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想,挂那么多灯,需要多少时间?
沈川期的话语落入耳中:“小若。”
姜若一愣,推开椅子:“是要走了吗。”
对面的Alpha坐着没动。
随即姜若意识到,沈川期说的那句话,并不是要结束晚餐。他重新坐下,面颊发热,为自己的心不在焉难堪。
沈川期带他来这么好的餐厅吃饭,他怎么能连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
姜若小声道:“对不起。”
沈川期沉默两秒,笑了一下:“没关系。”
从餐厅去姜若的住处接近十公里。
不赶时间,沈川期开得不算快,夜景在车载音乐里往后退,进入市区后,就变得更缓慢了。车流明显拥堵起来,刹车的红灯成片亮起,像许许多多鱼,跃出街道暗沉的河。
沈川期的指腹抚过方向盘:“小若,我家就在附近。”
姜若看向沈川期。
沈川期不想找借口,侧身靠近姜若,眼中并不遮掩欲望:“今晚不要回去了,睡我家。”
Alpha的眼神、话语、肢体都太直白,让姜若心神一阵慌乱。
即使他木讷、迟钝,他也能感觉到,此刻坐在车中、等他回答的沈川期,不会想听拒绝。
刚进玄关,灯没开,衣服也没脱,姜若就被一只手臂从后头揽住,脚悬空抱起来。
沈川期把他抱在怀中,隔着棉服箍紧Omega腰肢:“穿这么多衣服都没重量,太轻了,要多吃饭。”
虽然沈川期说着亲昵话语,但沈川期抱住他的动作并不轻柔,反而透出一股强硬。姜若呼吸发紧,抬手回抱沈川期,试图通过配合对方缓解身体紧张。
姜若被放倒在床上。
信息素更浓烈了,置身于卧室这样一个私密空间,Alpha有了明显的欲望。沈川期捧起姜若脑袋接吻。姜若唇很软,口腔里有丝丝缕缕的甜,舔舐扫荡,如品尝融化的糖果。
沈川期呼吸发重,动作带上几分急促。姜若的勾人,是看不出来。只有碰过了、进入了,才能切身体会。
姜若胸脯起伏,沈川期意犹未尽吻他身体,在抚摸里脱去Omega衣裤。
“……你现在好漂亮。”沈川期情不自禁说。
客厅漏入卧室的光线下,姜若的身体一览无余。做爱时,这具纤细的躯体,会在颤栗与汗水里,弯折断裂一般脆弱的线条。
姜若眸中雾气蒙蒙,并不很聚焦。他的样貌不那么打眼,但他有种非常少见、诱人的纯真,第一次见到姜若,握住姜若发凉的指尖,沈川期就不甘心想,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弄脏了这洁白的皮毛。
好想关过来,藏起来,饲养在自己怀里。
意念闪动,Alpha下体硬胀,沈川期压在姜若身上,分开Omega的腿。
就是这时,或许是木质家具发出嚓的一声异响。伴着那无关紧要的响动,姜若身形一绷,倏然爬满落空的惊悸。他突然格外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做什么。
姜若缩了一下:“不要。”
沈川期一顿。箭在弦上喊停,哪个Alpha都无法接受。他心中不悦,忍耐着摸摸姜若头发:“别紧张。”
姜若想把敞开的双腿并拢,却被沈川期握住膝盖,动弹不得,被迫赤裸裸呈现对方眼底。
姜若扭过头,哑哑说:“对不起,我上礼拜……去了明简爷爷的葬礼。”
性事中冷不丁听到另一个Alpha名字,那种扫兴的感觉无法形容。沈川期停下动作,一只手撑床,垂眸看向神色歉疚的Omega。
他喉咙里“嗯”一声。
他当然知道姜若去了郁怀恕葬礼。不用半天,新闻就沸沸扬扬。有人在灵堂前闹事,一个脚手架要砸下来。郁家继承人冲过去保护了一个戴帽子、口罩,脸被挡得严实的年轻男性。新闻里说那个年轻男性,或是郁明简新欢。沈川期在手机上看到拍摄模糊的照片,却一眼认出,被郁明简抱在身下的人是姜若。
沈川期不再理会次日上午的研讨会,改签机票深夜回到K市。他在抱住姜若的一刻脑海阴沉闪念。原来这个Omega没有他想的乖,没有他想的听话。是他大意了。
那天晚上,他标记了姜若。他原本打算永久标记——可咬住姜若腺体时他还是心软了,于是退出姜若身体,换成临时标记。
沈川期低眸笑笑:“你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没必要道歉。”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下午,姜若就会跟他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国家。
