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鸳:“就我们两个?人少没意思,问问明哥和孟放去不去?”
之前周宗南约他玩,连鸳推了两次,自己不想去或者觉得单独和周宗南去不妥当,再让孟放有想法。
只是周宗南是真心拿他当朋友,连鸳也不想一再拒绝。
他能想到最佳的平衡方式就是多找人,但周宗南他们都只和同阶层的人玩,连鸳也不好带自己的朋友去。
当然带朋友的话,他也就能跟武连庆提,可武连庆养家糊口,节假日不加班的话还要陪家人,和他这种单身汉还不同。
综合下来能提的就孟放和左聿明了。
周宗南很想和连鸳单独去,但连鸳不想,再邀约就司马昭之心了,可惜现在感情一般,他哪里敢过早暴露目的。
要真挑明了,以连鸳的性格,肯定鹌鹑一样躲着他。
顺着道:“去……怎么不去,烧烤就是要人多才热闹,跟你落定了我就跟他们说,那地儿我们常去。”
连鸳就说:“那就好。”
约的时间是周末,
连鸳没有去外面烧烤的经验,问了问孟放要带什么,孟放说什么都不用带,他就只在兜里塞了一小包手帕纸。
临出门又买了一盒止咳糖浆带上。
约的早上十点出发,午饭在路上吃,下午两点到地方,烧烤吃到嘴里怎么都晚饭的时候了。
早上九点半,四个人在连鸳家碰头。
连鸳看孟放似乎瘦削了几分,不过他骨相很好,这种消瘦只让他多了几分凌厉,并不憔悴。
眼神是暖的,手里还握着个保温杯。
连鸳问他感冒好了没有,孟放点点头,顺手把保温杯给连鸳:“帮我拿会儿。”
周宗南觉得孟放有恃病生娇的嫌疑,尤其连鸳还真吃这套,酸溜溜的瞄保温杯:“里面是什么,不会是枸杞吧?”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
孟放看连鸳想笑又忍住,嘴巴轻轻抿着,让他把保温杯打开看看。
连鸳打开,热气飘出来,带着淡淡的熟悉的药味儿,是他告诉孟放的那个止咳小方子。
孟放闷咳一声,赞赏的看连鸳:“挺管用,我能这么快好多亏了它。”
左聿明问:“什么挺管用的?”
孟放眉梢一挑,便有些少年式的英气:“枸杞!”
四个人一起下楼,
周宗南推销自己的车:“我买了不少吃的,连小鸳一会儿你跟我车,没准没到地方你就先饱了。”
连鸳羽绒服的兜很大,兜里带着拆开分装的指头大小的止咳糖浆瓶子,如果孟放需要就给他一支。
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他都想好了坐孟放的车。
他想照顾孟放。
因为孟放病了,也因为如果不是孟放,那天那个路什么那儿,他肯定会吃亏。
不过还不等他说,肩膀就被孟放的手搭了一下。
一触即离。
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孟放安抚他不用担心有他呢时,就是这个动作。
连鸳就没说话。
孟放对周宗南道:“他晕车,车上不吃东西,再说还要帮我拿东西……”
连鸳双手握着保温杯,点了点头。
周宗南:“……”
左聿明柔和的望着连鸳:“早上我做了几个菜,中午找地方停车吃顿便饭。”
因为和喜欢的人出游,尤其冬天大都拘束在室内,难得出去,大家都很兴奋。
各自上车。
连鸳坐在孟放车的副驾驶上,保温杯放腿上,系带好安全带后又捧着。
敲定了连鸳坐他车后,孟放就再没说话。
上车后才对连鸳说:“油焖大虾、香辣蟹、茄盒,醋溜土豆丝、清炒白菜,在外面,中午只能简单吃点,可以吗?”
连鸳听的就已经开始饿,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你也带饭了?”
孟放抬手按了按连鸳的脑袋,刻意强调着称谓道:“哥什么时候让你挨过饿?”
