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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南晚星(68)

作者:境风 时间:2024-04-09 10:50:28 标签:强强 因缘邂逅 业界精英 甜文

  方识攸离开村庄的当天,索朗措姆和村民们送别了援藏医生,她请方识攸代自己向许老师问好。

  几天后,方识攸和顾老师一班飞机,从贡嘎机场起飞,经过高原群山上空紊乱的湍流,在重庆转机。由于高原生活太久,骤然进入平原,父子二人都出现轻微的醉氧,等待转机的时间里在休息厅的沙发上眯瞪了一会儿。

  方识攸的身体素质还不错,睡了半个多小时就缓解了。他醒了之后第一时间给许南珩发微信,之前下了飞机跟他说了一声,接着就睡了。

  许南珩回复得挺快:[降落的时候是一个人吗方大夫?]

  这话问的。方识攸捏着手机笑得隐晦,他早就给了许南珩航班号,这趟落大兴,也说了和顾老师一块儿。

  恰巧顾老师倚着沙发那边,也醒了。

  方识攸问:“您怎么样?”

  顾老师搓搓脸:“好多了,唉哟,去倒点儿热水。”

  说着,顾老师就站了起来。方识攸咳嗽了下,问:“爸,那个……回头北京降落之后,我就不跟您一块儿了,您跟大姑大姑父先回吧。”

  顾老师站着他坐着,低头审视他半晌,想起他儿子的对象,那支教老师一个月前回的北京。

  于是说:“得,我买个动车票从这儿坐去华西,问问他们聘不聘我这个北京的正高。”

  “哎别介呀。”方识攸失笑,“不是嫌您碍事儿,哎爸……”

  谁听不出他这话里藏的什么事儿,顾老师接了杯热水回来坐下,又翻了他个白眼。

  当晚十一点,大兴机场降落。

  大姑和大姑父开车来接,方识攸到底也不是小孩,不和长辈走就不走了。

  正值暑假,航站楼每天乌泱乌泱的人,跑道上飞机起起落落。幸运的是今夜大兴上空宁静如镜,晴朗无风,很适合起飞降落。

  方识攸看着他爸和他大姑姑父三人离开后,刚想掏手机问问许南珩人在哪儿,下一秒,他还没碰着裤兜的手被人抓住腕子,劲儿还不小,拽起他就走。

  许老师戴那个熟悉的可口可乐配色鸭舌帽,纯黑色短袖T恤,一奢侈品牌,剪裁做工不简单,且低调,没有logo。

  许南珩不发一言地拉着方识攸往外走。

  停车场,黝黑的奔驰大G,许老师点火开走。他不说话,方大夫也默契地不出声。

  夜色下偌大的北京在平稳呼吸,路灯一缕缕地照进来。

  对方识攸而言,北京璀璨夜景不及此时开车人的一半吸引他。一整条路,他都目不转睛盯着许老师的侧颜。

  虽说暑假北京的酒店不好订,不过他许大少爷要住的酒店也不在暑假的影响范围内。六千块一晚的订完了就订一万五的,这老师进门帽子一摘,把方大夫摁在门板上亲。

  方识攸几乎是同时回应他,手掌盖住他后腰,将他扣在怀里,手垫在他后脑勺,反客为主向前几步,把他压在玄关侧边的墙上。

 

第43章

  “咚”的一声,方识攸的行李箱在两人互相拉扯的时候被撞倒,接着他们很默契地,一只手抱对方,另一只手去脱自己的和对方身上的衣服。

  方识攸是晚间下飞机,T恤外面穿了件薄的格子衬衫外套,由于他们根本没开灯,所以许南珩也不知道自己正扯着他外套的哪个部分。总之他不管不顾,他要这具身体不着一缕,什么都别包裹他。

  所以尽管“哧啦”一声,很明显的布料被撕开的声音乍然响起,两个人也没有停止动作。

  这房间不愧是在朝阳区一万五一晚,床垫足够柔软的同时有着极好的支撑力,上乘面料的床品散发着助眠的幽静的香。皮带扣当啷啷地响着,他们边接吻边去解对方的。

  许老师的皮带很好看,他品味不俗的妈妈给买的,也是奢侈品牌。方大夫解开它后,把它整条拽出来,另一只手握住许南珩两只手腕,向上一举,皮带捆上。

  许南珩一愣,旋即笑起来:“一个月不见而已,学这么坏了?”

