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和村里方大哥同居的日子。
架空勿深究
就是一个简简单单互相帮助为幸福生活共同奋斗的乡土故事
直球农民攻X内敛知青受
**番外不定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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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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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猗竹有段时间没回村子了,但车还没进村,就被老乡认出了。
“方大,回来啦,小陈呢?”老伯挑着两桶水,在车窗旁停下脚步,笑眯眯地问他。
“了了他们学校开会,下星期我带他回来。”
“好好好,我说你爹咋那么早起来杀鸡,上去吧,我去地里浇浇水。”
“欸,伯伯再见。”
扁担随着老伯的脚步摇晃着发出“吱呀”声,等声音渐小了,方猗竹才慢慢向村里驶去。幢幢小洋房映入眼帘,小箐村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小箐村是个新村,三十几户人家往上数几代还是一家人。名副其实,在山沟深箐里,不是后来重修了路,谁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小村子。瓦房错落躲在竹叶里,村外绕着一条沟,沿着沟走,往西是大箐村,往东是盘龙镇。大箐村和小箐村人素来不对付,经常因为用沟水吵架,小箐村在上游,平时洗衣杀猪倒尿壶,大箐村觉得他们把水搅混弄脏了,要是谁家喝水害病了,就要来小箐村讨说法,久而久之,两村的人就不来往了。
杜霖家在大箐村算是富裕的,老杜家前几代出过土匪,到现在虽然银钱散了些,怎么算成分也是上中农。然而在村里核对上报成分前一晚,杜老爹喝酒醉了,非要去沟边走,脚一滑掉进河里淹死了。少了个劳力,杜霖家就成了富农。抄家那晚,乘着村里人抢钱抢家具,杜霖背着她那裹脚走不了路的妈,拿着个包袱连夜去了小箐村。
没过几天,杜霖就嫁了小箐村比自己大十岁的光棍方修明。方家分家早,方修明年轻时候好吃懒做的,近几年才知道去田地里转转,成分一划是下贫农,白得个水灵灵的媳妇,倒是睡醒似的知道干活计了。
第二年杜霖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怜杜霖十六七的身子,本来地里去的勤吃的少,遭了生娃娃的罪,吊了几天药受不住就去了。识字的杜老太给孙子起名叫方猗竹,但村子里文盲多,方猗竹是方家里这一辈最大的,大家就“方大”,“方大”的叫。
方修明自从讨媳妇后手脚就勤快多了,加上他当初分得的地水肥好,几年下来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一时间倒是有好几家想给他说亲的。
小箐村村长家独独有个姑娘,想招个女婿把娃娃留在身边,但是这个年头谁家愿意白白的劳力送出去,问了好几家都说不拢,一看方修明情况,就动了心思。方修明一看自己一个糙男人和一个裹脚老太太,怎么都养不好一个小娃娃,也就同意了,梗着脖子跟村长说,无论如何要先把方猗竹养大。
方猗竹就这么得了一个后妈。
没过几年,杜老太没了,后妈做活的时候不小心见了红,进了次卫生所。
村子里嚼舌头的人开始说方猗竹命硬,要是接着养,肚子里面那个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村长这几年把女儿的委屈桩桩件件记在心里面,在卫生所外面对着方修明一次性发作了。方修明低着头闷闷的受了一通数落,一回村,就张罗着几个兄弟翻新起了房子,几天后分家,自己随便收拾就正式上门住村长家去了。几个月后,后妈白翠玲给方修明生了个大胖小子,顺齐字辈,起名方齐盛,方猗竹就真的自己单过了。
第2章 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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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齐正给他哥白齐义带了饭,风风火火从沟埂上跑过,瞧见方猗竹正翻着地,急急忙忙对着他就喊了起来——
“操,方大,我今早看见车又拉着人下来了,没去大箐村,直接停在我们村门口了。”
方猗竹一锄头落下,顺势直起身来看了眼白齐正,甩甩手上的汗随口说:“来就来,你管那么多干球?”
