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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可怜他，要求情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小何咧嘴，心道不妙，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记得你也是俞管家带进来的，从前跟鹿鹿还很要好。”
“哎。”小何停脚，回头看着程云括，颇为无奈，“二少爷，这时候才连坐是不是有点晚了，您要总这么怀疑我，干脆赶我走好了。”
“得了吧，我哪敢惹你，说你两句架子比我还大。”程云括冲小何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视线重新移向窗外。
“您心情不好，我躲远点。”小何笑眯眯地推开门，末了还催促一句，“赶快换衣服啊。”
“谁说我心情不好。”看着被狗绳绊倒的明宇，程云括笑出声来，转身朝衣帽间走去，“真能啰嗦。”
*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摔倒了，似乎扭到了脚，明宇半天没站起来。一不小心狗绳又脱了手，两只精力旺盛的小狗瞬间就跑远了。
“拉夫！卡卡！回来呀！”
明宇焦急地喊了好几遍，两条漂亮的捷克狼犬才意识到明宇没跟上，又争先恐后地朝明宇跑回来。
明宇刚刚站稳，又被它们兴奋地用力扑倒了。
“哎……”两条湿漉漉的舌头热情地在明宇脸上和手上扫来扫去，挡都挡不住。
说错了，这不是小狗。
明宇自己也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可是完全无法招架两条才十个月大的赛级犬。毫不夸张地说，明宇觉得自己正在被两条狼围攻。
“二少爷说了，既然你在房里笨手笨脚，那就先做点简单的吧。”
浩南把狗绳交给自己的时候，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着拉夫和卡卡冲自己戒备地呲着獠牙，警告般低吼，明宇就知道这不过是另一个为难自己的手段。
这两只狗，是程翌送给程翡的成人礼物，身价抵得上明宇好几年的薪水，程翡宝贝得不得了。
为了安全没散养，它们每天需要遛三次，一次至少半小时，没别的事还要陪它们玩。这才三天，明宇身上的淤青多的都要数不过来了。
不过对于明宇来说，身体上的疼痛总好过精神折磨，不用靠近程云括，他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有一点让明宇没有想到，那就是拉夫和卡卡似乎对他……挺友善的？
虽然初见时对他戒备恐吓，但是也不过相处半天，它们就竖起尾巴，轻松地围着明宇转悠起来。
像现在它们虽然还是不听明宇的指令，但也会热情地催促他起来陪它们玩；它们还很喜欢舔他的脖子，明宇被湿乎乎的鼻子拱得很痒，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它们的头。虽然刚开始很害怕，但是拉夫和卡卡却对他释放出了善意，甚至还有喜欢，多少安慰到近来筋疲力尽的自己。
明宇把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重新站起来，他单脚跳了跳，活动了一下脚腕。拉夫和卡卡似乎也看出明宇的不适，没有跑开，反而原地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明宇。
“没事，走吧。”明宇拍拍其中一个的头，轻轻拽了拽绳子，走了两步又低下头看它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和花纹，横亘在心里好久的疑惑又冒了头，忍不住自言自语，“但是到底哪个是拉夫，哪个是卡卡……”
程宅很少像家宴那天人到得那么齐，实际上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帮佣照顾着这几栋象征着程家身份地位的、漂亮的私宅，主人们都在外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程云括走了后，就只剩程继川还待在家里，不过他是个醉心科研的人，即便在家，也一直待在自己的小楼里，不喜欢帮佣打扰。
程翌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这种时候，俞闵会在中途过去一趟，确保程翌在市区的公寓里物资充足。
而其他人，则要在这种空档里做比较彻底的扫除和主人在时顾不上的琐事。
小何忙碌了大半天，终于得空回小二楼去吃饭，饭厅里正坐着章冉和浩东浩南两兄弟。
原本相安无事地吃着饭，浩南却忽然兴致勃勃地说：
“哎，你们知道吗，刚才明宇匆匆地吃了饭又往花园去了，他说今天下午训犬师会来，他要去看着。嘿，这傻小子，也不怕那两条狗活吃了他，真要命。”
“你怕，他不一定怕啊。我昨天晚上看到他遛狗了，那两只畜牲，对着他倒不喊不叫，怪事。”浩东咂咂嘴，摇了摇头。
浩南郁闷地挠头。
拉夫和卡卡很认主，除了小姐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他从前也是硬着头皮接了照顾狗的活儿，但这两只狗对他的态度，向来是看心情。
谁让他是Beta呢，狗也是欺软怕硬，见到大少爷和二少爷就吓得直躲；看到小少爷和夫人却很友好。
Alpha和Omega都有法子治这两条恶犬，只有Beta受伤的世界啊。
原本还想看明宇的笑话，没想到狗眼只看他浩南低！
一直没开口的章冉插了句话；“你们还是盯着他点，那狗金贵着呢。”
小何原本坐在一边，没有加入的打算。但一听到章冉的声音，加上今早在窗边看到明宇，让她忽然联想到另一件事。
“章冉，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看着浩东浩南两兄弟离开，小何才继续开口：
“我问你，办私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往家里叫人了？”
“没有。”
“没有？最后是我亲自收拾的房间！”
章冉皱起眉，他问：“那你有看到人吗？”
小何摇头。
“那不就得了。”章冉瞥了小何一眼，不慌不忙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再说了，就算有，那也是二少爷叫。你觉得我能干涉吗？”
“万一别人看到了呢？平时也就算了，那天有那么多人在。”小何有些着急，压低声音说，“玩这些文字游戏有什么意思？要是让大少爷发现二少爷在家里叫小鸭子，你……你觉得你能摘得开吗？”
章冉有些不耐烦起来。
“都说了没有，现在不是没事儿吗，那你想怎么样？”
小何被噎得一时没话讲。
“我不是没劝过。但是我们只能劝，不能拦。做了这么久的事，你想不明白这个？”
*
私宴那晚，程云括是吩咐章冉找人来着，他也像以往一样给笙夜的老板打过招呼了，送个识趣嘴严的人。
没想到从市区到程宅的路上出了点岔子。这些人，卖到这个价格，有脾气性格也正常。如果程云括在店里，怎么都能很快给他换人，可是路远，到那个时间又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没法再来人了。
偏偏笙夜的老板曲一鸣打给章冉的时候，章冉被叫走临时送一个客人出去办点要紧事。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章冉能想到这时候程云括联系不上自己一定会发火。
只是程云括出乎意料的没说什么。
那时候章冉并没有多想，今天回答小何的时候也很坦然。可转过身细想，小何亲自收拾的房间，如果真的没什么，她怎么会那么笃定呢？
没看到人，也许是及时溜掉了？
那也不对，如果真是有人胆大包天、趁那晚人多浑水摸鱼，程云括不会毫无察觉。
不知不觉，一直到夜里程云括回来，章冉还在想这件事。
程云括很快就发现他心不在焉。
“琢磨什么呢，一脸凝重。”
接过程云括递过来的西装外套，章冉在心里衡量，再试探着提起，没准能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私宴那晚……其实曲一鸣打给我解释了一下——”
“哦，那天。”程云括皱了皱眉打断了章冉，“说了没事，下次换别人就行。”
提起那晚，程云括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因为和许栎吵完架心情很糟，喝了不少酒，明显有了醉意也没收敛。
那晚……感觉是不错，只是对那人的长相完全没有印象。
可他是不是还夸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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