车子顺畅的滑出车位。
没说以前他们三个一起出去,路程长的话,路上一般随便对付几口面包之类。
连鸳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小瓶止咳糖浆:“止咳的,路远,你嗓子不舒服就喝一口。”
孟放看了眼:“现在能喝吗?”
他抬了下手,想接过来,但看连鸳熟练的又摸出个塑封的吸管,就安静等着。
连鸳插好吸管。
孟放下意识侧过头去,很快又抬手把东西接过来,一口气喝完。
连鸳挠了下头。
刚才他其实想直接递到孟放嘴边的,下意识的行为,毕竟孟放开车呢,幸亏没有,要不就尴尬了。
看孟放喝完,伸手过去,掌心向上:“给我,我收着。”
孟放就又把小瓶子放他白生生的掌心,嗓子干痒的感觉被糖浆的浓甜包裹和压制,舒服了很多,心却跳动的剧烈。
他移开眼,专心致志开车。
第63章
出了城,天地豁然一阔,道路两边大雪茫茫,天气却极清朗。
连鸳渐渐坐直了,扒着窗户往外看。
安市是个烟火气很浓的城市,人多,楼高,空气都拥挤,连鸳又不爱出门,难得见到这样视野平铺的景色。
上次见还是跟着孟放去钓鱼。
想起钓鱼,难免想起厨房的炒菜,也想起和孟放泡温泉的事。
猝不及防被记忆创了一下,连忙刹住奔逸的思维,专心致志的看风景。
车不多,路宽,路况也还可以,
孟放时不时看两眼连鸳,眼底浮上笑意:“学个驾照?将来自己开车出来逛,去哪儿都方便。”
生日的事一错过再错过,倒不好再补。
但孟放心里总惦记着,想着到底给连鸳点东西,比如买辆车。
孟放虽然出身豪富之家,又掌握巨额财富,但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很知道普通人的需求。
有车有房没贷款,就是最安乐的人生。
既然知道,又怎么能忍住不给连鸳安排起来。
连鸳额头抵在窗玻璃上,有点凉,但日光透过车窗晒在身上,又有种让人懒得动的惬意:“不想学。”
他对车没兴趣。
那么个庞然大物,买来后难免牵涉保险、包养、车位等等很多事。
而且东西太大,少不得心上惦记,累得慌。
连鸳不爱麻烦,宁可打车。
反正现在网络发达,打车用打车软件,上下车除了报手机尾号再没有别的啰嗦,有种一清二楚的利落。
不方便出门就不出门,这没什么。
孟放只得作罢,忽然又听得连鸳玩笑话:“再说了,我这不是有司机么。”
他望过去。
看到连鸳淘气的脸,肤色嫩生生,下巴颌微抬,眼睛弯着个笑模样,忍不住笑了声。
笑意渐散的余韵是苦涩。
他倒愿意一辈子载着连鸳,但最后也只得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愿意而已。
连鸳也回视孟放,只觉孟放的眼神太柔软太深沉,竟让他有些不敢对视,但很快脑袋被胡噜了一把,一切又似乎是错觉。
中午靠路边停车,
连鸳想象中的吃中饭是车里四个人挤一挤,毕竟是大冬天,或者就在路边,菜放车盖上,没想到孟放从后备箱拿出个大包。
后面左聿明原本也要开后备箱,看到了就走过来。
周宗南惊叹了一声,也跟着忙碌。
三个大男人迅速在路边平整处搭了个不大不小的帐篷,里面还配套铺了一层厚地毯,再然后是简易的桌子。
大家席地而坐,满满当当一桌子菜。
搭帐篷的事连鸳帮不上忙,但也不裹乱,想了想站在路边给他们拍照片。
风景好,人也好,很适合留念。
拍完三个人干活的,又问能不能拍个合照。
连鸳想的是桃桃的话,越有钱有地位的人越忌讳留下影像,尤其是和不是他们一个圈层的。
这是他第一次明知不知高低却还问。
大概是风景太好,忍不住想留下点什么做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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