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神经病,上个月才撞到他们在餐厅约会,我恰巧坐在附近,快被腻死了。如果上天让我砸死一对不要脸的秀恩爱情侣,我首选就是孟为鱼和沈舟渡。
梁裘默默把孟为鱼说要离婚的页面截图,发给这位朋友。
朋友:你很低劣,干嘛P这种图?
梁裘要被冤死了,最后他不得不录屏,朋友才相信了这个聊天记录是真实的。
朋友:孟为鱼要离婚?我想不明白。
梁裘:我也想不明白。
朋友:我去找和他们关系近一点的人打探一下,你等我。
梁裘:兄弟,我信你,等你。
这个朋友拿着这一张截图,到处去八卦了。然后,收到了截图的人,继续去找人八卦。半天的时间,他们这个大圈子里,几乎人手都有一张印着孟为鱼头像,并且在聊天框里的一句话:我想离婚。
孟为鱼和沈舟渡终于要离婚了!!!
“我就说,我就说!”有人兴奋地指着手机,“我都不懂,他们两个家族那么厉害,联姻通吃是想要做什么,就应该和其他人结亲才对啊!事不宜迟了,我迅速去勾引孟为鱼。”
“孟为鱼根本就不是纯的同性恋。”旁边的人提醒他。
“那我去勾引沈舟渡,孟为鱼交给我的妻子。”
“你看上去已经疯了,快点冷静下来吧。”
晚上的时候,信息还在缓慢传播,到了白天,终于忍不住有人直接去问沈舟渡了。
你要和孟为鱼离婚了?
除了工作信息,基本上很少回信息的沈舟渡直接给对面的人回语音信息了。
胆大的人点开听了。
“这件事情,谁说的?”他的声音冰冷带刺,压抑着滔天的杀意。
对面的人不敢回信息了。
一时间,整个大圈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风云涌动之外,孟为鱼在用还不灵活的右手,费劲地打游戏。他窝在这里沙发上,一只小小的布偶猫从他的大腿上踩着迈过去,桌面上放满了零食。
“喵喵喵。”雪糍在喊他。
“你叫什么?沈舟渡上班前不是给你装满了猫粮了吗?”孟为鱼起床后,就发现沈舟渡把能照顾自己和这只猫的事情都做了。
“喵喵喵。”雪糍站在一个柜子下面,跳来跳去。
孟为鱼把游戏手柄随意一拋,踩着尺寸适合的拖鞋下地,来到了雪糍喵个不停的地方。
雪糍看到他来了,立刻顺着隔壁的柜子,一点一点跳上去,然后准确踩在某个地方,扒了扒下面的柜子。
“这个吗?”孟为鱼试探着把手过去。
雪糍看到他的动作,兴奋地跳来跳去。
孟为鱼朝它得意地笑了,一下子拉开柜子。
“喔~”里面放满了猫条和猫罐头。
雪糍坐在柜子上,乖巧地看着孟为鱼,随后仰头喊:“喵~”
“嘿嘿。”孟为鱼明白它的意思,拿了一根猫条出来,随后合上柜子,转身走。
雪糍立刻跟了上去。
孟为鱼喂着猫吃猫条,笑嘻嘻地看着猫咪扒在他手上,饥渴吸收的模样,有感而发,开口和它说话:“该不会是我失忆后,沈舟渡都在虐待你吧?他可真是个坏人。”
“喵嗷。”雪糍吃完一根猫条,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根本不管自己的一个主人在污蔑另一个主人。
孟为鱼和它一起躺着,看着猫咪慵懒地扫着尾巴,自己也用手指在沙发上戳来戳去。
“其实我有点无聊。”孟为鱼和小猫说。
“喵。”雪糍张开嘴巴就喊,吃饱喝足的猫咪根本就不无聊。
孟为鱼将手脚摊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无所事事的荒芜之中。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比起来,以前上学读书都显得有趣多了。
他躺了几分钟,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雪糍以为他想要和自己玩,兴奋地蹦了起来。
“自己去玩吧。”孟为鱼扭了一下它的脑袋,让它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挪开。
“喵喵喵~”雪糍重新躺了回去。
孟为鱼走进了一间储物房,他记得昨天沈舟渡就是在这里把那个游戏碟翻出来的,证明这里应该还有其他过去的游戏碟。
“哼。”孟为鱼得意地笑,记忆一下子跳到十年后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马上玩到当时在等的游戏后续。
孟为鱼马上开始翻箱倒柜。
正如沈舟渡担心的一样,放他一个人在家,屋子里的东西未必能全部幸免。
“应该是这个盒子。”孟为鱼发现这里的东西都按照年份归类好了,他按照记忆中的游戏预售时间,把自己高三那年的盒子抽了出来。
那个游戏应该是在他高三毕业后就发售了。
孟为鱼把盒子打开,随后将脑袋探进去,使劲翻啊翻。
游戏碟啊你在哪里?
“找到了!”孟为鱼把熟悉的游戏碟抽了出来,顺带的,把侧边的笔记本也翻乱了。
孟为鱼黑色的眼珠子一转,发现笔记本的字迹很熟悉。
就是他高中用来做笔记的本子。
孟为鱼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前面还是他一个人的笔迹,到了后面,多出了一个人的字迹。孟为鱼皱眉,别看他对学习那么随便,其实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本子的。
另一个留下的字迹比他的字更规整娟秀,不厌其烦地用笔把一些知识点圈起来,然后写上了各种标注:一定会考的基础题、你错了最多的类型题、加强题。
如果说这是随手可以帮忙的事情,那么下一页,这个字迹抄写了半页的知识点,没有半点的敷衍。
孟为鱼撑着脑袋,继续翻页。
在某页纸的角落里,孟为鱼写着:小舟渡,周末要不要我带你去玩?
本子上的另一个字迹回应道:好啊。
孟为鱼就在旁边画了一个爱心。
再往下翻,这本笔记本上交错着两个笔迹,偶尔还有隔空对话写在本子的角落。
孟为鱼默默捂住自己的脸。
光是看这里的对话,他的态度比沈舟渡积极多了。
孟为鱼望向那颗画得歪歪扭扭的黑色爱心,倒是能猜出自己那时候不是真的在撩沈舟渡,大概只是他随便态度的作派。就像是他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总是忍不住朝着对方笑一笑一样。
“啊,怎么能上当呢!”孟为鱼对沈舟渡怒其不争,“这么拙劣的手段,为什么要上钩!”
沈舟渡就是咬上他随处乱扔的鱼钩子了。
孟为鱼恨不得把自己就是沾花惹草的标签贴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展示给沈舟渡,大声发出警告。
不要上当!不要上当!不要上当!
可惜,人是不能穿越时空的。
在笔记的末尾,沈舟渡用他的字迹在孟为鱼的对话旁边也画了一颗爱心,宣告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变成了孟为鱼这个无情猎手下的又一无辜猎物。
孟为鱼拨弄着头发,看着蓝色圆珠笔画上的一颗爱心,实在是猜测不到沈舟渡当时的心思。
按照他记忆中少年沈舟渡的秉性,要画上这么一颗爱心给压根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不知道需要经历多少心理挣扎。
孟为鱼收起笔记本,把盒子重新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回归原位。看着东西一样样占满盒子,他最后把那份见证了沈舟渡没有挑破心思之前的涌动,珍贵地放回这个原本的地方。
东西一直都在,等想要了解的人将其翻出来查阅。
就像孟为鱼忘记了的记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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