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早。
许穆就已经不是横亘在他与李庭言之间横亘的问题。
就像他在许穆婚礼上做出的预言,许穆不是李庭言的命中注定。
而是一段年少的,混淆了仰慕与感激的喜欢。
这感情大概就像年少的男孩女孩,暗恋隔壁过道的那个同学。
有些天真美好,但又无足轻重。
所以他大度地拍了拍李庭言的手背,“没关系,我原谅你,谁还没有一点青涩的过去了。”
李庭言扬起眉,出于对林炽的了解,他很怀疑这句话只是铺垫。
果不其然。
林炽又道,“所以你也要宽宏大度一点,不要看见谁对我有一点殷勤爱慕就吃醋,这是没办法的,我长这么好看是老天给的,我又不打算出轨,人家喜欢我我也没办法的……”
他前阵子飞去南非工作,又招来一朵烂桃花,是个中俄混血的小男孩,对他死缠烂打。
李庭言这样风度翩翩的人,却干了一件极没有风度的事情。
半夜拿着他的手机与人家混血小孩互相攻击,用词极度刻薄,把人家都给气哭了,那小孩中文不利索,英文也没李庭言好,打起嘴仗一败涂地。
这件事过后,圈内都在疯传林炽的另一半是个极其小心眼的“老虎”,把林炽管得服服帖帖。
害他被明里暗里笑话了一个月。
李庭言勾了一下嘴角,发动了车辆。
“那你还是不要宽恕我好了。”他冷冷回应道。
反正他跟许穆清清白白。
唉这人。
怎么油盐不进。
林炽愁眉苦脸,抱着礼物盒子长吁短叹。
.
到了许穆家里,林炽第一次好好跟李庭言的朋友们打了照面。
这些人对他都很友善,叶逢山是开娱乐公司的,跟林炽还有很多话题。
林炽也第一次见到了许穆跟赵安真的宝宝。
小小的一个女孩,躺在粉蓝色的婴儿床里,好奇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赵安真还像塞皮球一样,大方地把孩子给他抱了一下。
林炽连推拒都来不及,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就到了他怀里。
他差点吓得叫出来。
但很快,这个叫赵云蕾的小姑娘,冲他吐出了一个小泡泡,傻乎乎地笑起来。
他内心又升起一点奇妙的,温柔的情绪。
他握住了这个小女孩的手指,十分软,软得好像一片云。
让他觉得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抬头去看李庭言,很激动地献宝,“她喜欢我。”
他抱着这个小孩子,自己的脸上却也有一种天真。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可是李庭言从沙发上望着他,只觉得他坐在软垫上,一脸得意冲自己炫耀的样子十分可爱。
以至于他的视线都无法从林炽身上离开。
“嗯。”
他微笑着对林炽点头,他忍不住走到林炽旁边,把林炽圈进了怀里。
那小小的婴儿还睡在林炽的臂弯里,开心地用手去抓林炽的头发。
他说,“大家都很喜欢你。”
周围人倒是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是一看这两个人的样子,纷纷摇头,表示受不了这恋爱的酸味。
“有没有人管管啊,”叶逢山吐槽道,“怎么着,我一个单身狗就活该遭这罪是吧。”
.
1月1日,元旦。
婚礼在赫尔辛基如期举行。
教堂里,在众多朋友与家人的注视下,林炽跟李庭言交换了结婚戒指。
霍宇凝跟旁边的赵安真一见如故,两个人难得这样感情丰沛,热泪盈眶。
郗子闻坐在第一排,身边带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温柔男人,十分斯文,五官漂亮,只是有些害羞。
再旁边是喻年跟祈妄,祈妄已经求婚了八百次,却都没有得到喻年的首肯,可是现在望着林炽与李庭言亲吻在一起,他抬了抬脸上的墨镜,突然也有一点松动。
而李庭言的母亲,朗文女士,也携家属一起出席了。
她望着面前的一对新人,轻轻鼓掌,她的丈夫笑着问她,“我好像看见你眼眶湿润了,亲爱的。”
她淡淡笑了笑,跟李庭言一样嘴硬,“你看错了。”
.
婚礼的最后,林炽背对着宾客,扔出了自己的捧花。
这捧花,直直地落在了郗子闻旁边的男人怀里。
让他一脸错愕,极为震惊地与郗子闻面面相觑。
而等婚礼后的晚宴结束,林炽与李庭言这对新人却没有休息。
李庭言开着车,载着他的新婚伴侣,开车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
林炽还穿着那漂亮的白色结婚礼服,头发蓬松柔软,眼睛里像蓄着赫尔辛基所有的星光。
他的耳朵上戴着两枚祖母绿的耳钉,绿得像浓缩了一整个夏天。
那是李庭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林炽降下一点车窗,凛冽的冰雪气息从窗户里灌入,将林炽精心打理的刘海也吹起来一点。
在疾驰的车上,望着路过的赫尔辛基市政厅。
林炽轻声说,“在清迈,你不是问过我,愿不愿意与你一起私奔吗?”
“嗯。”
李庭言的车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口,握住了林炽的手。
两枚结婚戒指在他们手指上交相辉映。
林炽望着他,慢慢地笑起来。
他轻声说,“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结婚也好,私奔也行,天涯海角,只要你出现在我的窗外,我都会跟你去。”
风雪也好,炎夏也罢。
只要在这个人旁边,他就会觉得全世界都变得温柔。
而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红绿灯的最后一秒。
李庭言凑过来,吻了他。
“我很荣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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