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成宥心虚地不回答,周淮屿眸中不悦的情绪又增添了几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去按摩店按摩?还是说我之前让你给我按肩背,把你身体累垮了?”
“不是。”夏成宥脑子里一团糟。
他本来想着三天后后腰纹身恢复一些了,给周淮屿一个惊喜。但周淮屿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没准备好。而且周淮屿情绪也不大对。此刻他都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给惊喜了。
周淮屿:“有些按摩店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打着按摩的旗号,吸引男男女女进来,然后在按摩时,暗示客人店里有特殊服务。”
夏成宥一愣。根本想不到周淮屿居然想到那一层去了。
周淮屿修长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使他抬起脸,对着他说:“那些客人花钱是享受特殊服务的,所以是客人占了便宜。而你进去虽然花了钱,但却是被他们占了便宜。而且,那些从事特殊服务的男女不干净,你也不嫌脏。说吧,给你按摩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淮屿你想多了,”夏成宥真是瞒不下去了,再不解释清楚,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我没有去按摩店,我骗你的,其实我是去、去纹身了。”
“纹身?”这回轮到周淮屿怔住。
夏成宥的大眼睛有些不敢直视周淮屿,睫毛乱眨着,声音很小:“嗯,就是作为礼物送给你。瞒着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周淮屿放开了他的下巴,眼里写满了“被你打败了”的无语。随即又严肃了起来:“你怎么又去纹身?你大腿根有一处,现在又纹的哪一处?”
“后腰。”夏成宥露出八颗牙齿笑。
周淮屿扶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几秒后又气笑了。他之前听电话里夏成宥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哼叫声,还以为被欺负、被占便宜了。
毕竟很多不正规的按摩店里,特殊服务的花样多得很。夏成宥这干净又漂亮的小傻子进去,被人哄着脱了衣服裤子,在身上摸来按去,还真以为是按摩呢。等夏成宥反应过来的时候,说不定跑都跑不掉了。
气得他不得不仓促结束出差,立即买了飞机票赶回来。结果回来之后夏成宥却告知他被骗了,根本不是去按摩店,而是纹身店。
所以电话里夏成宥那些哼叫声,是纹身时的痛哼,不是被占便宜的呻.吟。
周淮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怒意逐渐涌上来了。他阴恻恻地看着夏成宥:“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会骗人,瞒得很紧嘛,我不逼问你,你真就会等到三天后再跟我说是不是?”
“额嗯。对不起嘛淮屿。”夏成宥讨好地冲他露出自以为无害的笑。
“转过去我看看。”周淮屿。
夏成宥犹豫了几秒,保鲜膜已经除去了,但是才纹完的地方有些红肿,可能不是那么好看。不过还是乖乖听话转身,微微撩起衣摆,露出一截细白的腰。
他背对着周淮屿,看不到周淮屿在看到他后腰纹身时的表情和眼神。不过就是这样的未知感,让夏成宥想入非非,脑补周淮屿眼里会不会出现惊艳,然后是高兴,再然后是赞许之类的。
于是乎夏成宥的脸红了,红晕蔓延到耳根,再蔓延到脖子。
甚至觉得后腰有点发烫,仿佛周淮屿的眼神如有实质,像火苗一样燎着他。
好羞耻。
可是怎么周淮屿迟迟没有说话啊,倒是给点反应啊。究竟是惊喜还是什么?
夏成宥怕周淮屿看得不是很仔细,便跪在沙发上,咬住衣摆,双手撑在沙发梁上,腰部微微下塌,将后腰处更好的展示出来。
下塌的弧度非常完美,腰部又薄又白。“zhouhuaiyu”这些字母刚好在两个精致可爱的小腰窝中间。但就是这样跪坐的姿势实在不太正经,像是刻意的。
夏成宥还是没听见周淮屿说话,忍不住扭头去看周淮屿的表情。
与此同时周淮屿目光从他后腰处移开,对上夏成宥的视线。眼里翻涌着诸多复杂的情绪。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擅于克制的人,很少有情绪表现得很明显的时候。
有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情绪表现得很明显,所以会有意识地克制。
此刻就意识到刚才的情绪表现得有些明显,所以当夏成宥扭头看他时,有意识地克制了眼里的情绪。
“你纹的是我名字的全拼。”周淮屿嗓音低沉,像和缓的大提琴音。
夏成宥眼神充满期待:“你喜欢吗?”
周淮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为什么你认为这对我来说是惊喜?”
瞬间夏成宥眼神里的期待暗了下去:“所以并没有感到惊喜是么。我以为这样会让你觉得我很重视我们的友谊,我不想让你感到患得患失。抱歉,我的想法很天真,很幼稚。”
他说着黯然地回过头。
忽听身后的周淮屿说:“我是觉得纹身会疼。你不必这样做。”
“可我就是愿意,我就是想要在我身上烙印一些你的存在。”夏成宥把衣服放了下来,遮住后腰。
周淮屿:“那你觉得,跟你大腿根那个名字比起来,哪个更有意义?”
夏成宥翻过身坐在沙发上,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周淮屿,忽然有种“周淮屿好像在争风吃醋”的错觉。
“一样重要。”夏成宥笑了起来。眉眼间俱是少年的纯粹和高兴。
但是这个回答周淮屿却不是很满意。
夏成宥又赶紧接了下句:“因为都是你呀。”
他话音落了许久,周淮屿才有了一点点反应。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即神色如常:“我看看。”
夏成宥摇摇头,感觉有些难为情:“反正就是你的名字,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大腿根儿是私密部位,专门脱了裤子给周淮屿看,还是有些羞耻的。有意识地双腿屈膝,双手抱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周淮屿觑着他的小动作:“你不会是怕我看见你真的没毛吧?”
“我有!”夏成宥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没长毛的男人不算男人,只能算男孩。虽然他真的没毛,但即使是说谎,也必须捍卫自己男人的尊严。
周淮屿打量着他,似乎看穿了什么,坐在夏成宥身侧:“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
“没有。”夏成宥声音弱弱的。
他想起从前两人的学生时代,周淮屿发育得比较快,六年级的时候已经出现喉结,声音开始有男性的低沉和磁性,然后个子猛地蹿到了一米七三。
而他迟迟没有出现喉结,声音还比较细,个子也没有蹿。跟周淮屿站在一起,就像是小学生和初中生。
所以那时他还伤心地跟妈妈哭鼻子,说自己跟周淮屿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周淮屿是大了他几岁的哥哥。还哭着说自己的声音还像小孩,而周淮屿的声音已经像男人了。
妈妈就安慰他只是发育慢而已,再等等就好了。
所幸夏成宥到了初中确实变声了,个子也蹿了一截,虽然不像周淮屿那样一下子蹿十厘米,但也总比没蹿好。
但是当初中的男同学都开始下边长毛的时候,他还没有。又开始着急,怎么又比别人发育慢。尤其是比周淮屿慢。
周淮屿那时青春期的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了,从男孩过渡到少年,几乎很快很轻松。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神采飞扬,就像一颗迎风而立的白杨树。
所以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经常收到情书,经常被表白,经常有其他班的学生故意路过,就为了多看周淮屿一眼。
而那时他还在为没长毛而发愁,看到周淮屿发育得那么好,心里也产生过嫉妒。走在周淮屿身边有时候都会自卑,因为那些钦慕的眼神都是落在周淮屿身上的,他只是被周淮屿的光环照拂着。
不过那时周淮屿也没有嫌弃他,虽然那时他长得肉乎乎的,个子也不高,发育也不快,成绩也不算突出,但应该还挺可爱、挺有魅力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成为周淮屿朋友,都没办法成为周淮屿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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