫咪呕吐其实大部分是正常现象,不是大病,舔舐太多毛发进体内,引起毛球症,很多猫都会干呕,我对大黄疏于管理,根本就不知道猫也需要梳毛,除耳垢,每年注射一次疫苗,每三个月做一次驱虫。
我知道严胥在安慰我,但情绪还是不高,他带我去长惠区的宠物超市,把大黄送进一家美容店洗澡,搜刮了一堆猫粮,逗猫棒,猫爬架,营养膏。
有家店,名字叫约会喵水吧,有一片很大的区域,提供给猫玩,分成男孩区,女孩区和约会区。
严胥问我是不是想让大黄去第三个区,结果店里小哥说:“约会区的公猫要绝育。”
因而我们驱车回家,路上堵车了,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一直那么没心没肺的过着,一只猫吐了却吓得要死。
“我觉得我早上失忆了一会。”我冷不丁冒出一句。
严胥被堵在车流里,本来心情有些憋闷,现下大笑起来:“是啊,你是该失忆,哭兮兮地抱着猫,一口一个大黄,一口一个别死。”
我尴尬得直挠头,热气漫上脸来,怎么也消不下去。
大黄很配合地喵呜一声。
我看到严胥揶揄地勾嘴角,知道他是在骗我。
车流缓缓挪动,隔壁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大黄竖起耳朵,从我膝盖跳到严胥腿上,就那么恰如其分地蹲在严胥的裤链处,眺望前面的车尾灯。
我看到我的金主侧脸看我,那表情比我接过的任何一个客人都直白露骨:“林羡,你的猫比较懂事。”
我突然觉得菊花一紧。
那天我没能去听性学教授的课,回到家已经是晚餐的时间,没什么能吃的,只能硬着头皮把那锅五颜六色的粥煮煮吃掉。
严胥今天很主动,看得出他心情很好,他让我穿了一件衬衣,指了指浴室,看来他对上次我故意勾`引却没能尽兴的不负责行为十分不满。
我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我过去,圈着他的脖子,我问他:“你那个助理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发誓,严胥的眼睛刚刚亮了。
他松开拖住我的手,拍拍我的屁股让我先去厕所洗吧洗吧干净。
我在浴室里洗了个脸,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地观察我的状态,腰线挺漂亮,小腹有一点点腹肌,细小的汗毛往中间聚拢,汇成一道褐色的线条从腹部向下延伸。下边的体毛精心修剪过,是个饱满的栗子的形状。
大多数身居上位的男人都不喜欢太多毛发的性爱对象,不论男女。然而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长毛的,而且不止是下三路,蛋蛋上,菊花上,那儿那儿都是一群忠实的保卫贞操的黑毛武士。
我不属于体毛怪,正常男人的程度,我也需要剃掉一些多余的毛,避免严胥看得倒胃口。
可不巧,严胥进来时,我正岔开双腿,坐在洗手台上,手里拿着一柄吉列刮刀——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严大老板脑子里的那根弦,他把我推倒在洗手台上,冰冷的石质台面激得我缩了缩上半身,他压着嗓音:“给我。”
严胥拿走了我的剃刀,他把我的腿打开的,一手把着我的小兄弟,露出我光溜溜的下半身。
剃刀贴上我的屁股沟,轻轻地从缝隙滑到睾`丸,四层刀片的剃刀剃起毛来干净利落,哪里需要这么磨人,我按捺不住地扭了扭,被严胥按在洗手台上:“别动。”
“严总……你手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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