  那皮带绑不了多紧,方识攸亲他侧脸,说:“你该庆幸它是皮带不是绳子,不然给你绑个外科结。”

  许南珩被绑着双手,失去了和他互动的能力。他向来贫嘴:“这么会控制病患,不如去当兽医好了。”

  下一刻,许老师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被方识攸口了。

  接下来两人一起去洗澡,在造价不菲的卫生间里,洗完澡回房间继续。站着、跨坐、趴着。铺满长绒地毯的房间有着绝佳的隔音条件,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一缕声音都飘不出去。

  如果说在西藏的时候方大夫是考虑到种种因素,克制着自己,那么在北京,在这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房间,加上将近一个月的分离,方大夫快把他折腾哭了。

  好吧确实掉眼泪了,但不是哭出来的。

  “嗒。”

  方识攸按开床头柜的台灯,浅浅的鹅黄色的光亮起来,然后侧躺着,胳膊撑着头侧看着他。

  许南珩原本看着天花板的,慢慢侧了些脑袋,看向方识攸。方识攸开的是他那边的台灯,台灯在他后方,光线的传播路径让方大夫的脸部轮廓极为明显。

  许南珩说:“你怎么像凶手欣赏犯罪现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方识攸笑起来:“净瞎说,我学医的宣过誓的。”

  许南珩轻轻抬眉,捏着被角一掀掀到腰,指着自己身上发红的一块块:“你的罪行。”

  方识攸给他盖回去:“啧说话就说话,掀什么被子,别着凉了。”

  许南珩连呼吸都累:“你在县城的时候跟我做,封印了多少功力啊?”

  方识攸笑笑:“不好意思啊,想喝水吗?饿不饿?”

  许南珩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手心覆盖在方识攸脸上,宛如摩挲一樽北宋的玉壶春瓶。

  方识攸也很懂事,像小猫一样蹭他手。

  “想喝点甜的。”许南珩说,“再躺会儿我们出去找个地儿买奶茶吧,让服务员把床单收拾收拾。”

  方识攸点头说好。他很喜欢许老师这样坦荡洒脱的样子,他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赧——不是说羞赧这件事情不好,只是人的喜好不同,方识攸就喜欢他这一挂的。

  许南珩又闭上眼,慢悠悠地、舒服地呼了口气出来。这么安静地躺了十多分钟,手机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两个人默默地呆着,享受着封闭空间里只有彼此的气息。

  良久,许南珩休息好了。他的衣服裤子是不能穿了,好在方识攸行李箱里有干净衣服,给他找了一套。虽是八月,凌晨还是有些凉的,方识攸给他拿了个衬衫外套。

  高端酒店24小时都有服务员,俩人大大方方的,用电话叫了服务员过来打扫。这个时间打扫,不用猜了,多半是做得太激烈。

  时间是凌晨两点过半,北京的夜生活其实没那么丰富,比川渝地区的夜生活那是比不过的,但和江苏地界还姑且能比一下。方识攸记得望京有个做生蚝的店,手机一搜,人家两点就关门了。

  北京这城市其实挺“大爷”的,不是摆谱的那个大爷,是家里听着电视声儿在沙发上睡觉的大爷,明明呼噜声都来了,你电视一关,他醒了,问你关他电视干嘛,他还听呢。北京就像那个大爷,你说他睡着了吧,人家工体北路热闹着,你说他没睡吧,鸟巢九点半就关灯了。

  俩人在人行道同时叹了口气。

  起了些风,许老师双臂抱胸,衬衫下摆飘飘扬扬,说:“这偌大的朝阳,没个吃宵夜的地儿吗?”

  “我再想想啊。”方识攸抿了抿唇,“呃……”

  “找个烧烤摊呗。”许南珩说着,挪了一步,手往方识攸外套里伸,摸索了两个兜,问,“烟呢?”

  “好像没带。”方识攸说,“烟在被你扯烂的那件里。”

  “那先去买烟。”许南珩说。

  其实方识攸不太想让他做完这么激烈的状态吃烧烤,对身体不好。然而买完烟后,二十分钟,还是在烧烤店坐下了。

  许老师是虚了点儿,但还没那么脆弱。他是那种当代二十六岁年轻人都会有的‘虚’——天天睡不着也睡不醒,嘴里念叨着人呐要多喝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听罐装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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