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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看着塞进手里的钱，下意识地摸了摸另一边的口袋，也有。
苏夜眯了眯眼睛：“都是你的。”
“苏总。”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也是个衣着不凡的Alpha，他搭上苏夜的肩，上下打量着明宇，“新来的？哟，正啊，怪不得你亲自带着。哎，借我换换手气，今天打牌一直输。”
“要没换成，你还怪我的人？”
“啧，还没打就唱衰我。”那人拍了拍明宇的肩膀，“输了我认栽，赢了算他的，总行了吧？”
“愿意去吗？”苏夜冲明宇扬扬下巴。
能让苏夜征求意见，那人不由得多看了明宇两眼。
“去吧。”苏夜吐了个烟圈，明宇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邢少爷牌品可以，输了不怪你，赢了的话你就有得赚了。”
“够意思。”被称作的邢少的人撞了一下苏夜，扣着明宇的肩把他带向自己的卡座。
苏夜时不时会回头去看，明宇僵站在邢少身后，在一片夸张的吵闹声里瑟缩着肩膀。直到被另一个人拽着坐到了腿上，苏夜才掏出手机拍下那对暧昧的侧影，发给了程云括。
*
车子疾速行驶，程云括长腿交叠仰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复盘刚才的饭局。
虽然程云括不怎么看重“团圆”这种事，可是大过年的，程翌偏要旧事重提让他不痛快。
而另一边潘文铎和池樾接又触得不错，因此对于池樾在游艇上的提议，程云括不再犹豫，明确了态度。
池樾似乎早已预料到，也提前做好了准备，程云括点头后，很快他就联系到了分量够重的人。
今天，程云括、池樾还有潘文铎去临市见了程氏一个股东的心腹。
这个老头比程继荣还要大几岁，很早就退出集团的运营和管理了。这些人能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团和气，但既然能默许自己的心腹和他们见面，就代表他多少有合作的意向。
手机响了一声，程云括睁开眼。是苏夜发来的消息，一张照片。
程云括皱起眉，但似乎并不意外。
最近几天都在为这次的会面做准备，一眼没顾上，明宇又开始让人不省心。
想着明宇被程翌羞辱，又吓得不轻，程云括有意让他独处冷静，结果这家伙脑子里也不知道琢磨什么，竟然打给苏夜要找“工作”。
这就忘了是怎么被程翌唬得路都走不稳、抱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竟然不知好歹跑去笙夜找死。
决定跟池樾合作，程云括的心绪本就前所未有的紧绷，明宇的不安分更是火上浇油。
程云括第一次接到苏夜的电话时，没有立刻去找明宇对峙，也没有开口阻拦，只说知道了，让苏夜看着安排。
他起初不信明宇能下得了这个决心，没想到明宇还真挑了自己不回来这晚要去。
已经打过招呼，苏夜心里肯定有数，倒是不会玩得过火，但也足以让明宇吃点苦头。
就当给他一点教训吧，然后再修理也不迟。
原定的计划是饭后转场温泉酒店，第二天才返回临江。程云括清楚这个时期他只要露面就够了，因此既然饭桌上谈得顺利，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心里稍稍放松，不由自主就想起明宇的事。还不知道他在笙夜里怎么受罪呢，程云括没了泡温泉的心思，找借口就先返程了。
苏夜发来消息以及照片中的画面虽然都在程云括的意料之中，但看在眼里还是直冒火。
他的人，背着他主动跑到笙夜这种地方去，传出去得被笑话成什么样！
半小时后，程云括从VIP电梯进了笙夜，门迎显然被叮嘱过，一看到程云括就告诉了他苏夜的位置。
找到卡座，程云括在苏夜对面坐下。苏夜从一旁的侍者手里拿过准备好的酒放在程云括面前：“还挺快。”
“人呢？”
苏夜朝不远处的牌桌扬了扬下巴，叹气：“不过对于他来说还是慢了点，被灌不少了。”
程云括顺着苏夜的视线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明宇正仰着头把一杯酒灌进嘴里。他看上去别扭又笨拙，和旁边那两个游刃有余陪玩的酒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云括冷眼看着。
