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戏要有。”
宋亦川这下终于接不住话了,好一会都没出声,这大概就是脸皮薄的坏处了,明明是他自己先提的,反过来被唐远噎得哑口无言。
而唐远在想的是,得亏是在电话里,要是发消息,属于哪天出意外了都要留着最后一口气爬起来删干净聊天记录的程度。
手机贴在脸颊边,微微有些发烫,过不了一会可能又会出故障,“答应吗?”唐远问。
“嗯,答应了。”宋亦川说。
唐远挂了电话。
他没问宋亦川要什么时候来,没跟他约地点,宋亦川想找他随时可以,正经把什么都约了反而让唐远有种自轻自贱的感觉。
像他多巴不得似的。
他坐在床边,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都没有动,直到手机响了一声,提示他又快没电了。
唐远看向插座,直接伸手拔了,下一秒,屏幕再度陷于黑暗。
他就不该充这个电。
“你这怎么还一天一个样呢,今天又怎么了?”唐远一上午都不怎么提得起精神,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冯天宇问道。
“没睡好。”唐远说:“头疼。”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冻着了?”
“有可能。”其实没可能,河里爬上来都没事,区区降个温能把他怎么样。
有人倒是挺有事的,就是不知道进度如何,这么冷的水洗清醒他脑子没有。
冯天宇打完饭回来,坐唐远对面,边吃边看手机上的游戏直播。
“吃快点,我下午还有事要出去。”唐远说。
“去新库那?”
“嗯。”
“跟谁啊?”
“那天那个江总。”
冯天宇点点头,这人他也见过,看着就挺靠谱的,他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一边跟唐远讨论起股权激励的事,这一轮投资算告一段落,接下来董办那边就会着手拟名单了,问唐远考虑得怎么样?
“等名单下来再说吧,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唐远说。
回到公司楼下,江棋已经在等着了,原本公司可以派车的,但他说他顺路,喊唐远坐他车过去。
“不好意思江总,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到,懒得上去了。”江棋笑着说:“别江总了,喊我名字就行,走吧。”
他看着比唐远大几岁,喊名字总归不礼貌,唐远改口叫了声江哥。
他开门坐进副驾,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本该是最受不了沉默的人,偏偏此刻实在有些没心情。
好在江棋是个很会拿捏分寸的人,大多数时候他也不说话,专心开车,有时遇上红灯了,会起一两个不叫人尴尬的话题,其余时候车里放着流行音乐,他偶尔还会小声跟着哼两句。
而唐远是这样的,一旦感觉不到周围人的不自然,他就也会放松下来,他想起上学那会,撇除吵架的部分,他跟宋亦川待着,大多数时候也挺放松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后面他才越发喜欢跟他待着。
宋亦川有套他自己的沉默逻辑。
所以有句话他质问对了,那时候那么多可以招惹的人,唐远为什么偏偏选了他,原因大概就是这个,所以说到底,最开始错的人还是唐远。
打住,怎么又开始想了,想一晚上了还不够,这问题现在除了他和宋亦川睡一觉暂时无解,想再多也没用,打住打住。
“闷?”江棋调了下车里的空调温度。
“嗯?”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晕车了吗?”
“没有。”唐远赶紧解释,“没睡好。”
看来真的挺明显的,冯天宇说的时候他还没在意,好不好这种主观的东西得看跟什么时间段比,跟昨天比那差距是有点大,跟今天……今天都不用比了,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好来。
操,唐远在心里骂了声,明明说的全是特么鬼话,居然能这么影响他,他仔细调整了下坐姿,深吸了口气,决定暂时屏蔽跟宋亦川有关的一切。
到了地方,唐远没想到余卫立也在,上次的事后来对他影响挺大的,新开发的片区换了人,原有的项目也被分出去不少,算得上元气大伤,所以当余卫立再度看见他,自然是没好脸色,上来就阴阳怪气了一通。
换做平时唐远可能就忍了,马路上有狗对着你吠你难道还上去给它一脚吗,他压根看不上余卫立这种,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心情不好,很不好,找着个发泄口就想往死里干的那种。
新库这边房子新租的,内部还在装修,他今天带江棋过来也是先熟悉下流程打个点,余卫立上来一番他靠着张脸不知道傍上公司里哪个大人物的论调一下把唐远点炸了。
他没傍上公司里哪个大人物,他傍上金主爸爸了,马上要去陪*睡了,有本事你他妈也去啊,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他还就靠着张脸了,没这张脸怎么叫人宋亦川惦记。
没这张脸第一次都他妈睡不下去!
唐远一把抓过他衣领,拽到跟前,抬手就想揍,被江棋从后面拖住了,旁边几人一看情况不对,纷纷赶过来劝,架着余卫立躲到了一边。
唐远眼底布满血丝,表情有些狰狞,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吓人模样,那一把抓得也是狠,把人余卫立吓的,直挺挺地站在那,脸色煞白,要不是旁边有人,他可能都反应不过来要躲。
江棋拖着唐远来到厂门外,劝他冷静,劝着劝着自己没忍住先笑了,“你可别打了,我这人没什么劝架的天分。”
“对不起。”唐远连喘了几下,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跟我道什么歉,我又没事。”江棋说:“我就是想到我上一个项目,场面可比这要壮观,群架,七八个人,我冲上去劝,结果动手的人什么事没有,我一个劝架的手断了。”
“啊?”
“真的。”江棋抬了下右胳膊,“这只,养了好久。”
唐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没忍住也笑了,“怎么都叫你赶上了。”
“运气好。”江棋又等了一会,轻拍了下他肩膀,“好点了吗?”
唐远点点头,看到余卫立开车走了,“进去吧。”他说。
经过这一小段插曲,两人关系拉近许多,没那么拘着了,回来的路上,江棋跟他聊这几年做项目遇到的奇葩事,桩桩件件全是槽点,唐远跟着笑了一路。
快到公司时江棋接了个电话,唐远无意听别人聊什么,但密闭的空间下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总是格外明显。
是个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男人,声音挺好听的,说话不紧不慢。
今天去了哪,开车去的,路上多久,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江棋习以为常般地和对方聊着,短短没有几句话,听着也都很日常,唐远却从中感受出了一点不寻常。
他当然不会问什么,江棋挂了电话后神情自若,显然也不打算说什么,还能把之前跟唐远聊断的话题再续上。
“我就不上去了,晚点我跟你们李总说一声。”到了后江棋说。
唐远谢过他,下了车,往楼里走的时候,余光瞥到身侧的一处人影,他停下来,转过头,居然真的是宋亦川。
宋亦川没看他,而是面向江棋调头的方向,等车开出去了,他才转过视线来,跟唐远的撞上,“下班了吗?”
唐远摇头。
“那先上去吧,我等你。”
唐远不习惯叫别人等,会给他很强的压迫感,但他上去整理完今天的资料后却没急着走,在位置上坐着,直到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为止。
宋亦川来找他做什么他当然知道,说开了的事没必要再扭捏,择日不如撞日,余卫立今天这枪口撞的叫他火撒出去不少,反倒成了个好日子。
唐远简单收拾完下楼,宋亦川的车停在门口不远处,窗户开了条小缝,他闭眼靠坐着,应该没睡着,唐远刚走过去他就睁开了眼睛。
宋亦川推门下来,问从这里走到他家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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