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白苓一离开,秦湛才掀起眸重新看向周燎,口袋里是不断震动的手机:“助学金,你抢的?”
助学金在大学被家庭条件不差的占用的比比皆是,只不过自己条件困难,再加上成绩不差,学校注意到后一般都会把自己那份发放下来,现在突然节外生枝,再加上辅导员态度,猜到是周燎并不困难。
“怎么能叫抢呢?”周燎像是有些无辜,他走到秦湛身边贴着对方耳朵压低了声音,“还记得你欠我钱吗?”
秦湛目光一下暗了下来。
“我给你最好的治疗,你没钱我就从你助学金里扣,不过分吧?”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掐在了自己脖子上面,紧接着一股力让他后脑勺一下砸在了背后的瓷砖上,周燎整个人被秦湛抵在了墙上。
对方力气很大,周燎被他掐得脸色通红,脖子上是暴起的青筋。对方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肃杀的阎王,浑身上下弥漫着地府般阴暗暴虐的气息。
“五千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周燎被他掐得喘不上气,可脸上却带着残酷的笑,他抓着秦湛的手臂:“买一双鞋……都不够,怎么?你指望……我免费帮…你?”
秦湛手上又用了几分力,口袋里的手机依然不停地在震动,是铺天盖地催贷的电话。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那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后像藏着要见血的红意。
“秦湛……有本事…掐死我?周燎背掐得头晕眼花,大脑都开始不断闪白,语言却依然在刺激对方
“你觉得我不敢?”
“秦湛!!!你在干什么!”
手臂被人猛然抓住,秦湛觉得背后背人撞了一下,白苓受到惊吓焦焦急的声音在走廊上显得有些刺耳,很快就引来了附近的目光,三三两两的人都开始朝他们这里看来。
秦湛因为失力倏然松开了手,周燎顺势贴着墙壁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咳嗽,脖子上是一圈指印压出的红痕。
“你没事吧周燎?”白苓一边拍着周燎的背,一边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背后的男生,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湛,哪怕秦湛在外人的眼中有些阴郁沉闷可怕,但白苓依然只是觉得只是大家没和他私下相处过而已。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畏惧,因为那一秒她能感觉到对方强烈的杀意。
“秦湛……你为什掐他?”白苓的声音有些发抖,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看,周燎会不会在刚才没人经过的走廊就这样出事。
“没事……我没事……宝贝……就是一点口角……之争罢了。”周燎撑着墙壁站起了身,他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脖子,说话都觉得困难,我到现在呼吸都还想被断阻了一般。
“你们因为什么吵起来了?”白苓有些狐疑。
“医疗费用。”周燎说得很坦然。
白苓一下了然,原来之前周燎并不是完全免费帮助秦湛,她想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会让周燎帮秦湛。秦湛还不起那笔钱是肯定的,但白苓没明白为什么秦湛会因此动手,对方一直都是把分毫都算得很清,也不愿亏欠他人的人,连自己母亲给的钱也会想方设法在日后还回来。
“秦湛,无论怎样你都不该动手,要是手里紧你随时告诉我和……”
白苓看着男生还想开口,结果却被周燎亲了亲脸,一只手搂住自己的腰被打断了:“宝贝,别和他说了……你能帮我拿点药膏过来吗?二楼就是医务室。”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
“我还有话想对秦湛说。”
白苓站在原地没动,明显是怕两个人又打起来:“我们一起去。”
秦湛看着周燎装脆弱的演戏,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了一圈,下垂的手臂上因为方才情绪激动青筋虬结。
“不会的,对吗?”周燎对着秦湛笑了笑,“秦湛也不想在自己学生的姐姐面前是这个形象吧。”
秦湛眯起了眼睛,面部肌肉仿佛僵死了一般。
白苓看了一眼秦湛,表情难以描述,似是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又叮嘱了几遍才不放心地转身下楼。
“别太激动,你玩不过我。”周燎看着白苓消失在楼道的背影,他斜靠在墙壁上手指摩挲着兜里的烟盒,声音还有些沙哑,“要不是这里有人,你觉得我不敢和你打起来?”
“还有你不敢的?”
周燎冷笑了一声,他凑到了秦湛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眼睛,怒火已被全然点起,他无法驯服的眼神到如今换来的只剩更深的厌恶,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不是找巷子就是来包厢呢?我可不想为了你坏名声。”
秦湛一双眼睛跟蛇一样阴毒地盯着自己,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哪怕秦湛全身上下都是冷漠的死人气息,也不妨碍现在一触即燃的现况。
只可惜周燎天生的优越让他无法接受被蝼蚁践踏。
“我知道你要还一万元的贷款,助学金加奖学金一共一万三,剩下三千正好够你生活费,可我恰好拿走你的五千。”周燎向前压迫了几分,他嘴唇贴在秦湛的耳朵边,故意激怒对方,“现在贷款还不上也没钱吃饭,你看不出我故意的吗?”
像是感受到了旁边人因为愤怒轻微的颤抖,周燎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你掐我的事我记着,我们来日方长。”
“没机会了。”
“什么?”周燎转过了头。
秦湛站在原地,他掀起了眼皮,哪怕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他身上,在他的眼底也只能看到废弃的旧工厂阴森诡谲,深不见底的暗井。
“我说,很快就没机会了。”
第19章 陵园
两个人的谈话在白苓回来时被打断。
周燎压根不在意秦湛所说的话,他走到白苓身边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对方的腰。
“走吧宝贝。”
“先把药擦了吧。”白苓把药膏递给了周燎。
“你不帮我?”
“我手凉。”
“没事,宝贝我不介意。”
白苓把药膏均匀地抹在周燎的脖子,看得出秦湛很用力,几乎下了死手。上面红色的指印让周燎脖子上已经泛起了一圈瘀血,像红色散点分布在脖子上。她指尖下去时还能听到周燎的深呼吸。
“宝贝,轻点。”
“抱歉。”
白苓给周燎擦药时,偷偷看了一眼秦湛,眼神有些微妙。对方在收拾落在地上的书包,待他目光一和自己接触,白苓眨了眨眼随后视线落在了秦湛手机上,她没说话,像是在朝对方示意什么。
“擦好了,走吧。”白苓给他理了下领口,遮住了脖子上的伤痕,“医生说这几天别太剧烈活动脖子。”
“好。”周燎顺势握住了白苓的手,“走吧,去吃饭。”
白苓顿了一下,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秦湛,但是却被周燎搂着肩,隐隐用力地拉着自己往楼下走。
“怎么了?”周燎跟着回过了头。
白苓赶紧回过了头:“没什么。”
等着两个人离开后,秦湛把手伸进了衣服兜里,挂断了依然在响的来电。他把手机拿了出来,几分钟前有白苓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问他之前的伤是不是都是周燎打的。
秦湛不知道白苓是怎么猜出来的,他没有立马回复,因为周燎就在对方身边。
中午吃完饭后,周燎在体育馆打了会儿球熬时间,把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后,他给白苓提前说了一声今晚不和她一起吃饭,顺便又给伶洋发了个饭局邀约,便开着另外一辆黑色的大g往墓园的方向驶去。
他姥爷的墓园离市区距离很远,在一座安静的山上,每次开过去都要近一个小时。周燎父母长时间不在c市,基本每次姥爷的忌日都只有他一个人来,说来有钱有权又如何,整个家族一个比一个冷漠,连牲畜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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