明宇缓慢地擦了一下嘴，咳嗽了两声。旁边的人笑着从明宇手里抽走酒杯，然后亲昵地搂住了明宇的腰，把他抱近了几分。明宇慌张地侧过头，他咬住下唇，手也下意识地推拒在那人肩膀上。
程云括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嘲讽地想，明明就受不了，偏要自讨苦吃。这家伙肯定很快就会抗拒起来，然后把场面搞僵，自己要是没来他准备怎么办？
可是下一秒，明宇的手就攥住了那人的肩膀，垂下眼睛，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任由那人在他的腰侧揉搓。
程云括倏地皱起眉，砰地把玻璃杯放在桌上，起身朝明宇走去。
第34章 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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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响亮的耳光声让明宇抖了一下，他惊恐地看着对面动手后骂骂咧咧的人。
“没用的东西，叫你给老子转运，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被打的陪侍红了眼眶，但还是翘起嘴角，讨好的小声道歉。
邢少揽住明宇，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肩头，打圆场：“哎哎哎，干吗呀你，图高兴来的，别动手啊，看再吓着我的人……”
高兴了就亲昵地又亲又抱，生气了就立刻变脸打骂。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但显然所有的侍者和酒保都对此见怪不怪。
明宇心生退意，邢少爷看上去还算客气，可当他委婉地提出要走时，邢少爷的笑容就多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难得我手气变好，你别扫兴啊。”
明宇不敢再要求，可退了一步，就要退第二步。当酒杯第三次抵在唇边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看他。那个刚刚动手的人冷笑：
“别给脸不要脸。”
明宇是喝了解酒药的，可架不住一杯又一杯。
心底的惶恐不断扩大。
过去多久了，今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邢少爷似乎又赢了。明宇勉强地笑着，麻木地喝掉杯里的酒。苏夜的话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不会跌破底线，也会保证他的安全。
所以只要再坚持一下，到他们的游戏结束，别惹恼邢少爷，别“扫兴”。于是当腰上的手收紧时，明宇没有反抗。
吵嚷声再一次响起，明宇被邢少爷抱在怀里，他低着头像是在看桌面上的纸牌，实际上是在拼命忍住不断上涌的泪意。
手腕猛地被攥住，明宇毫无防备，痛叫了一声，接着就被用力从牌桌边拽开。
是程云括。
明宇呆呆地看着他：“……二少爷……”
明宇任由程云括拉着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车库。他不知道程云括怎么会突然回来，但他知道程云括很生气。
可是即便被程云括粗暴的动作弄疼，明宇也忍不住往程云括身边靠。他被塞进副驾驶，程云括砰地摔上车门。
密闭而熟悉的空间终于让明宇找回了安全感，他心里一松，眼泪就全冒了出来。
程云括绕过车头，长腿一迈坐上车，一把捏住明宇的下巴拉近自己：
“哭？你还有脸哭？”
震慑的信息素迎面扑来，明宇避无可避。
“哭什么？嗯，不是你上赶着要来吗？你什么时候还和苏夜勾搭上了，专挑我不在的时候跑到笙夜。怎么，几天没上你，这就忍不住了？”
“不是的……二少爷，我只是想、想找份工作……”
“呵，找工作找到这种地方。我给的钱太少，你觉得只卖给我亏了是吗？”
明宇含着泪摇头：“苏先生说不会有事……我只是想试试。”
“试？你把我当什么了？”程云括眯起眼，把明宇的脸甩向一边，“你该不会想着如果不合适，还继续跟着我吧。”
明宇低下头，程云括嗤笑：“算盘打得挺响啊，还知道给自己留退路。说说吧，试过之后，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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