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山竹在老家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顶多是在门口转悠,爬山摘果子要么下田里种东西,要么就带狗狗们在乡间转悠。
他再也没去过水库,去的小溪浅滩也不会长时间逗留。
手机普及后村口的小店也不再聚满看电视的小孩,偶尔有人打一下午的麻将,辛山竹路过,听个声音也就回去了。
池苑纶明显是老手,给辛山竹选好车型后就带着他去玩了。
柏君牧收到辛山竹定位的时候还在聚会现场,他原本的工作圈就有不少关系不错的前辈,大家一直很惋惜他的事业状态,得知他现在重新做了决定,也都鼓励他。
工作的事谈完了难免聊到感情,之前柏君牧给人的印象就是毫无私人感情,周围学长学生时代也有人拐弯抹角试图从他这里约柏君牧,当时柏君牧的拒绝他记得很清楚。
一个人的状态也很容易感受出来,包括柏君牧难得发的朋友圈日常,吃饭也明显是二人食。
学长问:“有情况了?”
柏君牧的手机也频频震动,这种私底下的闲聊很放松,学长的双胞胎小孩还偶尔跑进来,好奇地看一眼柏君牧。
面容清俊的男人点头,“有。”
他看了眼辛山竹发的定位,开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大众点评还不错,底下都说要提前预约。和辛山竹有关的事物都很容易触动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多温柔。
学长:“那打算结婚吗?”
他比柏君牧大几岁,前年结婚柏君牧还参加过他的婚礼。当时很多人朋友圈都是柏君牧被捧花砸到的照片,帅哥和捧花,不少人纷纷问单身与否,结果几个月后柏君牧就出了车祸。
柏君牧:“有这个打算。”
学长还是很难想象他恋爱的契机,毕竟学生时代柏君牧看上去似乎只对学习有兴趣。
他好奇地问:“是什么类型的女孩?”
柏君牧:“是男生。”
沉默过后学长笑出了声,“我居然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你父母知道了吗?”
柏君牧点头,“很满意。”
又聊了一会柏君牧告辞,学长送他出门,今天周六,他问:“还要去约会吗?”
柏君牧笑了:“去卡丁车场,你有兴趣吗?”
已婚人夫摇头,“我就算了。”
辛山竹开了几圈,人都晕了,正好这个时候柏君牧过来,和他前后脚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对方看上去岁数不小,梳着背头,看见和辛山竹站在一起的池苑纶喊了一声池苑纶的名字。
池苑纶愣在原地,“大伯?你怎么来了?”
辛山竹看见柏君牧就跑过去了,一身柏哥伴随着他的飞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一年没见。
他和池赦擦肩,直接撞进了柏君牧的怀里,背后赛道上还有开着的车,年轻人开始比赛,偶尔还有欢呼声。
柏君牧低头问:“好玩吗?”
辛山竹摇头:“不如你开摩托车载我兜风。”
正好听到这句话的池苑纶:为什么啊!谈恋爱这么幸福吗!
柏君牧:“那还要再玩会还是回家?”
天气转冷,两个人住在一起后衣柜的衣服都堆在一起。辛山竹偶尔会穿柏君牧的衣服,他自己也喜欢买大一号的,偶尔柏君牧穿着胸前印花过分可爱的毛衣和宗明诚吃饭,宗明诚都欲言又止好一会,演出一副还没吃就饱了的表情。
辛山竹抱着他不松手,“你玩过这个吗?要不要试试?”
柏君牧:“你希望我玩?”
辛山竹嗯了一声。
站在一边的池家叔侄都听得一清二楚,池苑纶拧着眉毛,仿佛柏君牧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男人。
池赦之前在辛山竹开学的时候见过对方,但只听过他和池苑纶聊天,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本人。
明明辛山竹还比池苑纶大一岁,却更像是弟弟,气质过分纯真,五官也精致许多。
一双眼和他们的父亲如出一辙。
辛山竹转头看向池苑纶:“苑纶,柏哥可不……”
池苑纶:“可以可以!”
他直接叫人带走柏君牧,辛山竹也跟着过去看了,还要给柏君牧介绍,都是刚才池苑纶给他说的。
他看着傻傻的,这方面复述却又一字不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魔力。
池赦比池苑纶还高一个头,看上去儒雅稳重,一副眼镜让他看着更像有书卷气,但浑身上下都精致得更像是时尚行业的。池苑纶都习惯大伯的讲究了,印象里小时候对方在国外当教授也是这个样子。
池赦:“你爷爷生病住院了,你回去一趟。”
刚才池苑纶没看手机,他愣了几秒:“现在?”
池赦嗯了一声,他很想结束这几年烦人的收烂摊子生活。如果不是父辈的遗愿,他无所谓把财产拱手让给其他分家,他自己赚钱够花,国外的房子也可以收租完全可以好好生活。
可惜人都有束缚。
此刻车场里声音空旷,远处的清瘦男孩正在给白色的卡丁车助威。辛山竹和池苑纶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但没什么秘密能遮掩一辈子,池苑纶大学来这边读就是暴露的开始。
池赦问:“你和他说了么?”
池苑纶尴尬地摇头。
但池赦却注意到刚才辛山竹的眼神,他想了想说:“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池苑纶:“不可能,他可笨了。”
大伯耸了耸肩,“我怎么觉得你更笨?”
辛山竹对池家大伯也没多好奇,他更关注赛道上的柏君牧,在他看来自己开不如看柏君牧开。
等柏君牧过来他还意犹未尽:“怎么不多开一圈?”
柏君牧:“不感兴趣,你不是更喜欢碰碰车吗,下次我们可以去游乐园。”
一边的池苑纶:……
什么爱好,贵的不玩玩便宜的,但辛山竹明显更吃这种,笑眯眯地点头。
柏君牧低声说:“他们应该有话和你说。”
辛山竹看了一眼池苑纶,正好对方和那个男人走来,他问池苑纶:“你打算今天告诉我?”
池赦不说池苑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像是突然清醒,“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眼前人牵着男朋友的手点头,池苑纶震惊地看着柏君牧,“你不是说你会保密吗?”
“不是你说的……”
辛山竹:“不是柏哥的错,是我猜到的。”
他这话仍然有开脱的嫌疑,但站在柏君牧身前像是池苑纶动手他就要以身作盾,看得站在一边的男人忍俊不禁。
这就是辛晓徽说的堂弟吗?
池苑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继续震惊,但他的脸都涨红了,在学校的酷哥形象全面崩塌,只剩下磕磕巴巴的:“你……你你知道……我……我和你的……”
辛山竹:“报告上写我们是兄弟关系,那我是你哥哥?”
他也没什么惊讶的,一双相似的眼对视,池苑纶预设很多次的场景毫无矛盾冲突,平铺直叙得甚至过分淡然了。
他移开脸哼了一声,“你才不像哥哥。”
辛山竹还牵着柏君牧的手,他干什么都喜欢摊开说,真诚、热烈,不藏着掖着。
对恋人是这样,对亲人也是这样,虽然现在的亲人更像新朋友。
“好啦,没别的事我和柏哥回家了,”辛山竹看向柏君牧,“说好去一趟超市的。”
柏君牧点头,池苑纶:“等等!”
他把池赦拉了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伯,也是……”
他们的关系实在尴尬,辛山竹登记在册的父母早就死了,池苑纶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也不联系。
某种意义都是没人要的小孩。
身边的两个男人也都不是正统监护人,池赦是大家长,柏君牧是男朋友。
辛山竹:“我大伯是堂哥的爸爸。”
他想了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你叫我哥哥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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