沈川期的温柔体贴,让姜若更加无所适从,只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恍惚、游离与隐瞒,是如此卑劣。
他难过地摇摇头,眼泪掉落:“不是的,不只是这样。昨天晚上,郁明简来找我了。”
听闻此言,沈川期的气息一下子死寂。
姜若慢吞吞坐起来,低着脑袋,无法面对沈川期:“沈哥,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我没办法回应你。我不可以……我现在这种状态,不可以就这样跟你出国。我这样做是错的,完全在浪费你的时间……”
“我可以等。”突然,沈川期打断,是一种姜若从没听过的口吻,“你什么时候做好决定,我们再走。”
姜若惶然睁大黑眸。
房间里暧昧消散,陷入诡异的寂静。沈川期一点点抬起眼睛,暗沉看着姜若。那视线没有实质,却让姜若如被尖细的针扎痛皮肉。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不动声色碾压。姜若并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被沈川期用“爱意”挟持。他心神不宁、茫然无措,不由哭泣起来:“不要等我……”
沈川期干巴巴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打算结束跟我的关系吗。”
“你难道没有一点爱上我?”他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失去平素的温和,“你冲我撒娇的时候,张开腿被我上的时候,紧紧抱住我喊我名字的时候,姜若,你认真想想,难道真的一点没有爱上我吗?”
姜若蜷缩肢体,浑身发冷,思绪乱成一团。
“——不过是架子要砸到你身上,郁明简护了你一下,就这么一件事,你就心动了,又想回到他身边?”
“你到底在幻想什么,”沈川期看着姜若,温柔之色一扫而空,露出彻底失去耐性的怒意,“郁明简只是因为被你拒绝,不甘心罢了。你以为你回到他身边,就可以跟他天长地久?”
姜若愣愣听着沈川期的责备,冲他发火的Alpha,就像另一个人,他不认识的人。
“我没有幻想,”姜若颤抖说,“我没打算跟他在一起。”
他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他想要回到几个月前,最初的那段时间,一个人找地方住、一个人在路上走,一个人沉浸故事的创作。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根本不适合再建立起一段感情。
但是,眼前的沈川期,姜若不仅感到陌生,还心生一股惧意。他无法向对方表达内心诉求。
“既然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为什么拒绝我?”沈川期按住姜若,“我哪里不如他?”
姜若抖得厉害,就像陷入捕兽夹的兔子,连眼睛都可怜发红。沈川期眸色渐渐染上一丝疯狂。
“小若,你怎么不明白?对郁明简来说,你不过是一段时期的新鲜玩意,但是,你是我最渴望得到,他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
再一次,Alpha沉沉覆压上来。
姜若哀喊:“别这样!”
Alpha置若罔闻。
他重新将姜若箍在怀中,不顾对方的挣扎、哀求,顶进去疯狂抽送。
第69章
这个房间就像一个温室。
“温室”被精心打理,花草繁茂。从天窗往外看,是湛蓝天色与团团白云。K市刚入春,寒冷而多雨,这里的天空却永远透出一股太阳的热意。
这里一定不是K市。大概,也不是T国。
姜若醒来时,就已经待在“温室”。
他的身体被很好的清理过,宽松纯棉的衣裤也是干净的,散发洗晒干燥的香气。如果不是下体的隐痛,姜若会忍不住觉得,只是自己思绪开了小差,在短暂的意识抽离,飘进诡异荒诞的幻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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