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里,瞿光的助理已经在等着了,化妆师造型师都已经就位。瞿光到了之后就坐在沙发里,一幅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颜言简单安排了下,对助理说:“看着他,晚上十点收手机,早上六点起,起来先运动一个小时,等我过来我们就出发。”
助理一边听一边记注意事项,瞿光皱着眉,问颜言,“你不跟我们住酒店。”
“我还有别的事。”
瞿光立刻看向李栖,目光不善。
颜言没理他,等他上楼之后就跟李栖一块走了。
这天晚上李栖弄了火锅,颜言点了海鲜,两个人冰了几听啤酒,在李栖的房子里喝酒聊天。
李栖问颜言为什么带瞿光来东城,是不是有什么行程。
颜言一边涮肉一边道:“大画家杭迎一海选模特,我带他来碰碰运气。”
“这么巧。”李栖顿了顿,跟颜言说了杭迎一请他当模特的事。
颜言被火锅丸子烫了下,“这么好的事,你还犹豫什么,去呀。那可是杭迎一,他画了你,你这张脸就能永垂不朽啦。”
“那你这边,瞿光怎么办?”
颜言摆手,“随便,本来我也没指望他真能入人家的眼。”
“瞿光你还不知道吗,”颜言冷笑:“演技差脾气差,黑料缠身,大红大紫是不想了,遵纪守法就是我对他最大的期许。”
瞿光是颜言的第一个艺人,两个人一起搭班五年多了。早几年关系还挺好的,近两年不太行了,颜言提起瞿光就不耐烦。
“那个瞿光,”李栖看着颜言,“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别,这话可别说!”颜言道:“艺人跟经纪人谈恋爱是天打雷劈的事儿,何况他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我得眼瞎成什么样才能跟他谈!”
“别激动,别激动。”李栖笑着给颜言夹菜。
颜言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杭迎一那个事,你真可以去试试。人嘛,重在体验,你去体验体验做模特什么感觉。要是觉得不合适,不去不就完了。”
李栖喝了口啤酒,没有说话。
颜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李栖放下啤酒罐,从果盘里拿出三颗车厘子。
“这是顾成川,”他指了指果盘,随后又指了指那三颗车厘子,“这是徐裴、章从致和杭迎一。”
“什么意思,”颜言问道:“他们不是朋友吗,还是发小呢。”
李栖撇撇嘴,“塑料兄弟情,一起长大矛盾更多,仇恨值天天刷新。想一想,你有没有讨厌的发小。”
颜言想起来高中时候的小伙伴,一起网吧通宵,他偷偷复习考第一。回来在颜言爸妈面前说,他也没有多努力,就是比颜言有天赋,不学也能考第一。
“嘚瑟!”颜言恨恨地掰掉龙虾的头。
“懂了吧。”李栖道。
“但是,”颜言咬着龙虾肉看向李栖,“我怎么觉得你男朋友才是嘚瑟的那个。”
“啧。”李栖不满意了。
颜言摆手,“你继续说,继续说。”
李栖啤酒喝完了,去拿了瓶白兰地,给颜言也倒了点,“所以顾成川知道我去做杭迎一的模特,他会不高兴的。”
李栖看颜言,希望颜言能给他一点建议,但是颜言只是啃着龙虾,“有钱人真是小心眼。”
李栖无奈,道:“如果不去的话,那张画最好还是还给人家吧。”
颜言噎了一下,赶紧喝口啤酒,“去啊,怎么不去!顾成川只是不高兴,杭迎一可是实打实给你一栋别墅。先不管顾成川,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李栖哼了一声,坐在地毯上不说话。
颜言感叹道:“你这恋爱谈的还不够费劲呢,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
“要不,”颜言看着他,“你跟我进娱乐圈吧,我保你大红大紫。”
李栖懒洋洋道:“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进娱乐圈。”
“有脸就行了,”颜言道:“有这一张脸,我保你吃十年。”
“不要,我要靠才华。”李栖把杯子啪的一下砸在桌子上,“我要靠我的才华,我的能力去赢得尊重,赢得成功,打败恶龙,迎娶王子,继承王位,走上人生巅峰!”
他有点喝醉了,面颊微红,眼睛水润润的。
“可是我的王子说话太恶毒了,”李栖蔫蔫的抱着脑袋,“我决定将他降级为青蛙。”
颜言单手撑着脸,“那漂亮的女巫呢。”
“女巫?”李栖想了想,“我不喜欢女巫,我喜欢男巫,嘿嘿,嘿嘿。”
他眼前浮现出一杯散发着古怪气味的威士忌兑咖啡,男巫用漂亮的手搅拌着,递到李栖面前。李栖以为味道会很难喝,结果喝到嘴里,是清爽的薄荷水。
李栖摇摇头,把薄荷水摇出去,拿起手机,抱着自己的手机哭基金。
看吧,颜言想,连金融从业者自己都投资失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靠谱的投资。
第9章
周末,杭迎一的经纪人接上李栖,去杭迎一的别墅。
经纪人姓叶,是个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说话慢声细语,做事情却很雷厉风行。
在车上,叶女士给了李栖一份合同。合同里有一系列保密条款,要求对杭迎一的地址保密,对和杭迎一的谈话内容保密,不得泄露有关画作的任何内容。这里面也保证李栖的隐私,最后面还有薪酬。
杭迎一出手大方,薪酬很可观。
李栖慢慢看完,叶女士也不催。
“薪酬就不用了吧,”李栖道:“杭先生给过我一幅画。”
叶女士道:“这件事我听杭先生说过了,那张速写是杭先生自愿赠与朋友的。薪酬是薪酬,跟这个不一样。”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提薪酬的事了。”李栖坚持:“我是第一次做模特,不一定能使杭先生满意,没有必要谈薪酬。”
叶女士看了李栖一眼,见他态度十分坚决,便点点头,把合同拿回去重新调整。
杭迎一住在别墅区里,这里以安静和隐秘出名,进了别墅区之后,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最后才停下。
叶女士带李栖进去,正好碰见章从致从地下室上来,他穿着运动装,拎着瓶功能饮料,跟李栖打了个招呼。
徐裴不在,李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杭迎一的画室在顶楼,才大扫除过,各种废稿都收了起来,成品或半成品的画作则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只有杭迎一身边乱七八糟摆放着颜料。
他很欢迎李栖,为他即将到来的灵感雀跃。
“别紧张,你自然一点就好了。”杭迎一开了一桶新颜料。
李栖在椅子上坐下来,尝试了很多姿势,杭迎一都不满意。
他要求高,李栖是个外行,虽然在此之前做了很多功课,但是他只有理论知识,从来没有实践过,得让杭迎一从头开始调教。
画室的窗户往外推开,风吹起窗帘摇摇摆摆,李栖看向金灿灿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杭迎一咬着画笔,“不然我画你睡觉的样子吧,你现在太紧绷了。”
李栖从椅子上换到一张翡翠绿天鹅绒躺椅上,躺椅尾随意搭着一条白色的绒毯。
杭迎一走到门边的柜子里,拉开抽屉,里面乱七八糟有很多药,安眠药、镇静药和抗过敏药。
李栖看着他那么多药瓶,有些震惊,“你身体不好?”
杭迎一点头,“我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我还对紫外线过敏,所以手脚都包裹的很严实。”
身体的痛苦催生敏感细腻的心,也是杭迎一成为画家的一点启蒙。
“我家里人一开始很反对我画画,”杭迎一道:“徐裴说,艺术家需要痛苦。我因为身体原因本来已经备受折磨,不去规避痛苦,反而去捕捉痛苦,对我的身体来说是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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