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烯捏着下巴思忖半晌,绝对有问题。
还想着一会儿等他回来套套话,却不料曲清北没等到,等来的是刚结束完工作回来的董酥白。
安保人员把他送进来后就去外面守着门,董酥白右手背在身后,走到姜烯面前时才伸出来,掌心里放着一杯纸盒蛋糕。
“活动方给的,留了一个给你。”
姜烯给他腾了个位置,想起他看自己的那一眼,把一路上带来的花给他,好奇心泛滥:“哥哥刚才为什么会往那么偏的角落看?”
“习惯了。”董酥白脱了西装外套散散气,从兜里掏出勺子跟一包炼乳给他,“因为粉丝上下层都站着有,过来是耗费了时间跟金钱的,我尽可能走出去一点,四处转转头,才能让她们都能拍到我的正脸,也不算白来一趟。”
粉丝对艺人而言是很重要的群体之一,董酥白对他们的态度,他自己一直用尊敬跟感激来形容。
只要还有人愿意以粉丝的身份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尽最大努力去回馈她们。
姜烯应了声,挑起一点蛋糕尖喂进嘴里,看了眼董酥白身上的西装:“这么贵的高定西装,哥哥竟然用它的口袋装吃的。”
董酥白一阵好笑,懒得帮腔他的调侃,转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又去威逼谁了?”
“千古奇冤啊。”姜烯抹掉粘在手指上的奶油,振振有词道,“居南跟清北都是业务能力优秀的人,保密工作怎么可能做不好。”
他点开微博的几个群聊,献宝似的给董酥白看:“我潜伏在你粉丝群里知道的,再混一段时间都能当你大粉了。”
董酥白瞟了一眼ID,顿时哑口无言。
——躺在哥哥腹肌上醉生梦死。
他两眼一别只当没看见,姜烯见状也不戳穿他,收回手机正经道:“我实习期转正了,公司让我之后去带刚签约的新人,唐兴言那边会有其他人接手。”
“你以实习生的身份去带兴言本来就不太好,背后肯定会有人议论你,刚转正从新人开始对你积攒全套经验也有帮助。”董酥白点点头,“什么时候换?”
“一个月后吧。”姜烯说道,“唐兴言最近也没什么行程,三个广告要拍,26号去外省录个记录类的生活综艺,等回来就能换人了。”
董酥白跟他把空闲时间对了一下,两人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加在一起都没有几天。
来池涴工作这么几年,由于太忙,平常都没好好在这个城市看看。唯独有一天的休息,他原本想带姜烯到处逛逛,但姜烯却拒绝了。
“你还有事?”董酥白疑惑道。
姜烯也不瞒着他,实话实说:“我认识一个大叔,他一直挺照顾我的,最近他家里出了点事,我想抽个时间过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董酥白道,“在哪里?”
