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习惯了被伺候,反而会上瘾,会享受这种自己啥都不干,但事情又做了的感觉。
他想下地走走,但双腿实在是使不上劲。
“我想出去透透气,很闷。”
贺江看他五官扭曲,面露难受,想着好几个小时没烧了,应该可以出去一小会。
“我抱你出去走半圈?”
“嗯。”
白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抱一下也没什么。
这次不是公主抱,贺江蹲下,托着他两边大腿就抱起来,他整个上身都悬空了,只能搂住贺江的脖子。
别看白钰个子高,其实他很轻。
贺江抱着他走出去,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
海风带着一丝潮湿的腥味迎面拂过,白钰深深吸了两口气,觉得沉重的脑袋,顿时轻了不少。
不过贺江不准他吹太久,过了五分钟,又回来逼厌的船舱里,白钰刚沾床就睡了。
等再睁眼的时候,熟悉的天花板,让他意识到自己自己着陆了。
这是二姐家。
手上挂着吊瓶,眼看就滴完了,白钰把针抽了,按住手背。
力气恢复了一大半,虽然腰还是很酸,但可以正常下地了。
【我出去谈事,晚上回来了,饭的在电饭煲里,拿出来的时候小心烫。】
床头柜上有贺江龙飞凤舞留下的字。
白钰笑骂道:“啰嗦。”
自从圣诞节以后,贺江对他是有求必应,每天变着法做菜,就是想让他多吃一点。
流水一样滋补的菜肴,让贺婷瞧出一丝苗头。
有天把贺江堵厨房里问:“欸,小白是不是答应你了?”
“算是吧。”
贺江唇角压不住的笑意,想到什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切着菜的动作没有停。
“难怪你小子,最近春光满面,一整个孔雀开屏。我受不了,我给你们腾地方。”
贺婷最近被这两人的狗粮喂饱了,决定出去住,顺便看能不能有艳遇。
第七十九章 我今天想睡床
贺婷走到一半,突然把名牌包甩在肩上,转头问:“今年过年,回家吗?”
看到贺江转身,投来冷漠锐利的视线,贺婷立马摊手表示:“不是我要问的,妈让我问的。”
贺江淡然地抬眸扫了一眼,重新拿起刀,继续切肉:“不了,我陪他过。”
贺婷本来挺伤感的,突然被肉麻到了,用手挡住眼睛转身,甩着包包的银色链子,直呼道:“我受不了。”
贺婷边换鞋边说:“不过妈这次铁了心,要让你相亲结婚,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已经蠢蠢欲动了,我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你做好心理准备。”
贺江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但声音明显凝重了很多。
白钰拿着水壶倒水的动作微微停顿。
砰!
玻璃杯不小心被他挥到地上,打碎了,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停止了交谈,贺江从厨房冲进卧室,把蹲在地上的他拽起来。
“没事吧?这些我来,你去休息。”
确认他没事,把他按在床边坐下,贺江就出去拿扫帚和簸箕。
贺江做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扫玻璃碎片更是仔细,扫完还用抹布擦了两、三遍。
其实二姐家里,每周定期会有人做清洁,家里很干净,用不着擦几遍。
但贺江知道他不喜欢接受异样目光的审视,所以能自己动手的,就不会叫人来做。
而且家政都是等他们晚饭出去散步,二姐回来盯着打扫。
“其实,我不用陪,你该回去就回去。”
贺江刚好扫他脚边,他抓住了贺江的手臂,老大小臂的肌肉结实,非常有弹性,力量充沛。
水光潋滟的眼睛,就这样怔怔望着贺江,有愧疚、自责、还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贺江冷淡沉静的凤眸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失落。
最不需要的就是白钰的愧疚。
“我三年没回去了,不差这一年。今天想吃红烧肉,还是糖醋排骨?”
等了半天没等到白钰的回答,那只纤纤手玉指死死拽着小臂,越来越紧。
贺江放下扫帚,顺势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他手心很软,手背皮肤干燥,摸着有点扎手。
不过贺江没放手,反而小心挤开紧闭的五指,穿过指缝,掌心贴着掌心扣住,十指紧扣。
老大的手刚从水里拿起来,湿答答,带着自来水的凉意。
白钰想缩回去,贺江不让。
贺江自问自答:“那就两个都做吧。”
贺江抬眸,冷淡萧簌的眉眼含笑,所有的情绪在抬眸的瞬间,被尽数收敛。
双手虔诚地捧起他的脸,指尖还有一些湿意,让白钰不受控制地轻轻抖了一下。
贺江附身,低头凑过来,白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感受到湿润的眼角,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尾端的吻。
白钰颤动着眼皮,他的双眼皮很好看,眼皮很薄,合上能清楚看清眼珠的形状,圆鼓鼓的很讨人喜欢。
吻一触及分,白钰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维持刚刚姿势,感受到床边塌陷了半天。
贺江看到近在咫尺的唇,他的嘴很小,唇形很漂亮,上唇紧致,唇峰有点厚,嘴唇向中间靠拢,像月牙一样,用拇指碰了碰,很软。
他很少主动跟贺江对视,现在基本上不怎么敢看贺江的脸,所以根本没有发现贺江起伏的情绪。
而且贺江很擅长隐藏,不想让人发现,别人也很难发现。
贺江想亲的,但凑近看他嘴角有裂痕,就放弃了,捏了捏他的下巴,宠溺的语气如常:“玩一会,很快就能吃了。”
“好。”
不用贺江说,白钰已经摸到手机,滑开、打开微博。
贺江放下跪在床边的腿,出去时带上了门。
白钰抬手摸着眼角残留的温度,还有双颊上的湿意,心跳逐渐加快,关上了手机,扔在一边。
他觉得自己陷入可怕的怪圈,想贺江幸福,但一想到贺江的幸福和他有关,他心里就别扭,不痛快。
现在贺江和家人闹成这样,白钰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想做点什么,但发现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立场,更是矛盾的源头。
这种感觉,就跟当年眼睁睁看着大哥入狱一样,很无力,也很无奈。
发呆时间过的很快,贺江喊他:“小白,吃饭。”
不得不说贺江厨艺是真的好,他心事重重都吃了两碗饭。
吃完就下楼在小区逛两圈消食,他们也不说话,贺江在后面跟着他。
回家就窝在沙发上各自玩手机,他喝水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贺江玩手机是在处理工作,还是全英文的文件。
白钰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养废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天就知道追剧、刷微博,没干一件正事。
夜幕降临,白钰很早就洗完澡上床,房门没关,看到已经过了十点,贺江还没进来,白钰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他们从轮船上回来快一个月,这段时间并没有一起睡,他每天都会留门,贺江想要的话,十点前会进来,完事在出去。
因为亏欠,所以白钰从来不会拒绝贺江的求欢,就算他心里并不想,身体也会顺从。
在这件事情他们很有默契,就在白钰准备闷头睡觉,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他。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亲近接触,他对贺江的怀抱很熟悉了。
白钰觉得今天又是个难熬的夜晚,轻轻阖上眼睛,再睁开眼底平静如水,但过了半天,贺江没有一点动静。
白钰扭头问:“你……不要吗?”
“小白,沙发太硬了,我今天想睡床。”
两人本来就近在咫尺,贺江还巴巴靠过来,冰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委屈的语气。
白钰心里犯起嘀咕,他也没有不让贺江睡床啊。
每次睡完,贺江提起裤子就跑了,好像除了这事,都懒得碰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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