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送二十分钟不到就来了。
孟放快速起身,将摇摇欲坠的浴巾扯紧了出去。
连鸳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这可真是连夜奋战。
太奇幻了。
很快他就没时间想别的,盒子被扔在被子上,孟放单膝跪在那里拆东西。
塑料封口太紧了,他用牙咬开的。
连鸳想说这样有些不卫生,没来得及,孟放已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去客厅拿杯子漱了口。
粉色的被子,深蓝色的小袋子。
连鸳有种诡异的羞耻感,虽然他即将用,那也不好意思碰。
孟放很快回来,然后把打开的盒子往下一倒,好几个小袋子全散出来,又拿着盒子在那看。
好像是在看……说明书。
连鸳:“……”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可孟放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唯我独尊特别能干的那种,特别man,特别能拿事儿。
不论床上床下。
连鸳性格软和,得过且过,很羡慕孟放这种特质的人,今天进度这么快不仅仅是因为孟放的脸。
还是说,孟放只是单纯看不上这个牌子?
就像他送到孟放家的那些菜,市面上见不着,孟放用的东西也是市面上没有的?
几秒钟后,孟放去客厅找了他的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拿手机,点开浏览器搜索第一次男男性生活注意事项。
一边道:“回个信息。”
连鸳没有说话,在孟放回来后看着他,平和且宽容的道:“现在后悔的话可以停下来,我没关系。”
他真的没关系。
哪怕现在天塌下来,也可以没关系,更不要说只是……
孟放掀开被子进去,比刚才热烈十倍的推进亲密关系:“我有关系,就今天,就现在,就你,你现在后悔也没用!”
他说话带着一种沉稳的狠劲儿,手上的力道也是。
不疼,但感受相当的结结实实。
连鸳沉溺其中,手上随心所欲胡乱的摸,老房子隔音不好,尽量小声的哼唧。
在孟放穿戴工具时有点新奇的看。
然后发现了他的生疏。
这种生疏让这个高贵英俊的男人一下子就生出一种强势深沉之外的可爱。
他悄悄咬着下唇,忍住笑。
孟放很敏锐,偏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但连鸳被这一眼看的,很想跑。
后来的一切混杂着急切、偶尔的不顺畅、出乎意料的舒服,还有比想象中还要有点疼的疼。
连鸳觉得床板要散架。
有时候又觉得孟放可能会忽然变个身什么的,变成什么体型巨大的野兽把他一口吞了。
要不然怎么围着浴巾时都有种衣冠楚楚的贵族感,在他粉色的柔软的被子里,会这么禽兽这么横冲直撞。
第一次的时候连鸳有点理解为什么很多人热衷这个。
第二次激烈到脑袋都浆糊一样。
在连鸳感觉到孟放比较好说话时,手脚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用额头抵了抵孟放汗湿的颈窝:“我想洗澡,求你……”
求孟放别来了,也求他帮忙把自己扶去浴室什么的。
浑身都潮湿,不舒服。
后来孟放把连鸳带去了浴室,用抱的,横抱着,就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几步路,还停下来玩了好一会儿。
在连鸳看来就是玩儿,这里捏一下哪里团一下,像小孩子得到什么玩具。
他无力反抗,又困又累,闭着眼睛随便怎么样。
到浴室后扶着瓷砖站着,和等在门口的孟放说话,告诉他毯子已经不能用了,毯子底下是新的床单,把毯子扯掉就能干净睡了。
天冷,连鸳在床单上面还铺了一层毯子。
之前他们乱七八糟的活动都在毯子上面进行的,毯子还算厚实,下面的床单应该是干净的。
孟放没听清连鸳的话,推开门进来。
连鸳没发现,一边在淋浴下面打盹一面又说床的事:“床快散架了,今天就这样,行吗?”
然后他听到孟放的声音:“好。”
连鸳睁开眼,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他只看了孟放一眼就被迫面壁了。
孟放从背后抵着连鸳,抬手把他湿漉漉的额发捋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有点红肿的水润的眼睛,问他:“墙会散架吗?”
连鸳:“不会吧,虽然是老房子,但那时候的建筑都是真材实……”
没反应过来。
之后就真切体会了一把墙到底多结实。
连鸳没想到他只是惦记了一下这种生活,就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被塞成了这样。
要撑死人的程度。
也想浴室墙壁的事。
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这房子卫生不太好,大概是经常出租的缘故。
当时连鸳忍痛叫了保洁阿姨清理积年老垢,然后自己又亲手擦了一遍,包括窗台、书桌、厨房还有浴室墙壁这些。
浴室瓷砖擦的很干净。
他被翻过来又翻过去,然后就翻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海里最后出现的就是社会新闻,比如某连姓年轻男子因为那什么丧生,引发整个社会的嘲笑。
第3章
连鸳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昏过去。
朦胧的意识和强烈的刺激让他手软脚软,只能随便孟放将他揉圆搓扁。
也惊讶孟放旺盛的精力和力气之大。
浴室不知道有多久,连鸳被裹着浴巾抱出来,因为没了热气,空气骤然下降几个度,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听到孟放带着点餍足的,愉悦的轻斥:“出息!”
孟放几步到卧室,扯起团在床头和枕头挤在一起的被子将人裹了个严实。
换床单的事连鸳后来对孟放交代过第二遍。
孟放将人连带被子都抱起来往沙发上送,连鸳雷达觉醒,积蓄不多的力量表示抗拒:“脏!”
沙发是穿着会出门的衣服时坐的,带有外面的灰尘,连鸳平常换了睡衣才会上床。
之前孟放喝醉被连鸳扶上床是不得已。
连鸳把他大衣脱了,裤子不好脱,不然跟耍流氓似的,就用干净毛巾擦了一遍。
孟放看了眼忽然有力气抱着他脖颈的人,看到人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嫩生生的肩膀上还有他的手指印,耐心又多了一大截。
调整位置一手将人揽着,跟揽小孩儿似的用手臂托着。
另一只手撤了床上的毯子扔沙发上,然后将人放被窝里了。
回头看了眼沙发上团着的毯子,折回去把毯子叠方正了才舒服点,之后也上了床。
两个人都是极度坦诚相见的程度,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连鸳大脑极度兴奋但身体已经罢工。
孟放则是身体和大脑都兴奋,将挪到床边离他远远的连鸳揽过来抱瓷实了,从脖颈一溜儿捋到大腿,只觉哪里都满意极了。
怕再被折腾,连鸳人都哆嗦了,但嗓子也哑了,说话都听不清。
孟放仔细听才明白这是讨饶呢,有点遗憾的继续摸来摸去过手瘾:“不动你,睡你的。”
连鸳心里踏实了,往人身边挨了挨,被子不大,距离太远的话漏风。
而且他很喜欢贴着孟放。
这人好像哪儿都比他硬的多,但却热的像个火炉,大冷天靠着特别舒服。
贴瓷实了,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这幸福感和孟放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他自己孤单太久了,忽然被深度的占据和拥抱,还是很满意的身体和温度,跟吃了顿特别好吃的饭菜一样,毛孔都舒泰的张着。
后来迷迷糊糊做了梦,他变成了一个大馒头,被一只大狗又捏又咬的。
现实中,孟放就是那只大狗,不一定是还没满足。
就是忽然得了这么一个好摸好玩的人,哪哪儿都满意,摸还不够,又挑着格外喜欢的地儿亲来亲去咬来咬去。
他亲自给洗的澡,干净着呢。
一直到室内都亮起来。
橘黄色的看着就廉价的丑窗帘并不很厚,太阳晒在上面,橘色就带了亮,一室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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