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温柔的吻停了下来,沈朝暮睁开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地看过去。
他的手指还软软地攥着盛辞的衣服,盛辞的视线灼热得带上了侵略性,吐息都是滚烫的。
他把手放在沈朝暮的手背上,一点点带着他的手往下,嗓音暗哑:“沈朝暮,主动点。”
…
周围熟悉的场景让沈朝暮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却又会在偶然看到盛辞成熟俊美的脸庞回过神。
那张脸不再像往常一样冷漠、漫不经心,沾染了一些世俗的东西,像被人拽进了人间烟火里,也因此,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力。
他看着那张脸,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渴求,整个人仿若都因为这股渴求沸腾起来。
空调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升高,沈朝暮额前的碎发都湿了一缕,手指突然被捏了捏,他视线毫无焦虑地和盛辞对视。
盛辞的呼吸都有些不稳,眼眶泛红,像克制,说出的话都带着滚烫的吐息,拍了拍沈朝暮:“……在衣服口袋里。”
沈朝暮视线茫然,思绪混沌又黏腻,眼睫毛轻轻眨了眨,像反应不过来。
就见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那张脸在此刻尤其惑乱人心,撩人的嗓音暗哑,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顺着钻入他的耳廓:“那我现在不是…在忙吗?”
“帮帮忙。”
沈朝暮像被蛊惑了一样,伸手从床边的衣服口袋里翻找到了一个硬壳包装。
汹涌澎拜的爱意,和思念似乎找不到发泄出口,只能不停的积攒,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变成足以将人燃烧殆尽的火焰。
然后被这股滚烫灼热包围。
像要溺毙在这股爱意里。
又像即将获得新生。
沈朝暮思绪乱了,随着水波漂浮一样,只能紧紧地抓住唯一能让他靠岸的船桨,感受着海浪一波一波的洗礼。
仿佛会被汹涌密集的海浪冲走,却又会在下一秒感受到在汹涌的海浪到来时,被牢牢地抓住,被迫承受。
时间在此刻过的尤其缓慢,又像是快到转瞬即逝。
沈朝暮被盛辞抱着放在书桌上,面对面抱着,这样的方式,让他只能支撑和依靠着这个人。
周围熟悉的一切,让他一边像回到了过去,又会被眼前成熟的盛辞警醒。
记忆互相交织着,沈朝暮忍不住紧紧搂住眼前的人,盛辞额前的碎发湿透,细细地啄吻着他的唇。
湿热的房间感觉不到寒冷,却好像有一股强劲的风吹来,速度过快,让沈朝暮禁不住地想往后缩,却被紧紧搂在怀里,手指攀附着,声音破碎道:“盛辞。”
嗓音都带着一点柔软和若有似无的沙哑。
盛辞“嗯”地回应了他一声。
沈朝暮唇瓣嫣红,有点肿了:“……你还有,遗憾吗?”
唇瓣被啄吻,沈朝暮微微仰头,听见盛辞的声音落在他耳畔:“没有了。”
他把沈朝暮从书桌上抱了下来,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记,嗓音暗哑地叫着那个同样被遗忘在旧日的称呼:“宝贝。”
沈朝暮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手指禁不住地用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漆黑如浓墨的夜空,还有闪烁的星星。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像是永不停歇,要将白天和黑夜融为一体,坠入无尽又颠簸的夜色里。
第79章
整整两天,两人都没有出过门,沈朝暮迷迷糊糊中醒过好几次,随便吃一点东西,又被拉进颠簸的漩涡里。
有时醒来是半夜,有时醒来是中午,连时间感都丧失了,唯一不变的是身旁的人,仿佛身处在风雨飘摇的天地间,只剩下彼此能紧紧依靠。
结束时,沈朝暮实在累的连眨眼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只感觉这两天就抵得上他半个月的运动量了。
窗外的夜色浓厚,星子闪烁着,他昏昏欲睡,倒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辞凑过来亲亲他,沈朝暮困得不行,还是顽强地伸出手推拒:“…不行了。”
浑身都软趴趴的,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辞搂着他,卧室亮着盏灯光柔和的小台灯,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精壮上身布满了抓痕,两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痕迹:“不弄了,就亲亲你。”
像患有皮肤饥渴症一样,盛辞很难克制住心里澎湃的感情,看到沈朝暮就想亲亲他、碰碰他,有时候控制不住亲吻的力道还会弄疼他。
满腔的爱意像找不到抒发一样。
但这两天他的信誉濒临破产,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沈朝暮裹着被子一点点往外面挪,想要离他远一点,但还没挪开几厘米,就被连人带被子一块搂住,他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盛辞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把浑身黏腻的人抱起来:“你睡,帮你清理一下。”
沈朝暮挣扎不出来,索性乖乖在盛辞怀里窝好,被抱着清理他已经很熟练了。
越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地毯皱巴巴的,还散落着一件兔子玩偶服,兔子的尾巴小小的一个,看着也乱糟糟的,毛都湿了。
盛辞抱着他去浴室,沈朝暮余光瞥到窗外如墨的夜色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被热水重新浸泡身体,黏腻的身体重新变得干净,沈朝暮身上披着浴巾被抱出来,沾到床即将昏昏欲睡时,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他妈妈的飞机!
他猛地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在凌乱的屋子看了看,没看到手机,盛辞见状起身问他:“怎么了?”
“我是不是错过我妈的飞机了?”沈朝暮有点着急,连疲惫都顾不上了,参加节目前他妈妈就说购买了五天后的机票,两人又在屋子里厮混了两天。
沈朝暮很怕现在已经错过接机时间了。
他妈出国两年,对这边又不熟。
他想去找手机看看上面有没有未接电话。
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盛辞说:“飞机落地时间在明天下午,那个国家飞往这边的飞机,最近几天只有这一班。”
盛辞拿过手机,调出页面给他看,沈朝暮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下来,疲惫感在精神松懈的一瞬间涌来,又倒回床上,陷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没有立刻睡觉,在盛辞也躺下,伸手抱住他时,沈朝暮把脑袋埋在盛辞胸口,尽管思绪已经像一团浆糊一样黏稠,却也担心着面前的人会被影响到。
他抱着盛辞,嗓音微哑:“盛辞,我会好好给我妈说的,我们一起去接她。”
那分开的三年,比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像是一场久不见好,并且有可能永远也无法治愈的慢性病。
疼痛感强的无法忽略,会一直一直存在,看不见曙光。
沈朝暮不敢想象,如果再次和盛辞分开会怎么样。
盛辞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紧紧地搂着他:“我知道,睡吧。明天叫你。”
困意袭来,沈朝暮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在身旁人熟悉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睡的时间有点长,精神和身体双重放松。
盛辞提前沈朝暮几个小时醒了,没吵醒他,把屋子的狼藉收拾了,地毯和那件乱糟糟的玩偶服都拿出来清洗。
早上时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客厅也有点凌乱,他慢慢把客厅和厨房收拾了,随后走到书房。书房是重灾区,被套要拆下来,桌子、墙纸也要擦拭干净。
这间不允许旁人进入的房间,只经过了一晚上,那些他悉心还原,不容旁人触碰的东西就变得凌乱,被打乱了位置。
像有人进来肆虐横行了一番,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却只是这间代表着他所有渴望的屋子,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
沈朝暮醒来时,屋子还一片漆黑,他懵懵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缓了好久,看到窗帘间歇有阳光透进来,用遥控器打开窗帘,霎时间,明亮的光线从外面涌进来。
屋子里的黑暗顿时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盯着照射进来的阳光看了看,在床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早上十一点过,沈朝暮感觉口很渴,慢吞吞地起身想找一套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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