白齐正看方猗竹一脸无所谓,急了,一步跨过沟跑到方猗竹旁边,“人多了指标可是要加的,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傻逼,只会白白吃我们粮食,我家还有我哥,不怕,你家就你一个咋过?完不成是要饿肚子的。”
“人家是读书人,知识分子,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的,再说你和你哥两个人也干不过我一个,有什么好急的,边儿去,等会儿锄头戳你眼睛。” 方猗竹不紧不慢,边挖边说,汗水在他随动作隆起的肌肉上闪着细光。
白齐正脸一红,拎着饭团的手一紧,唾了句“操”,一边说着“读书能读饱肚子吗?读书顶个屁用”,一边生怕方猗竹生气似的飞快跑开了。
方猗竹一愣,抿抿嘴,沉默地继续折腾地去了。
陈归辽局促地站在方猗竹家门口,旁边是他的两个包袱。下放到小箐村的有13个人,但公房只能住10个人,剩下3个人要寄住在村民家,他们有两个女学生,剩下一个名额就给了年纪最小的陈归辽。村长看陈归辽年纪跟方猗竹相仿,知道他亲近读书人,就把陈归辽说给方猗竹了。
然而此时方猗竹家门半掩,陈归辽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声,过路的人看到这个清秀干净的男娃娃,好心跟他说“方大在地里呢,一会儿就回来了”。陈归辽低低的应了声,还是在门口等着。
等方猗竹拎着锄头回家,刚刚转过柴堆就看见自家门口杵了个人,那人穿着身白衬衣,头发有点长,身边摞着两个包。
“方大哥您好,我叫陈归辽,表字了了,是下乡的知青。公房人住满了,所以队长让我先住您家。”
方猗竹看他伸出的手干干净净的,整个人白得晃眼,突然觉得自己常年带着土的手有点发热,干脆就攥紧了锄头。
“进去吧。”方猗竹半天僵僵硬硬憋出一句,接着抬脚就把本来没关紧的门踹开,一伸腿跨进去,也不管手足无措的陈归辽,自顾自地去水桶边舀水洗手。
“你跟我住,那活是和他们一队还是跟我”方猗竹洗完手,嫌不够似的舀了一瓢水直直从头上倒。
“跟您,但我什么都不会… …”陈归辽看着男人站在天井里,阳光从头上直直打下来,像是剧院里被聚光灯照亮的演员,他无意间看到男人被水浸润深色的裤子显出有些鼓囊的轮廓,赶忙移开了视线。
“识字吗?”方猗竹把瓢扔进桶里,拿毛巾擦起头发来,皱眉抬眼看着陈归辽。
“识的。”
“那就成。”
“西边这屋做饭,东边这屋不准进,我睡西二楼,你睡东二楼,没有新被子,这几天就先和我睡。茅房在外面,洗澡去河里,自己烧水用桶也成。把东西放上去然后下来吃饭。”
方猗竹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带着陈归辽认了认房子,转身就去了灶房。
西二楼屋子里比陈归辽想得整洁,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书桌。撑起的小窗户透进光柱,亮度刚刚好,从放眼望去,是连绵的群山,纵横的田地和错落的房屋。有几股炊烟摇曳着升起,忽地,他几十天长途奔波浮动的心,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他真的要和过去诀别了。
陈归辽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上衣,就下了楼。
方猗竹正炒菜呢,油爆声和锅铲碰撞声混在一起,相互应和,整个房间都热闹起来了。
“今天先这样,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吃完咱就去地里。”
第3章 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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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陈归辽抬起面前和自己的脸差不多大的碗,干嚼了几口白饭。
煮青菜,炒土豆,炒腊肉,两个荷包蛋,味道普通,但是大锅热火烧出来的,吃到嘴里总是有一股家的热气。
陈归辽不习惯坐矮凳子,腿往前伸往后缩都不雅观,只好合起来并拢,挺直腰背好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些。方猗竹倒是随性的多,两腿岔开,手肘担在大腿上,抬碗拎筷低头扒饭,从他吃饭的神情里也流露出几分内里专注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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