“就在附近的一个乡村,开车过去两三个小时吧。”
董酥白搜了下:“不算远,总归我们在逛城市的时间还多,人家平时关照你,你过去看看是应该的。”
姜烯把杯子里最后一口蛋糕喂给他,活动的中场休息只有十几分钟,董酥白压了几口水润润嗓子,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脸,叮嘱他别乱跑后就跟着保安出了门。
两人的休息日基本都是错开的,董酥白接下来半个月待在池涴跑活动,姜烯则跟唐兴言全国各省飞,机场的路走得比自己家还熟悉。
天天靠视频见面,以至于董酥白这会儿在小区楼下真实看到靠在车边等他的姜烯时,猛然间还有点恍惚。
他知道姜烯不想自己插手他打工赚钱的事,所以他干脆就不掺和,只是一日三餐都强制要求他拍照发过来给自己检查,确认他不是包子就水敷衍了事。
“上车吧,现在还早。”姜烯替他开了车门,“我给李叔打过电话了,刚刚去买了点海鲜跟肉,还能顺便蹭个午饭。”
董酥白没摘口罩跟帽子,上车前条件反射地在周围视察一圈,没见到有偷拍跟车的狗仔,这才放心让姜烯踩下油门,路上还特意错开导航改了好几条道。
他自己被跟倒是没什么,但今天去的是别人家,万一连累到人家也要受狗仔的打扰,那就是他的错了。
这个时间点路段上意料之中地堵车,他们比导航预定的时间多了四十几分钟才开到村庄。
李全所在村庄叫“爱国村”,地段很老,入眼都是破破烂烂布满岁月划痕的房屋,说一个村养六七代人也不为过。
年轻人大部分不愿意守着村子碌碌无为,因此村里现在都是些老人跟还在上学的孩子。
董酥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把车开进去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李全家落人闲话。
他跟姜烯沿着马路边缘往里走,大门进去就是一家幼儿园,占地面积可能也就跟普通人家那般大小。
十一二点的时候家长都围在门口等着接小孩,李全跟姜烯形容的住处是四方形的两层楼,姜烯当时没在意,现在一看,遍地都是四方形的两层楼,他根本找不到是哪里。
想着都是一个村的肯定互相认识,便拦下一个接小女孩的老爷爷问路,斜前方的一间房屋里突然响起暴躁的赶人声,幼儿园周围的人却都见怪不怪。
董酥白跟着老人继续往前走,微微弯下腰询问道:“老人家,那家人是怎么了?”
姜烯朝那边看了一眼,也凑过来听。
“人家家里没事,肯定又是那个赖子上他们家找他们买东西了。”老人讲话带着口音,两人听得多少有些吃力。
姜烯心里好奇,没忍住问道:“卖的什么东西啊,怎么那家人那么生气?”
“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不清楚,那个赖子是上两周才来村里的。我们村里的房都是分好的,他没地方住又不肯走,村主任实在没办法,就让他先住在老黄的屋里头。”
“老黄是村里的光混,赖子来之前正巧给车碾死了,那房子就空下来了。他卖的都是些自己捡的、做的,没用的东西,谁要啊。”
老人家年纪越大就越喜欢拉着别人骈东骈西,也没什么戒备心,见两人想知道,就嫌弃地砸吧了几下嘴,跟他们说了起来。
“赖子是我们私底下这么喊他的,他年纪不大,跟我儿子差不多,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老人边说边唾弃,“我听别人说,他有个儿子也不想管他,早就出国逍遥去了。他是来这里找什么亲戚的,自己说是没找到,但要我看啊,肯定是他亲戚看他这样不乐意搭理他。”
姜烯闻言微楞,不动声色地又朝那边看去一眼:“大爷,他找他亲戚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们村没人愿意跟他多说话。”老人家摆摆手让他们凑近点,“不过村里人都说他是个赌鬼,家底都赌空喽,你说这种人找亲戚能干什么,不是投奔就是要钱呗。”
第46章 不能质疑
李全的房子前段时间刚翻新过,在一片老旧房屋中十分显眼。屋外围着一圈农田,杂七杂八种什么的都有,顶着烈日都还有不少人弯腰在田里劳作。
门口联通了条狭窄水道,野草长得只比膝盖矮了一点,风一吹就掀起阵轻飘飘的浪。董酥白往前走了两步,刚才还趴在地上假寐的黄狗闻见陌生人的味道,顿时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狂吠。
一个村里长大的人相互间没有敲门的习惯,老人把他们带到院子里,朝里面喊道:“李全,外头有人找。”
屋子里“哎”了一声,李全系着围裙跑出来,身后跟着他老婆。夫妻俩热情地想留老人家吃饭,却被他以送孙女回去为由婉拒了。
李全给他塞了根烟送走后才朝姜烯招呼起来:“小姜来了,快进来坐,我刚刚还念叨说你们要来要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李叔,没打扰你们吧。”
姜烯把手里拿着的礼品堆在地上,又把带来的食材提进厨房。想来是顾及今天有客人上门,水槽旁摆的东西都是荤腥偏多,这一餐怕是花了人家平时两三天的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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