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陆尧安刚迈出一步,顿时感觉头重脚轻,直挺挺往地下倒。
典医生收起听筒,给他掖了掖被子:“陆少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这几天他太辛苦了。”
医生还有可以换班,陆尧安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只要傅泽铭一发病,他就会醒,这要是心脏不好,直接会原地升天。
陆尧安一周都没怎么睡,铁打的人都经不住。
叶星竹暗自下定某种决心:“以后我晚上,安安白天,这样安安能多休息一会,不过别说是我。”
典医生点点头:“明白。”
傅泽铭再次睁开,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突然很讨厌黑色。
这些天他一直昏昏沉沉,偶尔能清醒那么一刻,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耻辱。
那个卑微乞怜,为了一口“快乐水”,把自己的人格乃至尊严全部抛弃了,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安安,你说我还能好吗?”
这是第一次他的问题,没得到回答。
“安安,你睡了吗?”
傅泽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很快解开了手上的绳子,他们从小就学过绑架该如何自救。
他常年混迹酒吧,深谙各种迷药和春药,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个大跟头。
傅泽铭慢慢坐起来,睡了十多天,头晕得厉害,双手摸索着往前,什么都没有摸到。
安安怕他弄伤自己,把玻璃杯全部换成塑料了,没放在床头柜上。
傅泽铭想下地,突然一双微凉的手握住他,心尖微动,安安的手怎么感觉变大了一点。
他感觉有危险靠近,双手抱住头,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嘿嘿,那个我乖乖睡觉,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安安还是没说话,傅泽铭觉得今天的安安奇奇怪怪。
叶星竹光听都觉得心酸。
“其实不是我不想睡,实在热得睡不着,能不能把空调的温度在调低一点。”
傅泽铭感觉嗓子干,浑身像火一样。
叶星竹的视力很好,往后撇了一眼,已经是最低温度了。
十六度非常冷了,自己刚披着毛毯睡,现在都感觉鼻子有点堵。
不过还是走过去,象征性按了几下,把冷风调到最大档。
“感觉没什么用。”
傅泽铭干笑两声,只是现在的笑声没有以前的纯粹。
“想喝水。”
傅泽铭刚说完,水就递到嘴边了。
傅泽铭张嘴喝了几口,水是温热的,心里不禁觉得奇怪,安安照顾他,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他要是晚上闹着要干什么,安安绝对一手刀,把他劈晕,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你是谁?”傅泽铭声音发冷,周身森冷的气息,宛如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魔。
叶星竹去接水杯的时候,被傅泽铭捏住了手臂,尽管很疼,但始终没出声。
傅泽铭见对方不肯开口,也没有恶意,就放手了。
算了,这人是谁不重要了,反正他不想活了。
白天被陆尧安看得很死,找不到机会,晚上机会多,但他一醒,就对上陆尧安充满危险的桃花眼。
叶星竹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整面墙体开始震动,刚开始以为是地震了,听到第二声的时候,才觉得大事不妙。
傅泽铭想自杀,叶星竹心惊,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想自杀。
叶星竹不敢想他经历过了什么。
叶星竹双臂紧紧勒住傅泽铭的细腰,把人往后拽,傅泽铭撞了两下,觉得太疼了,连血都没流,就想放弃了。换个死法吧。
“不想让我死?不想的话就拍我一下。”
傅泽铭感觉小肚子被人拍了一下,他突然很恶劣的笑了。
“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不死了。”
傅泽铭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甚至男女都很难辨认,但他就是想放纵一下。
“答应,拍两下。”
傅泽铭这次感觉腰间被人拍了两下,他立刻放弃了挣扎,坐在床上。
“别拒绝。”
傅泽铭握着那人按在自己腹部上,一点一点往下移,叶星竹神色大惊,想抽回手,被他握得很紧。
没人发现黑夜中,叶星竹的脸红透了。
傅泽铭大汗淋漓,脑海突然空白一片,这是这些天最痛快的时刻。
傅泽铭突然很困,语气黏糊糊:“明天还来吗?敲一下。”
叶星竹用手腕碰了一下,傅泽铭勾唇笑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傅泽铭开始期待晚上到来了。
“这些天他情绪稳定了不少。”
典医生连连称奇,白天不叫了,有时候想喝,也咬牙坚持。
“可以在适当减量了,我还可以搞十支,多了就没有了。”
陆尧安发愁,上次找方桦要了十支,写了一堆报告,方桦告诉他这次是特批的十支,再多没有了。
典医生喜不自胜:“够了,上次十支还没用完。对了,用药说明,我等会发给你。”
陆尧安点点头,这玩意毕竟害人,所以方烨虽然答应给他,但他得每天写报告,用药多少,有多的必须马上送回去。
叶星竹晚上来了,这次傅泽铭没睡着,甚至都不跟他客套一下:“上来。”
傅泽铭等了半天,那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有点失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这个陌生人了?
第0093章 消失了
“你不愿意吗?”
傅泽铭的声音放得很轻,这些天把嗓子喊伤了,声音变得又粗又哑,像七十岁的老人。
黑暗中傅泽铭的眼睛看向床边模糊的身形,流露出几分期待和可怜。
过了几分钟,傅泽铭感觉床边塌陷了一点,对方背对着自己,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鼓作气掀开,侧身躺了进去。奇怪!
这人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他连哄带骗了三天,终于把人骗上床了。
叶星竹心跳如雷,拽着被子的一角,蜷缩在病床的边缘,很怕被傅泽铭认出来。
“过来一点,被子都被你卷走了。”
傅泽铭微微叹气,想靠过去一点,对方却宛如惊弓之鸟,把被子都给自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抱着你睡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叶星竹从上床后,心里提着一口气,没注意身后傅泽铭的动作,被他抱了个满怀,差点惊呼出声。
傅泽铭的下巴搁在肩膀上,胡茬透过薄薄的衬衣,扎到了肉,有点疼,还有点密密麻麻的痒意。
傅泽铭抱住旁边的人,察觉到身体的异常,稍稍往后退了一点。
只是他的身体一直在抖,是在害怕吗?
傅泽铭解释:“我就是想抱抱你,我到现在还不是你是男是女呢?不会对你做什么。”
傅泽铭说完,发现他抖得更厉害了。
傅泽铭怕吓到对方是隔着被子抱的,只知道这人很瘦,骨架不小,是男是女还真说不好,有些女生的骨架也很大。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傅泽铭现在需要他帮忙。
“我可能又需要你帮忙了。”
傅泽铭咬牙抵御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没人知道发作的时候,不仅想要喝“快乐水”,欲望也会达到最顶峰。
想要发泄,却伴随着耻辱的心态,导致性情越来越暴戾。
傅泽铭被很多负面能量包围,挣不开,只能不停地往下沉。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就跟前几次一样。”
傅泽铭耐心地哄着,主要是自己碰自己没什么感觉,所以解决起来很困难。
这人的手冰冰冷冷,又很软,捏着把玩都让人爱不释手。
叶星竹深呼吸,再呼吸,试图驱散心里的紧张,和脸上的热意,但一点用都没有,身后就是一个巨型火炉,仿佛要把他给烫化了。
傅泽铭发泄完了,心满意足地睡了。
叶星竹睁着眼睛,握着手上残留的余温,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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