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风无语:“瞧把你能的。”
“其实我的接受能力还真挺高的。”李珏感叹道,“知道你谈了个男朋友,我好像也没觉得这是什么离经叛道的大事。”
“爱情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喜欢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江衡靠在沙发上默默出声。
李珏惊讶道:“哟!我们大律师这会怎么像下凡了似的,能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些,还真令人意外啊。”
“我是人又不是神。”
其实,陆景风傻归傻,但江衡和俞祺的不对劲都快贴他脸上了,他要再看不出什么东西,那真的是弱智了,所以,他对着李珏故作高深道:“希望在后来的某天里,当你知道更多的事后,你也能像今天这样淡定。”
李珏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他们聊了不久,有段时间没联系的杜明礼满脸憔悴地坐了过来。
陆景风看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其他人看见他的模样也是蹙着眉不停打量他。
杜明礼这个人平时最爱捣鼓自己,最在意的就是他那张脸,不管在什么场合,他永远都要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像一只招摇的花孔雀。
现在看上去像是几天没打理过自己了,胡子拉碴的,头发也垂下来遮住眼睛,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他一坐下来就埋头喝酒,季行屿看见他这副鬼样子,默默把自己的围巾拿到另一边,蹙着眉道:“你怎么了?”
杜明礼有苦说不出,只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是遭了报应,谁让他以前那么花心风流,到处沾花惹草,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耻辱”这两个字的意思,简直刻骨铭心。
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他突然有点紧张,把衣服仔仔细细的理好,生怕露出点什么痕迹。
他强撑着笑意道:“我没事,我家老头不是把公司的一个项目交给我了吗?最近忙的有点焦头烂额了。”
听他这样讲,众人狐疑的目光稍稍散去。
杜明礼松了一口气,他来的本意是打算把这事告诉大家,想让他们帮帮忙,那人他得罪不起,但其他人可以啊,可是,进来后,他又觉得实在难以启齿,这种事说出去,他的脸都要丢光。
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从一个绝对的掌控者变成了被掌控者。
现场唯一直男——李珏大方安慰道:“没事啊,工作上的事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杜明礼扯了扯嘴角:“谢谢。”
几人小聚完离开时,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季行屿回到宿舍用了半个小时,白棠已经洗漱好上床了,季行屿在下面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应该是戴了耳机,他也没上去看,直接拿了睡衣去浴室。
白棠确实戴了耳机,上次网络军师给他发的东西他还没看呢,今晚趁季行屿不在,他早早上了床,躲在被窝里按照教程打开了压缩包。
刚点进一个视频,他就大为震惊地退了出来。
这是啥啊?!
还可以这样?
他满脸通红实在没勇气看完,这些东西太超过了。
于是他选择点开文字版教程,红着脸学习新知识。
他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像个好学生那样认真地学习,这教程实在是太详细了,从准备工作到收尾工作事无巨细。
看完这些,他又点开军师给他的链接,点进去就跳到了一个商品页,白棠看了一圈,这些东西还挺贵,他咬咬牙估计着尺寸挑了一盒,付完款后,他从头到尾都红成了煮熟的螃蟹。
而季行屿洗完澡爬上来就看见被子中间鼓起的小包,他笑着按了按,然后一把掀开被子:“躲在里面干什么呢?”
白棠迅速把手机往屁股后面一塞,头发凌乱,面色通红的出现在季行屿眼前。
季行屿狐疑地打量他,目光落在他闪躲的动作上,不太开心地说:“你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这么慌张?”
“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躺在里面玩手机呢。”他手摆的飞快,立刻否认道。
他根本不擅长伪装,拙劣的演技让季行屿更是怀疑。
但,转念一想,他突然灵光乍现,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嗯?”
“还有一段时间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整两个月了,你是在为纪念日做准备吗?”
看着他欣喜又期待的表情,白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算纪念日吗?
算了,他想过就过吧。
第九十章 天塌了
A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学校附近的一条道由于积雪被封,天气恶劣,本打算去季之瑾那看白糖的他们折道而返。
下午四点,天就已经半黑了,冷风夹杂着雪花往脸上吹,瞬间在脸上留下湿冷的触感,校园小道上除了他们几乎没有其他的行人。
为了尽快赶回宿舍,他们抄了条近道。
走一半的时候,道两旁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在黑夜里打下一束光,雪花晃晃悠悠地在光里打转。
白棠的右手被季行屿牵着塞进了他温暖的大衣口袋,另一只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围巾、口罩、帽子一个都不少,牢牢的为他挡住风雪。
他们在松软的雪地上踩下自己的脚印,嘎吱嘎吱的响。
尽管天气寒冷,白棠却觉得很温暖,这是来自心理上的感受。
路过一处地方,他耳尖的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他用指尖挠了挠季行屿的手背,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在这种寂静的小道上出现还怪恐怖的。”
季行屿偏头听了一下,正想说没听见时,旁边的小树林里传来无比清晰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下一秒,两个纠缠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睑,他们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从这个角度正好能透过树的缝隙,看见里面的情景。
“有人来了。”
一个夹着细细喘气声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是挣扎了一下,然后纠缠的俩人分开了。
白棠本想说声对不起然后拉着季行屿迅速撤退,结果透过路灯下的光,他看见了刚被挡在怀里的那张脸。
太熟悉了。
白棠微微瞪大眼睛,然后背对着他们的那人也转过身来。
一瞬间,万籁俱寂。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开口说话。
陆景风挠挠头,本来有种好事被打破的愤怒,再看到来人时瞬间烟消云散,他愣了几秒开口道:“你们,你们不是要去看我干儿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炎默不作声的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顿时遮了他半张脸。
他早说这里不太安全,要换个地方,可陆景风嫌慢,硬是缠着他把他拉进这小树林里,现在好了,还被熟人看见了,他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垂,安静的用脚拨着底下的雪。
四人之中还是季行屿最淡定,也是他最先反应过来,拉着白棠往前走,还不忘回头道:“你们继续吧,不打扰了。”
“哦。”
陆景风应了一声,然后眼睛发亮地盯着夏炎的嘴巴看,殷切道:“那我们继续吧,我还没亲够呢。”
夏炎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脚,冷着一张脸道:“滚。”
经历过刚才那场面,白棠久久不能回神,他回了回头,震惊道:“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亲嘴?”
“他们谈恋爱了呗。”季行屿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几个字。
白棠张着嘴巴:“啊?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吧,我也不清楚,等他回来问他。”
“怪不得他最近像孔雀开屏一样,天天在镜子前捣鼓自己。”
季行屿笑了一下,说:“他哪天不这样。”
“也是,但为什么你看出来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闻言,季行屿偏头盯了他好一会儿,憋着笑道:“除非他们像这次当着你的面亲,否则以你的钝感力,说不定他们都扯结婚证了你还以为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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