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狗屁!
徐纪阳从周逢厉那里得知过他跟陆宜年的关系,清楚两人没表面那么简单。
他再一次拨打周逢厉的电话,然而男人的号码始终处于繁忙状态。
上午十点左右,周逢厉坐在书桌前,通过手机与陆自忠交谈。
陆宜年逃婚闹失踪最慌的肯定是陆自忠,本来上悦湖的地皮都已经到口袋里了,眼下不仅没了地皮还要得罪整个周家。
疗养院的监控已经传送到陆家,再转发到周家,上面清晰记录了凌晨发生的一切。
意外的是周逢厉并没有追责,而且以小辈的姿态宽慰陆自忠,承诺依然会把地皮赠送给陆家。
“您不需要费心思,也不要为难他身边的人,我会联系陆宜年。”
两人通话的时候陆颜舒也在一旁,陆自忠看过监控直接把陆颜舒喊回了陆家,愤怒地质问陆宜年到底去了哪里。
从陆颜舒嘴里当然套不出任何信息。
此时此刻陆颜舒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便宜父亲的表情从拘谨再到放松,疑惑地挑眉。
“哐。”
重物掉进空荡的不锈钢垃圾桶,发出很重的响声。
陆宜年把原来的手机包括剪碎的电话卡全部丢进服务区的垃圾桶,咬着一支草莓味甜筒坐上了另一辆车。
夏天的正午尤其炎热,阳光直直晒进车厢。陆宜年侧过身挡住太阳,一边吃甜筒一边看手机。
微博上果然都在讨论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陆宜年看了一些狗仔放出来的小道消息,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甜筒渍。
现在这个时间点周逢厉估计刚刚睡醒,陆宜年抬头去看前方崎岖的山路,默默揣摩男人接下来会做的一些事。
周逢厉肯定会特别生气,然后来找他。所以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陆宜年要好好躲起来不可以被发现。
同一时间男人放下手机,视线掠过书桌上的纸药袋。
——是陈姨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的,昨晚那碗糖水是罪魁祸首,周逢厉同陈姨提了一下。
后者在老宅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迅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陆家整理过来的监控只能拍摄到这辆二手车离开疗养院,后续这辆车的调查结果会实时发送到周逢厉的邮箱。
眼前的电脑屏幕正在重复播放凌晨四点主卧发生的场景,从陆宜年醒来到离开一共十分钟的时间。
揪鼻子、揪头发、拍脸,周逢厉凝视着屏幕里的男生去而复返,最后在他右边脸颊落下了一个亲吻。
不是没有思考过陆宜年达到目的之后会做哪些事情,逃跑是可以预见的。
或许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周逢厉放低了防备心,有时周逢厉也会沉浸在陆宜年创造出来的假象里。
有许多的瞬间,周逢厉看着陆宜年的笑颜会去思考他对自己的感情。
陆宜年还是太了解他,也只有周逢厉能上当心甘情愿去喝那碗糖水。
不断振动的手机打断了思考,周逢厉看见来电显示,接了起来:“爷爷。”
一整个上午周振国都在处理婚礼的后续事宜,他幽幽叹了口气,随口感慨:“现在的记者越来越难应付了。”
久居上位的控制者鲜少会被突发事件左右情绪,周老对陆宜年做出逃婚失踪的举动也没多大反应,同周逢厉讲自己下午要去渔场钓鱼放松。
“小子,要不要一起过来?”
男人淡声拒绝:“我要找一下陆宜年的位置。”
“哦。”周老不咸不淡地笑起来,“人丢了找回来就行,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周逢厉应声,紧接着周老想到了什么,打趣自己的孙子:“小年好像不是很喜欢你啊,都偷偷逃跑了。小子,你是不是做了让他讨厌的事情?”
男人听出长辈的玩笑,平静地关闭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点开自己的邮箱。
“爷爷,把他关起来他会更讨厌我。”
周老笑呵呵地接话:“那你打算怎么办?”
片刻的沉默,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回答,听起来冷静甚至有些冷漠。
“不需要他喜欢我。”
假象破裂,原本周逢厉就不需要陆宜年的喜欢。
自始至终是他离不开陆宜年,他要把陆宜年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第16章 错觉失灵。
在地图上L镇跟S市横空相隔着好几个城市,与经济高速发展的S市不同,这个小县城的发展明显滞缓,物价消费能力也比其他城市低了许多。
陆宜年租住的是一栋三层楼的独栋公寓,房东和陆颜舒有些交情,这栋公寓是她早年投资失败的产物。
原以为政府会在未来会加强这片区域的发展,然而过了一年又一年,县城始终维持着原来的样貌。
这栋公寓每层楼的面积不是很大,陆宜年住在二楼,李禾芸和保姆阿姨住在三楼。
保姆是当地镇上的人,老实淳朴,话少嘴巴严。陆宜年来镇上已经一周了,期间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私人医生每隔一天会来一趟镇上,给李禾芸做检查。
一直为权贵家族服务的医生自然清楚其中会出现多少腌臜事,先前医生不了解李禾芸的病情,等看过病历和李禾芸平时服用的药才惊觉事情棘手。
彼时他们刚住进公寓,李禾芸正好奇地参观着自己的新房间。
公寓的家居设计是田园清新的风格,李禾芸似乎很喜欢那些颜色明亮温馨的家具。
陆宜年注意到医生严肃的表情,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药好像不太对。”由于没有做过系统检查,医生只能凭自己的经验去推断,“药不对,药量也不对。”
对方的解释听得人更糊涂,陆宜年皱着脸,小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认得陆宜年,当然也听说了他逃婚的事迹。
结合不久前陆颜舒提供的病历,医生指着其中几行药物清单谨慎措辞:“陆先生,脑外伤的病人需要服用很多药,而且需要长期服用。”
“看病历您母亲大脑受损的程度是比较严重的,一些常规的药她确实每天吃。”到底收了很多钱,医生那点微弱的职业道德此刻蠢蠢欲动,委婉地拆穿病历里存在的猫腻,“但太少了,比如促进神经修复的药,只有其他病人1/4的药量。”
陆宜年愣住了。
“一个月前这些药物才缓慢增加到正常的用量,应该是要参加您的婚礼,所以您才会觉得母亲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
此时李禾芸走到了窗边,公寓对面是镇上其他居民打理的一片花园。
盛夏的空气被阳光照得明晃耀眼,花园的扶桑花欣欣向荣。
李禾芸转头看过来,欣喜地说道:“陆宜年,我喜欢这里。”
将近两天的车程令她终于记住了陆宜年的名字,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陆宜年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冲母亲露出了一个笑容。
李禾芸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医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陆宜年暂时不用太担心。
今天上午医生照例给李禾芸做完常规检查,提到了前两天的血样结果。
好在各项检查的指标都处在正常范围,陆宜年默默松了口气,礼貌地送医生离开。
“陆宜年——”李禾芸跟着两人一起下楼,站在不远处又一次催促,“我们可以走了吗?”
如今脱离了那间单调冰冷的病房,李禾芸看什么都很新奇。
昨天陆宜年答应了母亲要陪她去买新衣服,没想到一晚上过去李禾芸竟然还记得这茬事。
一大早保姆去了市集,现在提着新鲜的瓜果蔬菜进门。她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说道:“太太,现在外面太阳很大。您那么怕热,可以稍微晚一点再出门。”
“是嘛?”李禾芸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看见阿姨回来立刻转移了聊天目标,“你买了吗?昨天跟你说的鲜花。”
“没有看见太太您说的那个品种,所以我买了其他的。”
保姆放下手里的购物袋,从那些时蔬里拿出一束精心包扎好的白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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