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这个事之后,时年付了款,姜焕爸爸还说抹个零头,时年赶紧说不用了,姜焕也说差不多就行了,要不然干脆把店送时年算了。
姜焕爸爸说也不是不行啊,要是小时看得上你,我们这个店全都送给小年。
“咳。”时年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然后说时间太晚了,自己得走了,回去还得看书呢,现在正式工作都没着落,都没时间想其他的了。
西服时年走的时候没拿走,姜焕说衣服还得烫一烫,都包装好了再交给时年,这样拍照还好看些。
“都弄好了后,我开车给你送过去。”姜焕把时年送到路灯旁,看着时年开他那辆破自行车,“我爸说的话……”
“啊,没事,我知道叔叔是开玩笑的。”时年把锁丢进车筐里,然后腿一跨就要骑走。
“我要说不是玩笑呢?”姜焕抓住后车座,不让时年走,“不是玩笑的话,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时年扭过头惊讶的看着姜焕,“什么叫做我怎么想?”
“就是你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
“和我在一起……”
时年一下子绷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从车子上跨了过来,他让姜焕松手,站到前面来。
姜焕的脸有点红,他抿了抿嘴,就依着时年的话,松开了车座,然后走到时年面前。
时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
“姜焕,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今天干嘛突然说这个,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说到这里,时年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下面的话,可能有点难听,但是你知道,我本身不是一个喜欢说虚话的人,是吧?”
“姜焕,你今天的话,说真的让我很吃惊,一方面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另一方面我还很吃惊的是,是什么理由会让你觉得,你和我说了喜欢这件事,我就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回应?”
“我们并没有相互了解,对吧,完全没有这个过程,当然你有可能觉得你了解我,但是我肯定是不了解你的,我们也没有真正相处过,一天都没有,对吧?”
“再说一点,就是更难听一点的话,姜焕,我觉得啊,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有没有考虑正大光明的追他呢?我啊,是个特别自私,特别庸俗,还很小心眼的人,我希望我的爱人,是一个了解我的人,而我也足够了解他,如果我们没有同时喜欢上对方,他可以尝试先喜欢我,并且,让我知道他有努力的喜欢我,当然如果我先喜欢他,我也会努力的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姜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因为如果我现在答应你的话,是对你极度不负责任,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我没有喜欢你,也没有讨厌你,仅此而已。”
“你是拒绝我了吗……”姜焕沉声说。
“对。”时年肯定的回答,“如果指望双向暗恋这事,在我这是不存在的。”
说完这些话,时年就骑上车子直接走了。
他不敢回看,只敢拼命的骑。
他的手和腿都有点抖。
姜焕对他很好,他也怀疑过姜焕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但是怀疑只是怀疑,不能被证实的怀疑就是假相,时年是最的人,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自作多情。
他需要的永远不是没有预兆的告白。
他需要确切的过程最真实的心动。
第58章 夜空中有点亮的星
时年的车子终于在他一阵猛骑之后英勇就义了。
倒是没有像姜焕说的一样散架,而是车链子掉了,时年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胎也被扎破了。
车胎扎破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链子掉了时年可以自己怼上,但是补胎似乎得找专业人士,但是大晚上的上哪找专业人士呢?而且就算现在是白天,想找个修自行车的摊子也是比登天还难。
于是路程的后半段,时年只能推着自行车往住的地方去。
江州不比别处,实在是大得很,时年骑车来都花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推车而回怕是两个小时都打不住。
开始他还试图打车,但是人家司机见到他推着车子都不肯停,有一个停了一下,但是也拒绝了时年,说后备箱盖不上盖子是要罚款扣分的。
啊,真是诸事不顺。
时年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破自行车支棱在旁边,他仰面看着夜空,居然看到了几颗星星。
这可能是今天唯一幸运的事吧。
毕竟江州的夜空一般只有迷醉的霓虹灯和一闪一闪的无人机。
最近半年发生的事似乎有点太多了,件件都超出时年的预期。
他的预期特别简单:毕业,兼职,考证,找个正式工作。
就跟普通的大学毕业生一样,从学校走入社会,让社会教育自己。
结果他不仅被社会教育还被生活教育现在还要被久违的亲妈教育。
时年想着想着就有点鄙视自己。
他拒绝正经人的表白却和不正经的人约炮。
好吧,想想连清也没有不正经,是约炮这个事不正经,严谨的修正为:约不正经的炮。
诶呀,回想一下,好像是蛮不正经的……时年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他只是个闻不出信息素的beta就被连清的床技征服的乱七八糟的,这要是换成omega,信息素交融爆炸,他们得弄成什么样啊……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不知道身份的不知道身在何地的和自己长得很像的omega,如果把自己换成他,连清可能会马上风吧。
所以啊,本能这种东西是beta与alpha,omega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既然不可逾越,就不如各自安好吧。
但是连清肯定是不太想让他安好的,看他打电话的时间就知道。
时年皱着眉头接起了电话,还没喂一声就听见连清问他睡了吗。
时年气的想笑,他说怎么着,我要是睡了你就挂电话是吗?你既然这么体贴你就别打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连少爷?你再晚点太阳都要出来了。
连清倒是不气,他慢悠悠的说时年说话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没睡呢,既然没睡就聊会儿呗。
时年严肃的说本人不提供陪聊服务。
“有偿的呢?”
“有偿也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肉偿,酒偿也行,我也不多说,就聊个木桐的行不行?”
“大木桐小木桐?”
“都有。”
时年稍微盘算了一下,大木垌六七千是要的,小木桐也要一两千,这样一算,好像原则也不是那么重要,不就是当个消化负能量的称职的垃圾桶嘛,时年觉得没问题,毕竟他在自己家里当了十几年了。
“那你说吧。”时年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靠在长椅上。
此时的时年幕天席地,有几颗星星和半个月亮,还有他破烂的自行车和手机那头的那个人陪伴着他。
时年居然感觉不错。
“就……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连清轻轻的叹气似是在时年耳边,“反正挺不顺的,工作也好,生活也好,都是。”
“哦,我也是啊,”时年无聊,脚一下一下轻踢着那辆自行车,“我自行车坏了,回不了家了都。”
“这有什么回不了家的,你打车不就行了。”
“出租车不拉啊。”时年想起刚才马路边打车的事就又觉得气不顺,“不拉就不拉吧,一个司机看了一眼我的车子后还说让我把车子扔马路边得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连清在电话那头语气轻快了起来,“上次颠的我都快吐了,我真没想到我坐自行车能晕车,而且就你那个车,扔马路边也没人要,你要是真舍不得你那个破车你完全可以把车子先找个地方一锁,然后自己回家等第二天再来拿,我打包票没有人偷。”
“你打包票有什么用,真被偷了我又不能和你要。”时年一边说话一边盯着车子,想着一会儿锁哪比较好,“而且这是陪我生活战斗过的伙伴,感情可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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