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骄纵但软绵,“大早上天气就这么闷热,我走不快,你都不知道等我一下。”
周盛文把伞塞给他,“那你慢慢走,我先去看看剪枝任务怎么做。”
“……”他冷漠脸,这该死的直男。
周盛文行动力超绝,进入果园直奔小平房。
秦煜撑着伞慢悠悠挪动,远远见他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交涉完什么,拎着两把大剪刀过来。
“小煜,给你,去剪右边那片果树,我剪左边。”
秦煜接住发沉的剪刀,眼皮抽了抽,“我不会啊。”
“我也不会。”周盛文实诚道,“看视频学一下,要是学不会,去小平房找老板问,老板姓聂,你赶紧把伞收起来,干活了,不然没钱还债。”
看他撸起袖子风风火火走开,秦煜面无表情丢下遮阳伞,随便找了一棵树,举着剪刀乱剪。
五分钟后,娇生惯养的太子爷手臂发软,汗流浃背,不适地嚷嚷,“周哥,休息一下吧,你给我拿瓶水。”
周盛文沉浸干活,扯着嗓子说,“你去问聂老板提不提供水,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喊累了?你也太逊了。”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粗糙大块头啊。”秦煜愤愤丢下剪刀,往小平房走,嘴里嘟囔,“我身娇体软的,干不了这些粗活。”
“咚咚咚!”
他敲响木门。
“吱呀——”
门开了,眼前笼罩一道压迫感十足的黑影。
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秦煜稍稍后退两步,视线顺着黑色T恤裹住的壮硕胸肌上移,对上嵌在冷硬面容的一双阴鸷黑眸,喉咙动了动。
聂东洵微微低头,不耐明显,“有事?”
沉哑的烟嗓贯耳,秦煜不动声色咬了下腮帮肉,仰着头,水眸柔软,“哥哥,有水吗?我想喝。”
那调子发黏发嗲,让聂东洵眉头不禁皱起,看上去更凶了,“你不会好好说话?”
“??嗯?”秦煜愣愣眨了一下眼,“哥哥……”
“没有。”聂东洵打断,“我只给你们节目提供任务地点,其他的概不负责,懂?”
他委屈咬唇,闷闷低头,“嗯,对不起,打扰你了。”
聂东洵转身关上门。
艹啊,秦煜兴奋舔了下唇角,好带感的糙汉型男啊,感觉可以玩一玩。
秦煜口不渴手不软了,跑回去捡起剪刀继续乱剪,一个小时后又去敲门,拉着长长的尾音,“老~板~我还是不太会剪,能教我一些小技巧嘛?”
无人回应。
他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一边敲一边叫,“老板,开门啊,不然我要把你的果树都剪坏了,老——板——”
“小煜你在干什么呢?”暂时休息的周盛文喊他,“聂老板刚刚带他的狗出去了。”
秦煜瞬间没表情,“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
“大概十五分钟之前,你蹲在树下抱怨那会儿。”
他木着脸,“哦。”
“刚刚声音不是挺软萌的么,干嘛突然又这么冷漠啊?”
秦煜调整神色,灵动的眼睛望着周盛文,“周哥,我好累啊,我想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剪可以吗?”
周盛文认真地问,“那我可以多分点工钱吗?”
“……滚!”秦煜变脸就走。
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的死直男,不配喝他飘香四溢的茶!
在果园待到下午,秦煜没等回聂东洵,带着一身疲乏和怨气回了小屋。
第二天没配对成功的太子爷又选了剪枝任务。
早早到果园去敲小平房的门。
“老——板——”
“汪!”
木门伴随狗叫打开,聂东洵躁郁抓乱头发,语气不善,“大早上你叫魂呢?”
秦煜笑弯眉眼,“我来做任务了,但还是不太会剪枝,你能教我一些小技巧吗?不然把你的果树都剪死了,你就亏大了。”
聂东洵啧了一声,回屋拿了把剪刀,找了附近的一棵果树,咔咔来了几剪子,“简单修剪一些枝干,避免枝条过密遮挡阳光就行了。”
秦煜盯着他流畅的手臂肌肉,“我还是不太……”
“这么简单的活,随便找两个视频看就会了,除非智力有缺陷。”
“……”
秦煜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我懂了。”
聂东洵看他变化的表情,眉梢微挑,把剪刀递过去,“懂了就去干活。”
“哦……”秦煜转身,又不甘回头,持续软萌,“你可以在旁边指导一下我嘛?”
聂东洵抬抬下颌,“你剪。”
他喜笑颜开,干劲十足,跑到旁边的果树,剪了两下,亮着眼问,“是这样嘛?”
“或许你需要去做个智力检测。”聂东洵无情点评。
秦煜脸僵了,咬着牙说,“你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指导一下呢?”
“留下结果的侧枝,而不是剪掉,我刚刚示范得不够仔细吗?”
他压着火气,“哪个是侧枝,哪个是主枝你倒是说一下分辨技巧啊,每棵树长得又不一样。”
聂东洵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周盛文,“昨天我给他示范一次,他就会了,每棵树都剪得很好。”
周盛文听到好评,咧嘴笑,“我是有点聪明在身上的。”
秦煜呲牙,“你的意思是我很蠢?”
“自我认知倒还算清晰。”聂东洵散漫道,“不会干就别干了,剪坏一棵果树,我会找你们节目组要赔偿,至于赔偿出在谁身上,就和我无关了。”
“你!”秦煜憋不住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会剪!”
他点头,“那就快去干活。”
骄傲的太子爷为了争一口气,跟打了鸡血一样,从早上忙到下午都不叫苦叫累。
结果一领工钱,只有一百块,扣了一半。
秦煜炸了,“为什么这么少?!”
发钱的工作人员弱声说,“我们收到了果园老板的报损清单,所以要酌情扣你一点工钱,下次要注意爱护果树。”
“我累死累活就只有一百块?!!”他火冒三丈,攥着百元大钞就往小平房奔。
还没踹门而入,就听到虚掩的门缝传出聂东洵打电话的声音:
“矫揉造作……”
“绿茶,就会发嗲……”
“恶心。”
每个词秦煜都能精准对号入座,脑瓜子像火山喷发一样,嗡嗡迸溅烈焰岩浆,把那一点点好感吞噬殆尽。
“汪汪!”
狗叫提醒,聂东洵暂停通话,“谁在外面?”
“嘭!”包容心倾覆,秦煜一脚踹开门,破口大骂,“你这个黑心肝,我操你大爷!把我应得的工钱还给我!”
“汪汪!”
聂东洵和德牧都被吓了一跳。
德牧警惕护主,“汪!”
秦煜狞笑扬起巴掌,指桑骂槐,“你在狗叫什么?给你脸了,信不信我抽烂你的臭嘴?”
“汪……”德牧竟然被威慑住了,往聂东洵脚边凑。
聂东洵审视着秦煜怒红的脸,“吃火药了?”
秦煜两眼冒火,上前两步,揪住聂东洵的衣领,“把工钱给我!!”
去他妈的软萌小绿茶!这个搞人身攻击的狗东西不配!
聂东洵没有挣开,懒懒垂眼看他,“你的工钱不归我负责,去找你们导演要。”
“妈的,老子是给你的果树剪枝,你不负责谁负责?给钱!”
“没钱,松手。”
“诶!小煜你干嘛啊。”周盛文冲过来劝架,拉着秦煜的胳膊,“好啦好啦,别气,哥的工钱给你,快放手,咱打不过聂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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